宗教一直是赵祯的一块心病,因为它们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多,尤其是当***教也逐渐在大宋兴起后,赵祯忽然发现,世界三大宗教已经在大宋“集结”完毕。
道教佛教自不用说,出现在华夏的土地上时间较早,而俗称回回教的***教居然是在唐永徽二年便传入大宋的,它比天主教抵达大宋的时间还要早。
据《唐书》记载,“回回教有门徒大贤四人,武德中来朝,遂传教中国。一贤传教广州,二贤传教扬州,三贤、四贤传教泉州。”
限制宗教的发展一直是赵祯努力的方向,在他看来,宗教和资本一样,他们都会漫无目的发展膨胀,当然不同的宗教也有着自己的特色。
比如中原本土的道教,便是以清心寡欲为主,注重自我修养和升华,这一点是赵祯极为欢喜。
虽然也存在着弊端,信仰道教的人越多,清心寡欲的人便越多,虽然思想境界整体提高,但…………人类的文明进步靠的却是人心中的欲望在前进。
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得兼,养一只会抓鱼的熊基本上不可能。
佛道之争一直存在,只不过或多或少,或轻或重,当然两者之间有很多时候是互相扶持的,不过历史上灭佛之事有之而灭道之事少有。
在统治者的眼中,和尚不事生产,不孝父母,不敬祖先,招摇撞骗,大肆捞钱,这就是违背天道。
而道教是华夏的本土宗教,“地方保护意识”在任何时代都有发生,这就如同种族歧视一样,根治不了。
到现在,大宋的汉家百姓依旧是高外族一头,无论你是倭人,还是归附的党项人,南诏人,亦或是来自欧罗巴的商贾,在汉民面前总是不受平等对待,即便是到了衙门也是如此。
赵祯即便颁布律法加以限制,结果还是一样。
而在传教的形势上佛道之间也有极大的区别,自唐以降乃至千年之后,因道门的自修的主张,道教规模不大,不适合发展,无法对社会产生那么深重的影响。
这是教义的区别,佛教在教义上是修来生的,主张“渡苍生”,特别是大乘佛教,它主张广收门徒,即便不能觉悟,也能引人向善,这本身是好的,但也无可避免的会促使其规模增大。
要知道人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既是,每个人的道德水平都不同,规模越大,道德水平便越参差不齐,恶僧便越多。
道教在教义上清静无为,更主张修持自我,换言之,比较少刻意宣传和发展门徒。
只要不是像张角太平道那种,道教再怎么发展规模也大不起来,历史也证明,道教历史上门徒最广的阶段似乎就是太平道、五斗米道的那个时代,此后少见。
佛寺不光有信众香火钱,在几次灭佛事件前,还占有了大量农田,免交赋税。同时,战时大量的青壮年为了逃兵役,躲进佛寺。
这对于国家后备军事资源和土地劳动力来说都是巨大损失。
佛道两门在政治上也有极大的区别,佛教的教义尽管经历了中原的本土化过程,但是一些思想还是和传统的忠君思想格格不入。
中国古代根深蒂固的儒家倡导忠君至孝,但佛教提倡今生来世,对现世是淡漠消极之情绪,出家便是不忠不孝之举!
而道教做为本土宗教,和儒家思想更加接近,也更能满足统治者需要。
虽然赵努力的打击佛门,但结果依旧是佛门信众和僧人要远比道门的多得多!
不过赵祯还有一个对付佛门的大招没有放出,“烧戒疤”,唐宋时期的僧人是不用烧戒疤的,这也不是佛门制度,佛教到了中原后有许多改良,天竺的僧人可以娶妻生子,可以食肉,而到了中原便不能。
当然,这一条规矩有的时候也不是所有的僧人都遵守,酒肉和尚在大宋并不少见,但烧戒疤的却是无有一例。
若是赵祯下旨,要求所有僧人必须受戒烧疤,那就是给所有僧人留下了特殊的印记,一辈子也无法消除。
吃酒吃肉难,还俗结婚更难,如此一来和尚的数量必定极具减少,当然随着大宋国力的进步,相比乱世僧人的数量本就在减少。
宗教数量的增加,使得赵祯也开始着手制定更加严格的宗教政策,在华夏这片依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文明中,宗教永远要为统治者服务。
限制传教,最根本便是在公开场合不允许传教,就这一招便能在这个信息传递不发达的时代极大的限制宗教的传播。
那传教的地方只能在寺庙之中,这样既给了大宋百姓自己选择信仰的权利,也限制了宗教的传播速度,无论是对佛教,还是会天主教都是极大的打击。
至于***教的传教方式………虽没有天主教那般积极,但却有着另一个特性,极少容易脱离和颠覆。
赵祯看过《古兰经》的译本,其中有几句话醒目:“你应当信赖真主﹐你确是据有明白的真理;我只本真理而降示《古兰经》﹐而《古兰经》只含真理而降下。我只派遣你做报喜者和警告者;真理是从你的主降示的﹐谁愿信道就让他信吧﹔谁不愿信道就让他不信吧。”
穆圣曾经说:“你们应当用优美的语言去宣传你们的信仰”。
看,这些东西是多么的人性化!
这一点和华夏的基本礼法思想相违背,赵祯只要稍稍限制,***教便无法在大宋境内有效传播。
但“信仰的圣战”最终还是找到了大宋,找到了赵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