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战虏等人了解过一些仙临城的传闻,只是没有魏顾城知道的这么多。
他们听完魏顾城的介绍,对内城的期待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他们在想,如果不是过了几百年的时间,怕是没人敢回来这里居住了。
此时夏战虏问道:“总督大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是要对内城发起攻击吗?”
顿时,众将领都期待的望向魏顾城。
“即日开始拆除城外的那些投石机,全部运到城里来。进攻的时间定为这个月的月底,具体细节由夏将军制定。”
夏战虏继续问道:“那城里的这些百姓呢?”
“陛下有旨,在攻下整个仙临城之前,所有的百姓暂时留在城里。抽出部分的兵力,管理好这些百姓。设立军事禁区,把该地的百姓转移到城里的其它地方。”
“等我们攻下这仙临城,监察司和军情司的人会来协助管理城里的百姓的,眼下先辛苦各位了。”
之后,夏战虏在大方针的框架下制定了各项计划。
他把千山卫的将士安排在接管百姓的防区的事务上,以及四个城门的防卫。
夏战虏考虑到,千山卫的将士基本是从盛州这边征集上来的,他们对城里的百姓较为熟悉,沟通起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其它的军团成分比较复杂,一不小心就会引发什么冲突。
尤其是从林州那边来的将士,可能会引起这里百姓的仇恨等等。
其它军团是主要的作战主力军团,夏战虏不想他们为了这些杂事烦神,专心做好攻城准备就行。
夏战虏还打算在北门方向设置两架投石机,为的就是攻击到仙临的敌人。
他不知道旭日的水师是否知道仙临城的外城失陷了,如果不知道,还按时来送物资什么的,就配合千水卫给他们一点惊喜。
另外魏顾城批准他们可以继续使用那些孔明灯,只不过禁止使用烟雾弹,而是改为火球和火油这些东西。
夏战虏他们脑海里瞬间浮现了一个画面,再次火烧仙临城吗?
如果真的是要火烧仙临城,那内城里面的人就惨了。
所以,魏顾城决定,在最后攻城的半个月里,派出将士轮流向城里的人喊话,告诉他们,千羽准备要火烧内城了。
另外在投石机组装完毕之后,也会向内城投射劝降文书,只是会在内容上稍微修改一下。
天亮之后,沈俊弼自然看到了城墙下出现的那些千羽士兵。
他悬着一晚的心终于是死了,柴将军可能没了。
怎么会这样?才一个晚上的时间,敌人就这么轻易把外城给拿下了?
沈俊弼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原来的计划中,坚守个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
而且敌人要是来攻城,必定是死伤惨重的。
但是一个晚上就把外城给拿下了,估计也死不了多少人。
昨晚那个来传令的士兵也醒了过来,让沈俊弼确定外城的将士应该中了一种迷烟而已,不会致死。
就算是这样,沈俊弼依然觉得敌人的手段实在太下作了,哪有谁开战用江湖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的。
沈俊弼看到涌入越来越多的敌人,心情跌到了谷底。
由于主要兵力都放在外城,如今的内城不过是三万兵力。
沈俊弼感觉自己快疯了,就凭这三万人,还守个屁啊!
这么高的城墙有什么用,敌人不是一样有办法克服吗?
要是没有昨晚发生的一切,沈俊弼觉得用三万人来守内城,不是不可以。
可就是因为昨晚那诡异的一幕,彻底把他的信心给击溃了。
他这时候明白,内城失守只是时间问题了。
向朝廷请求增援也没用了,来多少人一样。
这仙临城本来是旭日在盛州的一根钉子,现在反而成为对方的堡垒了。
不过,沈俊弼还是决定挣扎一下,在失守之前给予对方沉重的打击。
于是,他下令全军把那些石头、圆木和金汁等这些守城用到的东西都搬到城墙上。
同时,他开始征召那些百姓,告诉他们,外城已经失守,敌人一旦攻入内城,就会实行屠城,要求他们一起来守城。
沈俊弼可不管那些百姓怎么想,必须把他们拉到战场来。
与此同时,正在撤离的山地营将士已经离开仙临城外围很远的地方了。
昏迷的柴羽飞前不久就醒来了。
他刚醒的时候,发现有东西把他的脸的遮住了,下意识就拿开了。
结果他下意识就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在一个担架上被人抬着。
而抬着他的人,不出意外就是千羽的将士。
柴羽飞这边刚拿开盖他身上的白布,旁边的山地营将士就反应过来了。
旁边的人瞬间发出喊声,所有的人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抬着的将士不敢有什么动作,都停在那里。
牧晨河、左万一和米南北闻声赶来,只见柴羽飞慢慢从担架上下来了,站在那里环顾四周。
这时的柴羽飞并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反应非常平淡。
眼前的种种,柴羽飞也是能猜到的,所以惊讶倒不至于。
昨晚是有想自我了解的打算,可过了一个晚上,想死的决心淡了许多。
那些将士看到柴羽飞起身了,也没有阻止,也不敢阻止。
山地营的人怎么会不明白,眼前这个敌方将领必定是非常重要的人物,绝对是不能轻易得罪那种。
说不定未来这位大人会成为帝国的重臣!
牧晨河三人到了跟前,同时说道:“见过柴州牧!”
柴羽飞感觉有点奇怪,对方不应该称呼自己柴将军的吗?怎么会是柴州牧?
牧晨河说道:“柴州牧得罪了,我们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请柴州牧到一个秘密的地方修养一段时间。我们不清楚什么具体情况,我们的唯一任务就是负责把柴州牧送达指定的地点。未来的行程,希望柴州牧能多多体谅一下我们。”
柴羽飞哑然一笑,原来是这样。他想到好像只有木千羽才一直称呼自己柴州牧,也只有他能做出把自己迷晕偷偷藏起来的事情。
柴羽飞知道问这些将士,应该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而且他还猜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可能被死亡了。
既然死不了,不如坦然接受吧!
柴羽飞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躺在了担架上,但却没有盖上白布。
牧晨河他们暗暗松了口气,吩咐将士们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