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最前面的方觉词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那怪物张开的巨口衔住头部——它的牙齿估计比钢刀还要锋利和有力,谁的头要是被它衔住,那也就和斩首差不多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枪管从旁边伸了过来,一下捅进了怪物的嘴里,并将它的嘴别住,然后是一串自动武器射击的声响:“哒哒哒……”
那怪物的喉咙被打了个稀烂,终于嚎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杨烽费力地从怪物嘴里拔出了枪管,脑门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这是什么怪物?”许大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
“这不像是地球上的品种……”陈怕怕的牙齿发出着一种很奇怪的颤音道。刚才面对怪物时他始终让自己处在有利的侧翼位置,有意无意地往许大民和方觉词的身后躲,怕怕本色显露无余,倒是方觉词,始终是处在和怪物正面硬钢的地方。
“这是棘皮兽,应该是一种蜣类遭受强辐射后发生了变异再经过无数次的增长裂变,就变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形态!”云素妍看着自己终端上的数据说道。她已经用自己的终端对那生物进行了扫描,得到了那生物的数据。
“蜣类?也就是俗称的‘屎壳郎’吧?那东西应该很小耶,也许还没有蛆大!”韩柔雪吃惊道。
“在强辐射的环境里,一切皆有可能!”云素妍道。
“这也确实太惊人了,一只小小的‘屎壳郎’,竟能长得和狮子的个头差不多,假如是狮子的话,那又该有多大呢?”方觉词倒吸了一口冷气道。
“那这个大洞厅里可能都塞不下了!”许大民幽幽道。
“那我还是赶紧祈祷吧,祈祷别撞上了这恐怖大王!”陈怕怕慌忙双手合十,嘴里也念念有词了起来。
“陈怕怕,你祈祷要是有用,那这世界上的人还不都当和尚去了?”方觉词笑道。
“放厥词,你不放点厥词会死吗?”陈怕怕大怒道。
“死怕怕,你那么恼羞成怒干嘛?”方厥词也反唇相讥道。
“和为贵、和为贵!”许大民忙打圆场。
“大米你少和稀泥,这里没你的事!”陈怕怕和方厥词几乎异口同声道。
“好了,别内讧了,继续走吧!”杨烽嗤道。
“放厥词,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就不和你理论了,不过我得让你长个记性,免得你下次又放厥词!”陈怕怕说着,竟伸手掴了方厥词一个耳刮子。
陈怕怕也不是真想要掴方觉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甚至还带着笑容。然而他这一下手就没了轻重,竟重重地掴在了方觉词脸上,直打得“啪啪”响!
方觉词的脸上顿时如同火烧着了一般滚烫滚烫,方觉词的鼻子里也有一股浓浓的酸涩味道,以至于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仿佛哭了一般。
许大民诧异道:“得,死怕怕你下手也太没轻重了吧?竟然把放厥词打哭了!”
方觉词本来想说“我没哭”,没想到话一出口还真成了哭腔:“我……呜呜呜……”
“死怕怕,你也真是的,干嘛要把放厥词打哭?”韩柔雪嗤道。
“嘤嘤嘤……”就在这时,黑暗中也传来了一种诡异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哭泣!
“谁?”杨烽冲黑暗中喝了一声。
黑暗中并没有任何人回答,只有那“嘤嘤嘤”的哭泣声在时断时续地传来。
陈怕怕等人都停止了喧闹,云素妍和韩柔雪也不由自主地往杨烽的身边靠近了一点点……
杨烽一面用手电不住地照向发出哭泣声的地方,一面瞟一眼自己的终端屏幕,纳闷道:“终端没有感应到任何异常生物啊?”
“也许不是异常生物,真的是人!”许大民插话道。
“好像是个女人,她哭得很伤心呢……”韩柔雪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哲思,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云素妍则有点忧心地看着杨烽道。
杨烽点头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不要去管它了……”韩柔雪提议道。
“好,我们走,大家都提高点警惕!”杨烽道。
几个人便继续往前走去。
但那哭声仍时断时续地陪伴着他们,和他们始终若即若离。
陈怕怕便埋怨方觉词道:“放厥词都是你,这么大的人还哭脸,这哭声就是你招来的!”
“明明是你打哭了人家,你还怪人家?不过放厥词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哭脸……”许大民则对陈、方两人各打了五十大板。
方厥词没理会陈、许两人的聒噪,端着枪,双眼紧盯着战术枪灯的光束扫过的地方,试图找到那哭泣的身影……
“在那里!”忽然他从喉咙里骇出了一声。
只见在他的战术枪灯的照射下,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披着浓密长发的女人的背影。那女人蹲在地上,双手抚着脸,那“嘤嘤嘤”的伤心的抽泣声正是从她的嘴里发出的!
方觉词身不由己地就慢慢凑了上去……
当走到离那个女人只有四、五米的时候,那个女人似乎也听到了动静,慢慢地转过了头来。
方觉词顿时便楞住了,只见这个女人的眼睛里竟然放射着一种诡异森然的绿光,就象黑夜中见到的狼的眼睛,无比的凶狠冷酷!
方觉词吓得打了一个冷颤,不由往后倒退了一步,结果他在倒退的时候不慎弄出了一点响声,那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如同一道旋风般地扑到了他的跟前!
方觉词根本就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被扑翻在地,同时感觉那女人的牙齿咬向了他的脖子……
“喀嚓!”刀光一闪,一颗头颅滚落到了一边,一滩黑色的液体淌了满地,一切又都恢复了寂静。
“谁、谁的头被砍了?是放、放厥词吗?”陈怕怕结结巴巴地问道。
“死怕怕,你还是挺关心放厥词的嘛。”许大民的嘴角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道。
被砍的当然不可能是方觉词的头,因为他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虽然脸上布满了死灰色,但从他那双滴溜溜转动的眼睛里却可以看出他仍然是鲜活如初的。
而杨烽已经将握在手里的用空投箱的材料改装的小刀子插回到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