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用调羹吧。”杨烽将一个漂亮小巧的白瓷调羹给了云素心。云素心一见这调羹果然爱不释手,用起来也顺当多了。
她先吃了点米饭,再吃了点青炖鸡肉、水豆腐和青菜,觉得有点不尽兴,便将眼光望向了那辣子鸡和牛肉干。
杨烽明白了她的意思,忙提醒她道:“那东西可有点辣哦,你真的要吃吗?”
云素心坚定地点了点头。
杨烽便给她夹了两块辣子鸡肉和几块牛肉干。云素心也不含糊,用调羹舀起辣子鸡肉便往嘴里送……
“呵……呵……”没吃上两口,云素心便辣得皱起了眉头,咧着嘴直呵气。
“怎么?被辣到了?没关系,喝点水就不辣了。”杨烽忙将一个盛着山泉水的口杯递给了云素心。
云素心一把抢过杯子,迫不及待地往喉咙里灌着水,想要尽快冲去那辣味……
“别急,小心呛着了。”杨烽忙又提醒道。
吃完了饭,杨烽见天色还早,忙提议道:“素心,我们去后山散散步吧,后山风景很不错呢。”
云素心点了点头。
两人便一前一后往后山走去。
望着杨烽宽阔的背影,蹒跚走在后面的云素心忽然叫了一声:“哎……”
杨烽回头看向云素心道:“素心,怎么了?”
云素心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没什么……”
此刻两人即将登上山顶——这里应该是整个村落的最高点,方圆数里的景色都尽收眼底。往东面望去,是暮霭沉沉,黑夜似乎很快就会笼罩大地,而西边,太阳的余辉尚映照在天幕上,点缀着几条淡黄的云彩,虽然小,但是很明亮。
“为什么见不到灿烂的晚霞?”云素心有点失望道。
杨烽一楞,继而明白了云素心是想见到似火一般鲜红壮丽的“火烧云”的景象,但天象都是受气象条件制约的,没有形成“火烧云”的水汽条件,自然见不到那种壮观的晚霞,当下想要解释几句,然而他的耳朵里却突然捕捉到了一种奇怪的呐喊声。
云素心也听到了那呐喊声,面上微露讶异之色:“是出事了吗?”
杨烽点了点头道:“我们去看看吧。”
山下有一大片碧波荡漾的水面,看起来是座水库,尽管暮色中已经看不到水的颜色,只能看到一片黝黑的水面,但仍能感受到这水库的壮观,一眼望去几乎见不到对面的山峦。
水库边上此刻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杨烽拉着云素心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到了最核心处……
杨烽原以为会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比如鲜血淋漓的场面什么的,最不济也应该会看到死者或者伤者。但他却并没有看到任何死者或者伤者,只看到岸边的空地上摆着一个用竹篾编成的鱼篓子以及一根用烧弯了的老竹做成的简易钓竿——山里人都喜欢因陋就简、就地取材,用山里的材料做成简陋的工具,而不是上街去买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杨烽低头看了看鱼篓子,里面是几条刚钓上来的俗名叫“硬叼梆”的小青鱼,约有四、五条,大概半斤左右,这种野生鱼个头并不大,但是味极鲜美。
这时一个妇人在向众人哭诉道:“我五点多钟就做好了饭等他回来吃,可直到天黑也没见他回来。他往常钓鱼从来也不会这么晚,我后来才听到王大江说看到他被水鬼抓下水了,呜呜呜……”
除了那妇人凄惨的哭泣声,还有另一个男子嘶哑浑厚的声音:“我亲眼看到的,刘大叔钓鱼钓得好好的,兀地就从水里扑出来了一只水鬼,黑漆漆的,有一个人多高,披着长长的毛发,像个夜叉,一把拽住刘大叔就把他拖下了水……”
“王大江,你没看花眼吧?真的是水鬼?”有人提出质疑道。
“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那王大江瞪圆了眼睛道。
这时水里有了动静,几个水性好的青年从水里冒了出来,朝岸上的一个中年人叫道:“村长,水底全摸遍了,没人!”
“什么?没人?怎么会没人呢?这水库里是死水,又不是活水,会把人冲走……”围观的人都惊疑不定。
“水鬼拖人,肯定是拖回巢穴去了,怎么还会在这里?”也有人神乎其神道。
听着众人的议论,杨烽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水鬼之说肯定是无稽之谈,难道是别的什么袭击人类的生物比如魔族?
“素心,你怎么看?”杨烽转头望着云素心轻声问道。
“不是魔族,不过确实有东西在水里。”云素心也轻声答道。
“会是什么东西?”杨烽心中一凛。
“正在威胁银河系内所有种族的东西!”云素心淡漠的话语里带着一股深深的冷意。
“难道是把莫斯西里达教父都当作棋子的那种力量吗?”杨烽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兆。
云素心点了点头。
“他们不是还在太阳系的边缘吗?怎么一下子就到了地球上?”杨烽诧异道。
“远距激活法——地球上本就有他们在远古时留下的基因,只需要发射透波远距离激活就可以了。”
“不行!我得到水库里去看看!”杨烽神色凝重,打算下水。
“听说你的水性并不好……”云素心幽幽提醒他道。
杨烽看着黑黝黝的水库,一时间也有些疑虑。
“请各位无关的村民都离开现场,我们警方将对此地实行宵禁!”就在这时,人群中响起了扩音器的声音,而一些身穿制服的警察也开始疏散人群。
显然警方把这当成了一个刑事案件,封锁了现场。
杨烽有心向警方亮明身份,参予到案件的侦破中,又怕给自己惹来麻烦,毕竟自己现在是地联会通辑的“要犯”,人人都可以“擒拿”自己归案,如果亮明了身份,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想来想去,忽然有了主意……
却说周强、谢平、林勇和龙小羽四个人负气离开了A基地,一时并没有回家,仍在古河镇上呆着。四人住进了一家不算太高档的宾馆里,天天喝酒打牌解愁。
这天晚上七点多钟,四人又早早开了牌局,吆五喝六地围着一副油腻腻的烂扑克打起了老掉牙的“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