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外,一群飞鹤正往玉灵峰飞去。领头的飞鹤上,站着一人,吴尘知道那是小丹宗的太上长老。时近傍晚,日已西斜。群鹤飞过长空,跨过夕阳,此情此景,令人说不出的愉悦。等飞鹤不见了踪影,吴尘才慢慢的收回目光。
“时间过的好快呀,我只不过是修炼了两次,居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真是修炼无岁月啊。”感慨了一番,突觉肚中一阵饥饿感传来。苦笑了一下,径直往膳堂奔去。
在一阵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中,吴尘尴尬的回到了桃院。现如今,整个小丹宗不知道他吴尘“饭桶”名号的可谓少之又少。对于这个外号,吴尘以前就不在乎,现在就更不会在意了。
回到桃院,吴尘刚要打开柴门,却发现门上挂着一张飞贴。飞贴是这个世界的一种书信,由特殊材料制成,吴尘一愣,在这里认识的人当中,似乎也没有必要通过这种形式联系自己。
疑惑中,吴尘取下飞贴,打开。飞贴的内容很简单,就是约吴尘明日清晨到小丹宗后桥一叙,落款是四娘。吴尘看的一头雾水,四娘要见自己,直接来这里就好了,为何要约自己到后桥去。
后桥吴尘也知道,那里是小丹宗最美的景致所在,素有“后桥观海升红霞”的美称。小丹宗的弟子不管是内门还是外门约心仪之人通常便是约在那个地方见面。这些吴尘也略有耳闻,现在四娘约自己在那个地方见面,虽说吴尘不会往那方面想,心里却生出一些异样。
吴尘摇摇头,甩开这些想法,不管是为什么,到时候去了见了面一切就清楚了。当晚,吴尘没有修炼,早早的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吴尘洗漱后便赶往后桥。当吴尘来到后桥后,却感到奇怪,往日这里应该人满为患的,今天却不见半个人影。吴尘心中奇怪,也没有细想,径自走到后桥上。
后桥横跨在后河上,这后河说是河,其实宽阔无比,银河般,远远望去,使得后桥就像是跨过印后的一道彩虹,蔚为壮观。站在后桥上,远近的景色一览无余。
后河河面平滑如镜,氤氲朦胧,仿佛披上了一层轻纱。时不时有鱼儿从河里高高跃起,又猛地一头扎进河里,在河面荡出层层涟漪。后河与天相连的地方,渐渐有了白色的亮光。不一会儿,白光渐渐变成黄橙色,又慢慢的变成红色。
不久,一团红色的光球从远处的河面缓缓升起,散发出的光芒照耀在河面上,使得河面瞬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恰巧一群白鹭飞过,更增添了几分仙气。此情此景,让吴尘长期处于黯淡的心里都一下子充满了阳光。
陶醉在美景之中,时间也过的很快。四周看了看,吴尘心里愈发的奇怪,别说四娘没到,就是其他人也没见一个影子。吴尘的心里有些失落,四娘应该是不会来了,不过能看见 这样的美景,即使四娘不来也不虚此行了。
只是美景再美,没了心情,也便不美了。吴尘正打算离开后桥,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后背发凉,回头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后河像是发了疯的妖兽般,滔天的洪水瞬间扑面而来。吴尘根本来不及反应,太上逍遥游还没运转便被汹涌的洪水卷入了后河。
千钧一发之际,吴尘意念一动,便藏到了芥子里面。惊魂未定,吴尘脸色苍白,心脏咚咚的狂跳不已。半晌,吴尘才慢慢平复心绪,精神力往外探出。此时的后河与平时的宁静简直是天差地别。
比平时大了几十上百倍的洪水,堪比吴尘之前看过的海啸,人在这样大自然的威力面前,犹如蚂蚁般弱小。“难怪今天一人未见。”而吴尘也总算明白了,为何在后河流经小丹宗的地方,有高的不像样的堤坝,也总算明白了为何后河有这么宽阔。
“四娘不至于加害于我,难道是有人冒充四娘,诓骗我到此?只是这人如何知道后河今天会发生这种情况?”吴尘不知道的是,这后河每月十五便会有一次潮汛,潮汛之大,就是有了修为的小丹宗弟子也不敢停留,因为这潮汛中夹杂着足以撕裂破妄境修士的能量。
这是所有小丹宗修士都知道的事情,只是这些年吴尘足不出户,更没有与除了李勇张平外的其他人交流,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而且后桥桥头便又这样的警告,只是吴尘并没有去看。后河会有潮汛,吴尘也是过了好久才无意中得知,只是现在后河泛滥,河水中吴尘更是感觉出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撕扯这芥子。
要是没有芥子,吴尘知道自己今天一定凶多吉少。只是吴尘在芥子里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到底是谁要加害自己。
突然,吴尘想到了李玉峰。“不会是他吧,我与他也没有交集,唯一一次见面就是前日在院子里。”只是吴尘想起李玉峰临走时那阴冷的眼神,心中直觉应该与他有关。“难道只是因为我与四娘相识?”
吴尘感到难以置信,就因为自己与四娘认识,就有人要致自己于死地,第一次体会到了修炼界的人心险恶。
吴尘猜测的不错,那日李玉峰离开之后,心中越想对吴尘就愈发的嫉恨,四娘本来与他们相谈甚欢,却中途跑来与这么一个饭桶叙旧,他不敢怪四娘,便把所有的愤怒都转移到了吴尘身上。
李玉峰没有傻到自己亲自动手,多方打听之下,得知公孙龙因为豹骨的事情,对吴尘怀恨在心,更是在一次聚会时放出了狠话。李玉峰找到当时在场的一人,稍一施压,便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李玉峰便找到公孙龙,稍微一暗示,公孙龙便想出了这个计划。
二人还怕吴尘知道后桥的的事,公孙龙却说:“以那人的性格去肯定会去,就算知道也没事,整治不到他,恶心一下也好。”李玉峰深以为然,全然没把一条人命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