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傻子也都能看出来,顾霆琛对那个位置是有目的,并且已经开始为了坐上它而付诸行动了!
所以,那些人现在盯着的,争夺的,其实是未来朝堂之上的地位,以及这个帝国未来洗牌之后,各个家族在朝堂上的位置。
若是可以,谁不愿意自己家族里,能够出一位光宗耀祖的皇后,甚至是太后呢?!
那样,可是能够让自己家族的血脉,融入皇室的无上尊荣啊!
谁又能拒绝呢!
然而顾霆琛之前对她交过底,北境现在所属精简之后的六十万兵马,皆已牢牢控制在了他的手里。至于临川城这些为了各自的私欲而争得面红耳赤的家族……
其实落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之所以现在还留着,任由他们蹦跶,无非也就是为了粉饰一下太平,为还没有平反的燕王府,争取那么一点儿温和的表象罢了!
毕竟,一个锋芒毕露的燕王府,和一个看起来相对更为温和,甚至连这些折腾来去的曾经燕王府的家臣都没办法压制的世子,肯定是后面那个更容易让人接受,也更容易让人安心。
“这一步走出来,前头就是刀山火海,后路也已经是悬崖万丈,咱们都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北境,是眼下咱们的立足之本,这些所谓的世家,之前也不过是仰仗着燕王府的势力而活的家臣,燕王府倒了,他们倒是活下来了!
这些年,多多少少也发展得不错,竟已经是北境数得上号的大户了!
也是因为这场变故,倒是让他们心野了太多。忘了曾经自己的身份,也忘了是谁给了他们在北境活下去的根本!
既然忘了本,世子的意思,最好是将他们一个个的都打回原形,奴儿就是奴儿!忘了根本的东西,根本就不配再站在他身侧。”
傅满满手中的团扇轻轻的放下,压在了那沓还没有翻完的纸张上。
朱迎春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素心恭敬的从外头进来,对着傅满满回道:“夫人,外头的人都到齐了。”
应了一声,傅满满拿起团扇,缓缓的站起身,在素心和锦悦的簇拥下,慢悠悠的走到了屋檐下,在一干仆众的面前缓缓落座。
她并没有着急开口说话,任由院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直到最后不少人都有些受不住的冒着冷汗,几乎快要站立不住时,才柔声开口道:“今儿叫大家过来,主要也是因为明天宴席就要开了,准备了这么些日子,大家也都辛苦了,等到明儿宴席拜完,世子说一定会好好的犒劳大家的!
当然,我之所以让大家这会儿过来,也不光是为了这一件事情。方才午后,宋统领带给我一个消息,说是负责看护咱们府内安危的护卫们,在后角门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想要往外走的婆子。
本以为是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想往外送的,却不想回来一问,竟然是个难得的忠仆,搁这里和我唱那惦记旧主的戏码呢!
若是之前,我没有明说出来我的不满,这倒罢了,可偏偏之前我该说的也都说了,现在我才是你们的主家,若是你们这忠心的对象不是我的话,那我要你们这忠心,又有什么用?!
我这里可用不上背主的奴婢!
杖毙吧!”
“夫人,夫人饶命!这杜婆子平日里也算干活儿爽利的,这次也是猪油蒙了心,您行行好,开开恩,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她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定然是不敢再胡作非为了的!”
傅满满的话音刚落,底下便有婆子噗通一声给傅满满跪下了。
有一个人起了头,后面自然不会少了人跟上,一时间院子里已经是呼啦啦跪了一半,皆是冲着傅满满磕头为那婆子求情的。
这动静不光没有将傅满满吓到,反倒是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之前世子在这里处置那些刁仆的时候,我记得你们大家可都是跪的板板整整,别说是出来磕头为了那几个人求情了,就连头都是不敢抬的!
怎么,如今我逮到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还不能够处置了?!”
“夫人,奴婢们不敢!只是因为这些天也算是一起当差,多少也处出了些许感情,这杜婆子虽然是犯了错,可,可总归是罪不至死吧?!
夫人,还请您开开恩,打板子,罚俸禄都行,至少留她一命,也好让她以后待罪立功啊!”
“罪不至死?这位嬷嬷的话,说得可真是有趣!
嬷嬷有没有想过,这杜婆子这次若是真的将明天宴会的消息透出去,让有心人知道,在明天宴会进行的时候,做点儿什么,你们有想过后果吗?!
又或者,被人钻了空子,偷偷溜进府里对世子不利,这个后果,谁担待得起?!
何况,我之前才说过,我这里可以不计较任何事情,但是忠诚,却必须留在这个府里!若是做不到这一点,我可是会不客气的!
丑话已经说在了前头,若是这次我听了你们的劝阻,给了她一条生路,那明儿你也可以犯错,那后儿她也可以犯错,以后这样原谅饶恕下去,咱们这府里还有规矩嘛?!
所以,今儿这恶人我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傅满满转头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钟愈:“钟管家,安排人行刑吧!”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妇人,不过是个来自乡野山村的农女,凭什么以世子爷的正妻之尊自居?!
你算是什么主子,你这样……唔唔唔……”
那婆子也是见到这次活命无望,索性也懒得再掩饰乖顺了,直接在被拖走的时候冲着屋檐下坐着的傅满满大声咒骂了起来,也是抓她出去的两个小厮其中一个眼疾手快,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而另一个迅速的解下了这婆子身上的汗巾,团成一团塞进了她的嘴里,算是暂时堵住了她的污言秽语,不至于让她这样的咒骂,脏污了廊下贵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