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孙衡见到了形容枯槁,毫无生气的姐姐,与此同时,早就远离都城的武舞师徒两人,有一次起了争执,武舞坚持要回去看孙婧,老头不同意,老头态度很强硬,武舞身体也实在太虚弱,最终只能由着老头带他回了师门。
武舞收回回忆的目光,看着外面昏黄的天幕,继续开口道:“回到师门,我养了半年才行动自如,只是功力还没恢复,可是我等不了了,于是我再一次请求师傅让我下山,这次师傅没有拦我,嘱咐我路上小心,就叹息的回自己屋里去了,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到京都,不敢直接上门,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阿婧她还在医谷,于是我又急急的赶过去。”
孙衡这时候也开口道:“那次你过去,姐姐让我打发了你,说不想见你,我问原因她怎么也不肯说,问的急了她就哭,那时她的身体刚刚有一点气色,我和师傅也是投鼠忌器,不敢过分刺激她,只能按她说的把你打发走。”说完也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孙衡很难受,很自责,如果当初不是他出那些烂招,两人就不会这般纠缠了,爱不能爱,恨不能恨,孙衡想起身离开,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怎么去要求武舞了,武舞有什么错,他是被动入了他们姐弟俩的局,才会受这些爱恨的折磨,战场杀敌有什么错,上了战场,刀剑无眼,生死由命,孙衡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脚步一个踉跄,连忙扶住椅子扶手,是了,他已经在这坐了一个下午,血液不通了,然后有些颓败的坐了回去,低垂着头,再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桃幺幺和玄源听了一个下午的故事,如今很是心疼师傅,可是感情的事,他们两个局外人也没话语权,所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那孙小姐也是可怜人,他们也不能让师傅别去看她,尤其陶幺幺,这件事里父亲似乎是受益者。
于是陶幺幺拉着玄源悄悄退了出去,给师傅和孙神医炖点汤吧,估计两人也没什么胃口吃饭。
一个时辰后,陶幺幺和玄源一人端着一盅汤,再次回到梅园的会客厅,这会两人情绪都好了很多,也不知道两人都说了什么,看到他们来,武舞甚至还像以往一样,温和的笑了笑,接过陶幺幺手中的汤,还伸手示意孙衡尝尝,孙衡则点了点头,于是室内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人默默喝汤的声音。
很快一盅汤喝完,武舞放下汤勺,擦了擦嘴说道:衡弟,你先给我这徒弟看看吧,当初我捡到他的时候,浑身是伤,还失去了记忆。”
孙衡闻言,示意玄源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把脉,不一会就松了手,看着武舞说道:“身体没问题,应该是受了某种刺激导致的暂时性失忆,若再次受到相似的刺激没准能想起来,暂时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师徒三人闻言都有些失望,还是玄源懂事的劝道:“没事的,只是没有记忆而已,当初被师傅捡到时那么惨,想来那段记忆也不会太好,忘了也好。”
看着玄源强颜欢笑的样子,陶幺幺更心疼了,故意岔开话题,转头问师傅:“是要去医谷吗?我去会不会不合适。”
武舞苍白的笑了笑,故意打趣说道:“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不会迁怒无辜的人,但她若不原谅我,你可能就会被我连累了。”
几人当晚就收拾了东西,第二天陶幺幺告别了家人,一行四人,带着还没淡去的年味,策马扬鞭向医谷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