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官吏,若是来到乡下,简直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了。
不论是镇长,乡长,之类的官员,见了都只有点头巴结的份儿。
凭着这官身,再加上他带着来的武力,今日若不是有祁胜在。刘易就要倒霉,一个不好便要身死道消。便是能够逃出去,也是又再次变成孤魂野鬼。
往深处了想,这气运之事,当真是灵验如神啊!自己这气运一动,刚刚坐稳土地之位。就有着显现!
心中想着,杀机自然起了。这次有祁胜在,应了他的香火。自然也要借他之手,帮助自己斩杀对手了。
想着,再次故技重施。一颗鬼帝心印飞出,变得沉重如山,压在栾恩的灵光之上。
刘易现在早已经今非昔比,神力运转,咬咬牙,将那灵池之中,一道道刚刚聚集的红色神力调动起来。
这鬼帝心印越发显得神异起来,几乎就要化为实质的一般,压在栾恩灵光之上。
这个时候祁胜不理他人,转向任安,道:“任兄,你怎么也牵扯在此处?”
任安连忙行礼,这位君候他也是颇为熟悉的。祁胜向来礼贤下士,对于他这种乡间有着名望势力的折节下交。不是陌生,因此就道:“我也是受了栾记室的所托!”
栾恩被点了出来,一时间吓的六神无主,怎么也想不到这区区土地淫祀如何和这天潢贵胄联系在一起的。早知道如此,就不要鲁莽了。
想着,赶紧伏倒在地,却不知道今日怎么回事,心思混乱,隐隐约约的一股倔強升起:“下吏不知道君候在此,惊扰到了。只是淫祀非祭,朝廷之法。君候在此,有些儿戏了吧!”
祁胜大怒,这是借着朝廷律法来压他了!当真狗胆!
朝廷对于淫祀大致是敌视态度,见者就毁。但那是在城池之中,乡野之间,却是管也管不过来的。朝廷官府鲜少理会。
他祁胜来此拜神现在,却是根本要在他头上扣帽子,安罪名了!猛然想到,自己父亲当年也是被这等刀笔吏给陷害,死于大狱之中,一股怒意就再也忍耐不住。
“你敢抗言狡辩,攀扯到本候身上。那真是其心可诛了!”
起色心中杀心起了,咬着牙格格而笑:“你们来的正好。正有一件孝顺事让你们知道。如此孝感动天,神人相佑的事情。正是县君治理地方,教化有功。汝等不可不知之!”
还有这种事情?几个人将信将疑啊。虽然神灵现迹的事情颇多。但是那些不都是大神所为之事?
平常莫说是区区社神了,便是山神城隍这等神灵,也都无此救人性命的本事。眼前这个所谓土地,又是何德何能?
但是这话既然出自祁胜之口,不管真假,他们也只能相信。嘴上说是,但是脸上却不以为然的多。
任安先自拜伏在地:“原来还有这等神灵,是我等不知了!此神仁慈,虞书仁孝。我等敬佩!”
其他人见了,也纷纷跪拜下来,长喝道:“土地仁慈,虞书仁孝。我等今日方才知之,幸奈君候提点。”
祁胜淡淡说道:“此事真假,你可以问问本地百姓,他们都是知道的……”
四周原本敢怒不敢言的来凤里百姓,这刻纷纷叫嚷起来:“我作证,我亲眼看到的……”
“是啊,这神灵还不只是救了一个。山后里的张王氏人都死了,也被救活,起死回生!”
“这些统统都是真的,若我等说了假话,天必厌之,天必厌之!”
诸人原本半信半疑,但是听了这么多百姓帮忙说话,甚至赌咒发誓,一时间就越发相信起来。
心中道,难怪君候这般千金之子都来拜祭,我等却不知道这等穷乡僻壤之处,居然出了这等了不得的神灵。
有些读过书的,就想起了上古种种传说记载来。总有一些原本名不见经传的神灵,原本默默无闻,忽然显现灵迹。
比如几百年前,大虞立国之初,高祖皇帝就得过一位鬼神相助,躲过一劫。后来大虞定鼎天下,高祖就封了这神为洛京城隍。护佑整个京师。
这事情,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便是正祀之中许多神灵,也都是在历朝历代之中,渐渐显出了灵异,被地方官府所祭祀,甚至禀报朝廷纳入祀典。
总之,这土地神显现了灵异神迹。又有祁胜背书,让人听到,这就是赞叹惊讶。不会有什么怪异的了……再看向土地庙,就显得崇拜惊异了。
与此同时,便见着栾胜头顶的紫气分出一丝来,搭了过来。虽然只有一丝丝,但是却化为一团青色气运,比青凤分的三分之一都更要强些。
刘易见了,先暗叹,气运一道,果然不可思议。祁胜帮自己背书,一下子就给自家涨了如此多的气运。
虽然一时间暂时不可能转化神力,但是这格局就是不同了。已经跳出乡野之神的规模了。
不过,又好处自然会有坏处。得了祁胜这点气运,那黑气立刻张牙舞爪的围了过来。化为一把大刀砍将过来,却被刘易的青气挡了回去。
对于此,刘易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青气可不是这般容易得的啊!
这个时候,那栾恩已经面色苍白如纸,跪在地上摇摇欲坠。
祁胜这才格格笑道:“如此,我来目的,各位父老都是知道的了。你算何物?居然敢管到我头上来了……”
原本没有那一句话,祁胜也不准备杀人的。但是这货刚才一句话彻底惹恼了祁胜。
自从父亲被杀,他心中便有着一股暴虐。这刻栾恩一开口,就挑起了祁胜的压在心底的仇恨。
祁胜这一支和皇家关系极近,父亲是当今天子的叔父。当年先帝无子,就有意让祁胜父亲为皇太弟。事情为窦冀反对,而不成。
后来先帝病重,独子才两岁。先帝认为主少国疑,非社稷之福,有意再让祁胜父亲继位。
结果却被窦冀陷害,自杀狱中。先帝病死,年方两岁的新帝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