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研究生同学约吃饭,这很难得,我本科和研究生学校不一样,本科学校较为普通,同学当中家里条件好的较少,研究生算是顶尖985,班上很多同学家里都很牛。学校层级越高,学生的家庭…这也能说明,寒门难!
跑去同学约定的餐厅,发现他早来了,他目前是国关学院的老师,爸爸是军w首长,人很低调,绝大部分越牛的家庭越低调,因为家教带来的素养如此,而一些半桶水最喜欢晃,比如前段时间那谁,那点子关系根本不够看不入流。
同学读研那会很低调,他父亲来过一次学校,我们看到了他肩膀上的星星,才知道这些。
“小成,很久不见,胖了啊!”同学一见面就说。
“胖个锤子,哪有你生活好?你这生活过得好,我看你肚子大了,头也大了,那玩意呢?”我开了玩笑。
“我们学校伙食能有啥好?扯犊子呢。”同学几句话让我们关系马上拉近了。
“你们学校是不是和某部签约的啊,是不是毕业后直接去某部啊?”我很好奇。
“我们提前批招生是,大部分优秀的去某部,倒不是所有学生都能安排,优秀的才行,怎么了?想让叫孩子报我们学校?”同学问我。
“这不,我关心你工作呗,感动吧?”我说完,我们喝起了酒。
“当老师压力也大,科研压力大。”同学开始了吐槽。
“你们能有什么压力?你们也是非升即走嘛?”我问。
“那倒没有,我们学校地位毕竟特殊,但…你不在高校任职,可能不懂,以后和你说。”同学灌了一杯酒。
这么多年喝酒喝下来,好的年份茅台喝过,普通的几十块的酒也喝过,牛二也喝过,但是吧,这玩意真的伤身,而且我发现体制内很多人身体都不行,好些个年纪轻轻的朋友,一坐下汗如雨下。
“听说你在当秘书?很爽吧?一般的县一二把手肯定很给你面子吧?是不是地市一二把手也很怕你?”他问。
“扯淡,看怎么理解这个面子了,你去找他们办事,不一定给你办,他们也知道你要他们帮的忙是你自己的还是老板的?而你只是个小秘书而已,对很多人而言,县一级,一二把手秘书并帮不到他,他和老板也没有工作接触机会;对地市一二把手而言,他们有些和老板关系好得很,并不需要秘书能干点啥!所以现在早不是过去的了,过去可能有这种情况,现在各行各业都内卷,体制内也一样,领导们懂得东西越来越多,忽悠不到咯。”我说。
“当然,去趟县里,人家安排顿饭还是会的,这点面子一般会给,至于其他的,那就像买彩票了。”我笑着说。
“你呢,当老师开心吧?”我知道这位同学,当初他家里人希望他去军w某部搞文职,他跑去当老师了,对了,在我的老家,所有人都看不起老师,这让我真心觉得奇怪,所以老家不尊重知识,他们觉得混个文凭,或者去当兵,或者去赚钱,好一点的考个公务员,为什么要当老师呢?我觉得特别奇怪。
正因为这样,所以老家的孩子成绩一个比一个差,我堂哥的儿子,现在小学,三门加起来没我以前一门分高。
“还好吧,我比较喜欢这个职业,我喜欢传道授业解惑,我觉得很高兴,站在三尺讲台,聊着些东西,感觉非常有意义。”同学说。
“我还没找媳妇。”他说。
“我知道,你找媳妇肯定会请我们几个吃饭喝酒嘛!不过你年纪大了,也该找人结婚了。”我安慰他。
“你找了没?我这没合适的,现在社会风气这样,不知道该找谁?越来越多高知独立女性没有结婚的欲望,她们有稳定的工作,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早就不在乎婚姻了,有需求就找男朋友或者性伴侣。”同学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这出息,可以降低要求啊!干嘛非要找高知独立女性呢?”我说。
“共同语言很重要,没共同语言怎么生活?你还没说你老婆干啥的呢?”
“部队女军官。”我说。
“你可以啊,制服诱惑啊!”同学开始不正经了。
…
一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吃完后我们就散着步,在西四环玉泉路附近,一直走到他家小区,我们便告别了,我刚要走,他又叫住我。
“兄弟,有空我来看你,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很压抑,感觉压力很大,这种感觉你明白的,就是你想的那种感觉。”
“你怎么今天看起来怪怪的?”我问。
“你知道嘛,前段时间有次我很需要钱,不想问父母要,于是我悲凉地发现自己卡里十万块钱不到,那种感觉你能明白吗?”他说得很悲凉。
“我明白,然后呢?你想表明什么?我现在还欠债呢?你知足吧!我现在手机里多少钱,给你看,你自己看看。”我打开手机给他看,又把信用卡账单给他看。
“心里好受多了。”他笑着说:“我还以为我们从这么好的大学毕业,就我混得…”
“你咋也这么物质了?你看你,出入开台奔驰e,在寸土寸金的bj住着大平层,这么好的学校上着班,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你丫要继个承估摸着就百万富翁了,老子是外表风光,你呢?那日子是真的牛,你有个这么好的爹妈,担心这个干嘛?还抑郁,你有什么资格抑郁?我们都在底层辛苦地活着,你呢?”我说。
“草,你这样一说,我都觉得有点对不起你了,唉。”他摸了摸头。
“所以,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就如我们那位同学一样,当初有钱时,说想过普通生活,天天作妖,后来他家破产了,真正过普通生活了,又开始抑郁了,这人纯有病。”我说。
“是啊,这么多同学,感觉就你活得清醒。”同学点了一根烟。
突然,小区门口进来一对老夫妻,我一看,是同学爸妈,打了招呼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