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例会,处长在念完一大段讲话后,说了一件事:“小彭同志,在办文的时候,因为私人感情而把一些不能透露给别人的东西告诉了不应知情的第三人,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秘书长亲自打电话批评我,所以,要对你进行处理。”
在一处,最容易接触到的就是秘密,如果那种喜欢的得瑟的人,是不合适在一处待的,大家分辨一个人是不是核心处室的人,有的时候通过性格分辨就能感觉得到,那种喜欢到处吹嘘自己工作秘密的,基本上都不太可能是核心处室里的。
我没有说话,这段时间每天跟着老板,对处里的事也不怎么知道,就连韩语宇,我都不怎么理。
但处长要我发言,这不说几句显得不支持处长工作,于是我硬着头皮说了。
“在我们处工作,最重要的就是保密,我们每天接触到的东西都是道南的核心,所以大家要时刻紧绷内心的那根弦!不管是谁,从上到下都要时刻谨记安全意识不能松,保密意识不能松,这件事,要吸取教训,其他人从中也要警醒,要不断学习,不断向处长靠近…”我吱吱唔唔说了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冯涛来劲了,他说:“我们啊!要不断地进步、不断地学习,不断地…”
这厮排比句说得很好!体制内不乏这种人,说话说得很好,那排比句、倒装句各种句说得气势恢宏,但做点什么事就拉稀。
冯涛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要说各种讲话,他能一个小时不带重样的,各种理论说得天花乱坠!但真正搞管理,这丫又哑炮,在处里这么久,他天天喊着要分管业务,可是真的要给他的话,他啥也不懂。
处理完小彭,处长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小王,你说我们处里这几天出的事也够多了!关键啊,有人觉悟不高,总作死。我很担心啊,一处是个大集体,每年拿各种荣誉拿到手软,这最近中邪了一样,怎么回事啊?”处长说。
我当然明白处长的意思。
“处长,没办法啊!团结嘛!稳定吗!处长,怎么说呢?唉…”我真的该说什么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呢?
“你不敢说啊?就是要把那个人搞走!不搞走的话,处里风气就不能够好!我们想想办法吧!”处长笑着看着我。
我一下子心里发毛了,这该怎么说?
“处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平时在处里也很少待,所以很多事也不清楚,处长,您指示吧!”我说。
“我觉得我们要做措施了。”处长神神秘秘得看着我。
“处里面说到底还是我们俩,所以我们俩要团结,如果你觉得认可,那我们商量商量就把这事儿办了,当然,咱也不能明面上得罪他,他毕竟是有那啥的人吗!你放心!处里其他人早就看冯涛不爽了,但他们吧,胆子还是小,我们要承担起领导责任。”处长说完一直看着我。
“好…”我咬了咬牙。
于是乎处长和我说了他的计划,我其实不打算配合他,只想着当这些事没发生过,以不作为配合处长作为。我还是不忍心,虽然冯涛很傻b,但…
我见过很多整人的办法,所以说知道得多了,才会有所敬畏,我经常在书里批判那种“只要不想当领导,就没人能当你领导”那种思想!因为我看过了太多,所以会畏惧,我看到的尚且不是整个世界!那绝大部分人也只是看到点体制的皮毛而已!所以,“无知者无畏”。
按处长那种做法,那可能会把冯涛彻底搞臭,所以我并不认同。
…
我和李木子的婚礼推迟了,我们决定到老板退休后办,那会老板就能来参加了!岳父岳母最近开始每一周都来一次家里,给我们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我挺感动的,岳母做得牛肉超好吃!我觉得岳母这手艺比大厨好,我常常打电话给岳母说自己想吃的一切,等到回家时总能吃到!
要说在外地当领导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又回到了读书时期,一周回一次家,那种感觉怎么说?会让你一直没有家的感觉!就怎么说?没有归属感,刚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有点感情了,突然一下子调走了!
而且,异地容易形成两种极端:一种是因为愧疚对孩子加倍好,加倍顾家;还一种就是没家的概念,在外面乱来!我以前很信一些恩爱的男男女女,自从见多了后,慢慢地真的不信了,不敢信。
当然,但我仍然追求且向往。
…
李木子和我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我们聚少离多,这种感情却给了我们无数深爱的理由!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
这段时间找我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可能听说老板要退了吧,不管我怎么拒绝,这些人过段时间又都来了,都想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
有的人的忙,一个比一个离谱“从帮亲戚家孩子上个学”、到“帮亲戚家孩子找个工作”、到“帮某某领导提个干部”…一个比一个牛,一个比一个想吃成大胖子。
有的时候不禁怀疑是我脑子有问题,还是这些人脑子有问题?
包括到现在,还有人觉得秘书啥事都能干?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谣言”成了主流!
我面对这些找帮忙的,一般都说干不了,然后就有人会说:“你帮几个人出来,到时候你老板退休了,你去哪都有人记着,多好啊!”可能也有不少人听过这种言论,如果你朋友说了这话,那可以和那位朋友绝交了!这种话傻子才会信!那就是把人当傻子了!这个世界的事没有那么简单的!
李木子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她调了班,每天都回家陪我,我还真的不是因为老板退休,我没了所谓的“靠山”而伤心,我伤心的是老板退了,我可能看不到老板那种意气风发的日子了。我很怀念,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