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媚娘疼得浑身大汗淋漓,她已经没力气继续大声呼喊,只能哼哼着表明她依然还可以喘气。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满头大汗的李中易,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将他的第三个孩子,从费媚娘的肚子里头,轻揉的拽了出来。
李中易倒提着自己女儿的双腿,“啪”挥起右手用力的拍在了她的小屁屁上,李家的大妞立即哇哇大嚎了起来,哭声震天,响彻了整个刺史府的后院。
接受过长时间训练的瓶儿,立马从李中易的手上,接过了大妞,麻利的将她裹入了襁褓之中。
“媚娘,辛苦你了。”李中易洗干净满是血污的双手,走到费媚娘的产床边上,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孩子,我……我要看看孩子们……”费媚娘累得都睁不开眼睛,却始终惦记着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一对儿女。
李中易温柔的说:“孩子们还需要洗澡,我替你把过脉后,他们就会被瓶儿抱过来的。”
费媚娘喘了口粗气,想说些什么,可是两眼猛的一花,顿时一头栽倒进了厚褥之中。
李中易吓了一大跳,惟恐费媚娘出事,他赶忙抓住她的左手,强迫他自己定下心神,手指用力的扣住她的腕脉。
“呼!”李中易长出一口大气,谢天谢地,费媚娘仅仅是产后体力消耗过巨,导致精神不济罢了,没什么大碍。
不大的工夫,费媚娘所生的一对孪生兄妹,被瓶儿抱到了李中易的跟前。
李中易一手一个,抱着他的一对儿女,心里美滋滋的,嘿嘿,孪生兄妹啊,稀罕得很呐!
儿女们紧紧的闭着双眼,小脸皱皱巴巴的,明明丑得吓人,李中易却觉得异常可爱。
谁家的儿女,谁家自个疼,还真是这么个理!
一碗参汤灌下去之后,费媚娘略微有了点精神,一众婢女仆妇就在李中易的指挥下,抬着她换到了早就预备好的干爽绵软的大床之上。
“媚娘,二哥的大名需要他的祖父亲取,这乳名自然由我代劳了,就叫灵哥儿吧?”李中易将一双儿女并排摆到费媚娘的枕边,笑眯眯的征询她的意见。
李中易只给儿子取了乳名,目的就是想把给女儿取名的权利,交给费媚娘。
费媚娘好容易理顺了呼吸,喘息着说:“夫君,大妞乳名就叫思娘,好么?”
李中易略微一想,立即明白了,思娘,思娘,思念夫君之意也!
“夫君,妾想求您一件事儿。”费媚娘眼巴巴的望着李中易,有些吞吞吐吐。
李中易的眼眸闪了闪,隐约有些明白费媚娘的心思,只不过,他暂时没办法答应她。
“媚娘,我乃掌军之边臣,将来很可能入朝为枢相,这儿女之婚事,恐怕难以自专啊。”李中易叹了口气,把他的苦衷告诉给了费媚娘。
费媚娘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李中易给拦在了半道上,她一时气苦,吃力的负气想翻个身子,不再看他。
李中易自知委屈了费媚娘,他赶忙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柔声安慰她:“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媚娘,我保证,只要没有今上插手,女儿的婚事,由你做主,可好?”
“真的?”费媚娘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精神,猛的抬起头,一双美眸死死的盯住李中易的双眼。
李中易不敢眨眼,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向心爱的女人,表达出了十二万分的诚意。
感受到了李中易发自内心的诚意,费媚娘也知道从哪里来的劲头,居然抱住李中易的脖颈,小声说:“等妾养好了身子,一切都依夫君的心意。”
李中易乃是花丛老浪子,他哪能听不懂费媚娘的暗示呢,心下不由大乐,嘿嘿,樱红小嘴,甚至是3p或4p有望矣!
以前,费媚娘总是下意识的端着贵妃的架子,始终不肯让李中易享受她的樱红粉唇。如今,李中易在女儿的婚事上松了口,费媚娘居然答应了,哈哈!
由于费媚娘的身份敏感,除了后宅的婢仆之外,李中易也就告诉了郭怀、姚洪以及左子光这三个心腹中的亲信。
大家都知道李中易兜里有钱,所以,郭怀早有准备的送来了一对大玉制成的玉如意,姚洪则是一把小金剑。
左子光这家伙最鬼,居然给李家的灵哥儿,送了一幅大周疆域刺绣图。
李中易起初没注意,等瓶儿把众人送的礼物,都搬到了炕上,他看清楚那幅疆域图之后,当即吓了一大跳。
帝国疆域图,只有柴荣才有资格享有,非人臣所应藏之物,左子光这小子究竟想干嘛?
费媚娘久处宫中,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刚做满月子的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说:“左将明,这是想做甚?”
李中易皱紧眉头,本想当场烧了这幅疆域图,可是,刺锈的做工实在太过精美,他又有些犹豫。
“夫君,此物虽然犯禁,不过,锈工实在精美异常,烧了怪可惜的,不如就交给妾来贴身保管吧?”费媚娘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居然也赞同把这疆域图留下来。
李中易苦笑一声,费媚娘毕竟做过很久的贵妃,她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要害。
万一,事机不密,仅仅是这幅疆域图,就足以将李家老小,全都送上断头台。
既然,费媚娘决定收下这幅疆域图,那么,她也就等于是向李中易表明了,她希望有一天,能够重见天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咳,媚娘,此物不能留下。”李中易叹息一声,解释说,“陛下,对咱们家中之事,几乎了如指掌,此物不管藏在哪里,终究是个祸患。”
费媚娘有些哀怨的将娇嫩的身子,依偎进李中易的怀中,喃喃道:“夫君,明明是您的一双亲骨肉,却要一辈子背着养子和养女的卑名,妾,妾实在是不甘心呐!”
李中易一阵默然。没有生养的时候,费媚娘曾经答应过他,她的孩子以养子女的名分,被李中易带回家中,入李家宗祠,名列族谱。
可是,一双孪生兄妹落地之后,费媚娘却变了卦!
偏偏,费媚娘一直无法出头露脸,藏娇于别室之中,让李中易深觉有愧于心。
唉,既然没管住下半身,所有后果就要概括承受啊。
男人嘛,总不能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吧?那也太过下作了一些,不地道!
面对费媚娘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李中易仔细的斟酌了一番,咬咬牙,把心一狠,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的亲骨肉。”
费媚娘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不可能听不出李中易的暗示,她不由一阵狂喜。
瞄见室内紧闭,费媚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俯身到了李中易的腿间,不一会就让他欢喜欲仙。
孪生兄妹满月的这一天,郭怀等人悄悄的跑来道贺,李中易就留了他们在花厅内喝酒。
几个人正有说有笑之时,郭怀忽然扭头看向左子光,笑眯眯的问他:“你那位党项公主,驯服了没有?”
左子光见包括李中易在内,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不由有些尴尬。
李中易有趣的看着左子光,据传言,左子光将那党项小公主,百里内的一枝花抱上床的时候,两个人居然大打出手,连床都给整塌了。
八卦之心,上至八十岁老头,下到垂髫小娃儿,人皆有之,李中易自然也不例外。
“咳,刚开始啊,每天都要打一架才能骑她。嘿嘿,后来呢,也许是她尝到了甜头,乖得很!”左子光笑得很得意。
郭怀不怀好意的咧嘴一笑,调侃说:“都说蛮女多情,嘿嘿,你小子艳福不浅呐!”
姚洪抿了一口酒,笑嘻嘻的说:“蛮女不爱洗澡,满身都是膻腥味,将明老弟,没熏着你吧?”
李中易身为上位者,自然不好跟着大家一起取笑左子光,他把头一低,装作品酒的样子,肚子早就笑疼了。
左子光平日里,眉精目企,可是,涉及到男女之事,却仿佛榆木疙瘩似的,一直没开窍!
这女人呐,很多都是没有脑子的傻瓜蛋,只要花言巧语哄好了,脑水楞是不够!
可是,你若是惹毛了某个女人,她很可能要记恨你一辈子,再无转寰的余地。
左子光的家宅之事,李中易只当笑闻,左耳进,右耳出,寻个乐子罢了。
就在酒酣耳热之际,城门的值星官忽然派人来报,朝廷的天使来。
李中易放下酒杯,吩咐道:“开中门,摆设香案,随我一起接诏。”
郭怀将手中的酒杯,轻轻的搁在案几之上,咧嘴笑道:“早日平灭了党项够贼,咱们都跟着大帅回开封,吃香喝辣。”
李中易有些诧异的望着郭怀,出于臣不密则失身的考量,他回到灵州之后,从未提及可能升任枢密副使之事。
却不料,郭怀竟然也看出了,此战过后,他们都要回开封了?
左子光见李中易的目光扫过来,他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把脑袋一低,盯着案几上的酒菜,眼神“发直”。
李中易心如明镜,一定是左子光猜出柴荣的意图,私下里通知了郭怀和姚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