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吞吞吐吐的说道:“子言……戚寒他……我……”
沈子言明白双喜心底的纠结,轻声道:“喜儿,你想说什么便说吧,莫怕。”明明知道喜儿要说的事情,会是让他心里难受的一件事情,但是沈子言还是鼓舞着双喜。
这一刻,没有人比沈子言更爱双喜!
想独自占有一个女人,永不分开是一种爱,但是若是得到了一个女人之后,还会为了她去包容和接受别的男人,那么这样的情,便已然不是男欢女爱那般的简单的爱了。
双喜最后一咬牙,一口气的说道:“我不能没有戚寒。”
泉子听到了这话,一下子火山爆发了:“喜儿!”语气中,很是不开心。
“泉子!”大山沉声呵斥道,既然子言都没有说什么,他们那里有什么资格能说什么啊!
说来说去,自己和泉子,和这戚寒并不差别,都是那横刀夺爱,不,是横刀分爱的人啊。
泉子得了自家大哥的训斥,脸色虽然还是很不好,但也还是闭嘴了。他就是看不惯那小白脸,自傲的不可一世的样子!他才不要和他做一家人!
泉子这个人,执拗的很,从最开始,他就对戚寒没什么好印象,这时候的反应,也就难免激烈了点。
且泉子对双喜那种占有欲是很强的,以前沈家兄弟是先来者,他没有办法,还有大山是他的亲哥哥,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现在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什么少年将军,泉子就有点接受不了。
沈子言听到了双喜这句话,沉默了良久,良久……
这么长的时间,沈子言自然不是思考,因为需要思考的。他早便已经思考好了。
他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他虽然已经料到了喜儿要说什么话,可当喜儿真正的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难受的很。
任哪个男人。最开始的时候,也不会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分给别人吧?
当沈子言把自己心中的情绪梳理好了之后,便温声开口了:“喜儿若喜欢,戚公子若是不嫌咱们家贫苦,那便依了喜儿吧。”
沈子言停了一下,补充道:“喜儿莫要忧心,其他人那,我去说。”
一个男人,做到了沈子言这个份上。需要的不仅仅是隐忍,还有他对喜儿那旁人永远无法超越的爱。
双喜不知道怎么了,听到沈子言这两句话,开始泪如雨下,扑倒在沈子言的怀中。一遍又遍的说着:“子言,我对不起你……”
沈子言温颜安慰道:“喜儿,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只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好你,以后若是有一个人能一起照顾你,也是好的。”
沈子言说道这里,不免的往后想了想。
现在留下戚寒。大家心里是难受,可是戚寒家世好,若是以后真的遇见一个家世也好的人来争夺喜儿,有戚寒在,他们也有一争之力啊!
沈家和云家,在青石村呆久了。虽然胸有沟壑,但走出去,未免还是无权无势的,大山现在不过也就是一个小小参将,遇见那些如吴显一样的人。他们,怕是争不过的。
喜儿这样好的姑娘,样貌出色,人品出众,性格别致,气质脱俗,这样的姑娘,怎么会不吸引人?他们几个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难免以后还会有人追求喜儿,于是等着以后犯难,还不如现在接受了这为人正直,且不会用那巧取豪夺之术的戚寒!
想到这,沈子言的心中,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可以说,沈子言的思虑并不无道理啊。
戚寒微微动了一下,他已经把沈子言和双喜全部的对话,都听了进来。
以前的戚寒满身的傲骨,对于女人,更是很是霸道,自己的女人是不允许别人染指的,但是如今,他发现,自己面对喜儿的时候,那些坚持,正在一点点瓦解。
他只求,她能给他一点爱,一点温暖。喜儿的一句话,便可以让他的心,一下子飞上高空,一下子重重坠地。
戚寒的心虽然动摇了,但是也仅仅是动摇。
冷傲的他,不愿意成为双喜夫君之中的一个,这也是人之常情。
双喜照顾了戚寒一夜,第二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戚寒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体温,彻彻底底的苏醒了过来,看起来精神到是不错的样子。
众人也就开始上路了,至于戚寒?现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大家一起了,若是剩下他一个,保不齐后面会有什么危险呢。
戚寒骑在马上,面色苍白,这让双喜很是忧心。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这一群明争暗斗的男子,往安庆的方向逃去,把时间推回双喜逃走后的那天。
眼见着天色已经蒙蒙黑了,那个兵士还是没有看到双喜回来,心中已经涌起了不好的预感,满头的大汗。
吴显此刻快步往双喜的大帐这里走来,好像心情极好,身后跟着几个侍女,侍女的手中都端着东西,有的人端着镶嵌着圆润明珠的妃冠,有的华贵的,泛着流光的彩衣!
还有人的手中拿着绣着好看团花的鞋子!
王上这是来给洗姑娘送明天的礼衣来了!明日便是封妃大典了啊。
王宫中的女子,无一不羡慕的看着那些侍女手中的东西,至于宫中的护卫,无一不庆幸,没有对这位喜姑娘有丝毫的不敬。
大家早都看出来了,这位喜姑娘和当初的红绫,在王上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起止是不一样啊,那简直是天差地别!
王上对喜姑娘,那都是顺着的,且王上见到了喜姑娘,才会露出真性情。还有,就拿现在这个事情来说,这送礼衣的事情,随便派遣几个人就能来了,可是王上竟然亲自前来,可见这位喜姑娘在王上心中的地位了!
这等小事,王上现如今都要亲历亲为了。
至于王上对那红绫?言语冷冷淡淡,眉宇间,带着隐藏极深的厌恶,后来对痴缠他多年的红绫姑娘,也没有一点的手下留情啊。
这些事情,足以证明,王上对红绫是苦于大将军压迫,对喜姑娘才是真心。
喜姑娘的身世,已经成迷,有人说红绫姑娘说双喜是安庆人,当然,这话只会引来一阵嗤笑,谁不知道红绫颠倒黑白的本事啊,既然红绫这么说,那么喜姑娘就一定是北漠人。
于是另一个说法穿出来了,那就是说喜姑娘本来就是和王上相识的,且王上早就恋上了喜姑娘,王上为了保护喜姑娘,才没有让喜姑娘露面,而是等着打算铲除红家的时候,才接了喜姑娘来了王宫。
不过现在,那守卫双喜大帐的带头兵士,可没有心情和旁人一起八卦。
他的脑门上,已经带起了白毛汗。
“你在这干什么?”吴显一眼就看到了挡在了大帐前面,手足无措的大头兵士。
“王……王上。”这个兵士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上牙和下牙不受控制的快速撞击在一起。
吴显皱着眉毛:“有什么事情快说。”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见到那个女人了,此刻那女人定是和自己赌气呢吧?因为心情着急,被这个兵士拦住了路的吴显,没有什么好语气。
“喜……喜……姑娘……不在大帐之中。”这个兵士一咬牙说完了,低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吴显一怒之下,直接摘了他的脑袋。
吴显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双眸中有一种叫做危险的东西流过:“她去了哪?”
“属……属下……听喜姑娘说……要去寻红绫姑娘。”索性都说了,他便都都说出来了,虽然喜姑娘交代了不许泄露半分,但是王上问起,他若还是欺瞒,便是欺君啊。
这时候已经容不得他考虑,这样做会不会得罪喜姑娘了,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
这可怜的兵士还不知道,他所谓的喜姑娘,这时候已经跑出去很远了,纵使从王宫出去追击,怕是也追不到了。
北漠地广人稀,大片连起来的草原,都可以行马,没有什么具体的官路,便是想要寻人,也无从寻起啊。
除非调动大部队,一起寻过去,可是这明显是不可能啊,调动大批兵士,必然会惊动别的部落,起额不说这这些部落不会警觉,就是说人家来问起,你们为什么掉兵啊。难道要说我们的王妃,跑路了吗?
吴显面色一沉,去寻红绫!这真是笑话,双喜怎么会去寻红绫,到不是说双喜这个人大度,不和红绫计较,而是双喜根本就从来不曾把红绫放在心上过!
这个女人他了解,现如今那红绫做借口,那就定不是去寻红绫了!她……逃跑了?
吴显想到这,冷声问道:“不是说不许她离开的吗?”
这兵士有些委屈的说道:“是王上的暗卫,亲自带喜姑娘离开的。”
吴显听到这,脸色更加的阴沉:“本王何曾派过暗卫来过!”这分明就是有人混了进来!
他已经隐隐的想到了,心中暗怒,好一个戚寒,好一个云山!好大的胆子!竟然有本事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