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我也是无意为之,区区小事,潘兄何必老挂记在心呀,若非当年潘兄赠送的火炼之法,以及那炼制炉鼎,我也不至于在随后的一二十年内,习得丹药、法器的炼制之法,更加不可能在百年内便已到达道师初期的境界,只是可惜呀,潘兄赠送于我的炼制炉鼎,已被毁坏,日后若是没了这炼制炉鼎的协助,再难行炼制之法了”。
丁千风此刻似有抱怨的言语,也并非胡言,其虽拥有火灵之力,懂得火焰的驱使之法,但其施展法力凝炼而成的火焰之中,并无火炼之威,根本无法与子风一样,可自行催生出拥有火炼之威的火焰进行丹药、法器的炼制。
如此一来,丁千风唯有借助拥有火炼之威的法器,或者捕获一些本就存在于尘世间,本就拥有火炼之威的奇异火焰,为自己炼制之用的火焰手段展开炼制。
“这是为何”?
对于潘舟家主似有不解的急切询问之下,那本就心存恶念的丁千风,手指着散落一地的炼制炉鼎,非常遗憾的言语道:“哎,潘兄赠送于我的炼制炉鼎,已然成了细小的碎片”。
“家主,此炼制炉鼎是子风仙师在不得已之下,才出手将之打碎,当时家主似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也就未能知晓此前所发生的一幕,这丁千风到底是……”。
潘元老伯似乎有话未说出口,在面对丁千风一改此前弑杀恶相的嘴脸之下,潘元老伯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感觉面前正与潘舟家主有说有笑回忆之中的丁千风,存在某种无法言语的心机,但又无法在潘舟家主面前言说。
“哎,着实可惜了,此炼制炉鼎可是我祖上所留,仅此一件,没有想到竟然被打碎了”。
子风听到潘舟家主的叹息之言,也着实有些尴尬,其虽然对于一改弑杀恶相的丁千风有着巨大的疑惑,但还是立即上前抱拳作为了赔礼道歉之意,并开口言语道:“此前兴许有些误会,我也是为了防止潘家族人遭受到伤害,不得已之下才击毁了那炼制炉鼎,还请潘舟家主莫怪”。
至于丁千风之人,无论是身为外人的子风而言,不甚了解,也无法言说,即便是身在此处的潘家族人,已然年老的潘元老伯,也不甚了解。
毕竟,避世在此的潘家族人,除了潘舟家主以外,再无任何一人知晓丁千秋的存在,也无一人知晓有关潘舟家主与丁千秋在百年前的相识之事。
然而,在潘舟家主眼中甚为感恩的丁千秋,在潘家族人眼中,却并非善意之人。
但即便如此,潘舟家主似乎根本就看不到丁千秋本就恶煞的本性,以及给人那种存有心机的邪念。
“潘元老伯,此人来时一副嗜杀的恶相,为何能够在你们家主面前又换了一副面孔,你不觉得此人来路不正,存有邪念吗,也不知此人和你家主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渊源,竟然如此被潘舟家主看中,老伯能否与我说说有关此人之事”。
稍晚时分,本想离开,而又被潘舟家主盛情挽留下来,未能离开的子风,与那丁千风一同受到了潘舟家主的款待,吃上了许久未能大口啃食的肉食。
子风一向都极爱大口啃食肉食,作为饱餐的美食,且自子风进入潘家避世之地,直到此刻,还未张口吃过任何食物。
面对美味肉食的诱惑,子风自然是要先饱餐一顿,填饱自己的肚囊。
在此一同大口啃食美味肉食的,自然还有那潘山、潘泉,以及潘家同样悟道的几名重要的族人。
而那潘元老伯,则与子风同坐在了一起,与子风闲聊了起来。
“子风仙师,此人名为丁千风,既然是家主百年前的至交好友,那必然与我潘家在百年前迁离途中所发生之事有关,只是当年跟随家主一同迁离来此的父辈们,都已亡故,唯有家主尚在,再无人知晓当年在迁离的途中所发生之事,除了家主以外,再无一人知晓这丁千风的存在了,若不是家主此前认出了此人,恐怕这丁千风早成亡魂了吧”。
潘元老伯在与子风闲谈的言语中,发出了一声哀叹,有种无法言语的担忧。
“老伯似乎与我一样,也有担忧呀,只是可惜,此人与潘舟家主如此至交,我身为外人,也不好妄加猜测,更加不好言说,今晚过后,我就要离开了,还请老伯务必留意此人的行举呀”。
“从此人出现之时所展露出来的弑杀恶举来看,想必此人定是强取豪夺的恶人,此人如此与我们家主亲近,无非就是觊觎我潘家秘法,就是不知家主是否会走上百年前老家主的命运,被眼前之人所蒙蔽,信错了恶人哪”。
“老家主,难道是……”?
“不错,就是被子风仙师救下,不远数千里之遥,送还给闽国宗族的老家主,当年老家主也正如此情此景一样,被同样可施展火灵之力的邪道所蒙蔽,而丢了性命,就是不知我们潘舟家主如今又会如何呀”。
如此说来,潘舟家主似乎要走上了与其父亲在百年前同样的命运,至于结局会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旁人是无法干预的。
而在子风、潘元老伯的对面,饮酒甚欢的丁千风,在与潘舟家主酒过三巡之后,竟然有意无意闲谈起了在百年前,潘舟是如何带领族人逃脱半路的劫杀,避世在此的详细经过。
潘舟家主对于丁千风甚为信任,全盘脱出了当年与丁千风被迫劫杀分开之后,一路艰难逃离的全部过程,乃至那处偶然间发现的,用来躲避劫杀,日后被潘舟以悟道之法,布下机巧机关,方便潘家族人进出,而不被外围幻瘴迷雾侵蚀的那处位于数百丈之高的山壁洞穴,也全部讲述给了丁千风所知晓。
“如此甚好呀,我进来之时,也正是被那恶臭难闻的迷雾瘴气所阻,若非有潘兄当年赠送于我的炼制炉鼎,以火焰驱散,即便是我道师初境的实力,也难以抵挡那糜瘴之气的侵蚀呀,有如此隐蔽之处藏身,潘家秘法再无需担心会遭人觊觎抢夺了吧”。
此刻假装有些醉意的丁千风,在摇摇晃晃假装为潘舟感到高兴的同时,已然走到了潘舟家主身后,毫无表情可言的尸傀面前,询问道:“此人自我来时便一言不发,毫无感情可言,难道此人便是潘家秘法炼制而来的肉身傀儡”。
与此同时,丁千风露出了一脸占有的欲望,抚摸起了一同站立的,数具表面冰冷,而内在极为炽热的机甲傀儡。
同时丁千风也被毫无感情可言的尸傀,以及外冷内热的机甲傀儡,所散发出来与自身相差无几的实势所震慑,而有所后退,更加激起了其内心同为觊觎的欲望,嘴角忍不住抽动了数下,短瞬之间的表情,也显得极为不正常了起来,但又立即恢复了假装醉意的嘴脸。
“正如丁兄所言,此正是我潘家秘法炼制而成的尸傀”。
“只是这些机甲傀儡又是为何,拥有如此强悍的威势,我记得当年潘家族人所驱使的傀儡,尚为十指间驱使的提线傀儡,勉强能够与初入悟道之境的道者修士有一战之力,当年我也同样极为忌惮这些被提线驱使的机甲傀儡,可如今过了百年,我借助潘兄的炼制炉鼎,以及火炼之法,炼制出了大量的丹药来提升了自己的道行修为,已达道师初境,为何还如此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