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不顾一切罩向宁千秋。
“斩!”
宁千秋剑诀一引,半空中的潋滟水光,骤然凝聚在一起,现出折水剑的身影,剑吟声动,狠狠斩向油纸伞。
风雨中,隐隐传来一声哂笑。
“遮天伞下,普通攻击是无效的。”男子讥讽道。
叮叮叮……
一阵铃铛声蓦地传到宁千秋耳畔,宁千秋剑眉一挑,数道无名火焰从指尖激射而出,射向巷子深处!
火光暴涨,巷子深处呼啸之声大作,一道黑影急速掠出,刀影翻飞,数道刀光劈向宁千秋的后背。
原来,还有人!
宁千秋被两面夹击,却毫无惧色,清啸一声,折水剑上光华大盛,抵住油纸伞。同一时间,宁千秋身子拦腰一折,倒着面对来人。
“啊!”袭击者被宁千秋的身法一惊,正要变招,宁千秋的身形猛地弹起,蓄势的一拳,携千钧之力捣来!
那人尚在空中,此际招式用老,避无可避,只得勉强用刀身一挡。
砰!
巨响声中,雪白明亮的刀身上,被宁千秋的拳打得凹陷下去。巨力传出,那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倒飞出去。
宁千秋看也不看那人,剑诀引处,折水剑“铮”的一声高吟,锋利剑芒如泼,洒向地上的油纸伞男子。
“普通攻击无效,那试试剑芒如何?”宁千秋冷哼道。
油纸伞男子大惊失色。
剑芒,乃是那些通灵之剑自带的神通,号称绝对锋利,无物不断!
“收!”
可是晚了!
折水剑上湛蓝光华一吐,剑芒如蛇信刺出,遽尔洞穿油纸伞!
“你敢毁我宝物?!”
“我还敢杀你呢,你待如何?”
“什么?!”
宁千秋不打话了,半空中那湛蓝光团一颤,骤然分化为五道剑光,拖着长长的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落,直接将油纸伞男子斩为两截!
大好头颅骨碌碌滚落,表情仍带着骇然之色。
死了!
身后那使刀男子见状,直吓得肝胆俱裂,转身欲走。
“现在想走,晚了。”宁千秋阴沉的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雨幕里,纯白火光无声无息掠出。
“滚开!”那人回身厉喝,拍出一掌。
谁料手掌刚接触纯白的火焰,手掌就直接烧了起来,森白的火焰伴随着剧痛向此人全身蔓延过去。
一息,时间!
使刀男子整个人被火焰吞噬,痛苦的狂叫声持续了好一阵,才渐渐无力,消失。
而今,距离二人围攻宁千秋,只过了片刻光景,地上就多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宁千秋拍拍身上的雨珠,冷哼道:“要我请你出来吗?”
漫天雨水,更大了。
天际苍穹,有惊雷划过,短暂照亮了天地。
“啪、啪、啪……”
冷风,巷口,走出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抚掌而笑:“竟然能发现老夫的存在,不简单!”
宁千秋打量着中年男子,心中警惕。
此人黄灵境五重的修为,完全不像表面上那么人畜无害!
“你这个年纪,当护花使者不觉得太迟了吗?”宁千秋讥笑道。
中年男子一怔,接着大笑道:“黑剑兄说笑了,老夫可不是为了血公子而来,而是想找黑剑兄商量一件事!”
“有屁快放!”宁千秋态度冷淡,道。
“黑市赌斗!老夫可以这么说,只要黑剑兄登场一次,老夫愿意给两千灵石的价格。而且,你此刻来到霜雾城,不消说,是要参加乱战之夜了,可那十万灵石的报名费,可很难攒够啊……另外,赌斗场里的那些高手,同样会参加乱战之夜,届时他们的资料,老夫愿意拱手奉上。这些资料虽不敢保证让黑剑兄胜过他们,但至少,可以做到知己知彼,如何?”
宁千秋有些惊讶。
他预料到会有人来拉拢,但没想到第一个就是黑市赌斗。
一般来说,黑市赌斗都不论生死,修炼者们在台上无所不用其极,就像一只野兽,尽情释放本能的破坏欲。
这种地方,宁千秋闻名已久,可一直不曾见过。
可想而知,霜雾城这种乱城里的黑市赌斗,必然更加残酷、血腥!
“我没兴趣!”
宁千秋断然回绝,转身便走。
这种像个玩物一样在台上给人表演的行为,他怎可能答应?
更何况,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行为,是宁千秋一向深恶痛绝的!
“老夫就在城东贤和庄,若黑剑兄弟改主意了,随时欢迎!”
离开。
宁千秋回到客栈,迎面撞见店小二,后者像见了鬼一样,屁滚尿流地跑了。
这个客栈,是他最开始住的客栈,这个店小二,当然就是那个“化成灰也认识他”的店小二了。
那日二话不说斩杀刀疤,又跟雷爆发大战,谁也不敢再说宁千秋是个懦夫,这间客栈,宁千秋还偏又住下,并且一分房钱都没给。
可怜的掌柜,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了。
坐在床沿,宁千秋陷入思索之中。
今日遇到中年男,并非没什么收获,至少他知道了,参加乱战之夜,还需要十万灵石的报名费!
“这简直就是抢劫,太无耻了!”翌日,破庙里,宁千秋义愤填膺地骂道。
胖子憋着笑,道:“我说老黑,你连这么基本的规则都不清楚,还想参加乱战之夜?当然要报名费了,不然百姓们岂会愿意拱手让出整座城市,给你们大战?”
宁千秋无奈道:“可这也太贵了吧!”
胖子悠然道:“那没办法。这些灵石又不是白交,打出排名了,自然奖励丰富,城中损坏的百姓财产,也需要赔偿嘛……”
顿了下,胖子继续道:“更何况,修炼多花钱,你这个炼丹师还不懂?连十万灵石都凑不出来的人,还修炼个毛?这种废物,哦,当然我不是说你,这种人又有什么资格参加乱战之夜?十万灵石,就是个门槛,专门筛选那些不够格的参加者!”
宁千秋沉默下来。
仔细一想,胖子的话,也有道理。
“对了,往年一般有多少人参加,排名如何计算?”宁千秋沉吟须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