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林羽略显疲惫的声音在队伍中响起:
“我们该出发了。”
于是格伦睁开了双眼,靠在他肩膀上休憩的赫敏同样如此。
两人从小马扎上站起了身,越过人群他们发现队伍的前方,此刻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批马车。
嗯,不过要说那是马车,未免也不太准确了些,毕竟拉车的生物不太像人们普遍认知中的马,并且它拉得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车。
更何况它们的体积也太健硕了一些,比起寻常的马匹来说要壮上个两三倍。
“这是在有关机关术的书籍中出现过的……额,木流牛马?”
“是木牛流马。”
赫敏眉头微微挑起,在华北术法学校的藏书阁中阅览过众多书籍的她见到此物,立刻就认出了它的真面目,不过其略显拗口的读音也让小姑娘将其错读,一旁的格伦加之以修正。
关于木牛流马的信息,格伦尚且知道一些,这是龙国古代三国时期一位尤其精通术法与机关术的大术士发明出来用于运送粮食或其它物资的工具,如今被现代术士在原基础上进行改造,将其转化为了龙国术士们外出时的交通工具。
以精妙的机关术为结构基础,以术法为能量转换渠道,以灵力为行进动力,木牛流马虽是一介机关造物,可在龙国术士们的手中绽放出了些许灵动的生机。
此刻,队伍前方那跪在地上长得又像牛又像马——姑且称之为牛马——的机关造物,甚至会将头扭向小术士们,并微微颔首点头,并从鼻孔中喷出两道白色的蒸汽。
龙国机关术,果然厉害。
学习炼金术的格伦自然能懂得这其中的含金量。
前者是改变物质,创造新事物,达成目的,后者则是用巧妙的方式——例如机械力量——控制物质,以此达成神奇的效果,炼金术与机关术有些许共同点,但却又不完全相同。
格伦倒是有挑选机关术作为自己学习的龙国课程之一,不过由于事情太多,作为龙国术法学校的选修课程的机关术,被格伦暂时搁置,没有过多深入学习,不过如今在亲眼见识到机关术造物的奇妙,倒也让格伦升起了一些调整学习规划,将机关术的学习尽快提上日程的想法。
学习相似却不相同的事物往往能够给学习者带来更多的想法,拓展思维宽度,又或者是将两者结合,以此达成更佳的效果。
“你们真厉害,连木牛流马都知道啊。”
在格伦与赫敏身前的沛恒也从他的小马扎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白色道袍,并提起了自己的小马扎,笑着道:
“看来我也不需要为你们过多解释它的用处咯?”
格伦与赫敏点头,见状沛恒乐呵呵地摊了摊手,随后率先随着前行的队伍向前走去。
“那就走吧,乘上木牛流马,我们准备启程了,一辆木牛流马可乘坐两名乘客,那我就先拜拜咯?”
与沛恒挥手再见,格伦与赫敏也学着前面的小术士的模样,打开了木牛流马身后拉着的车厢的门,走了进去。
“比想象的要宽敞些欸,我还以为供两人乘坐的地方会更逼仄一点,结果居然能伸直腿躺下来,而且前面还留有不少的空间。”
打开车厢的门,内部是一个大概有十六立方米的长方体空间,为浅棕色木质材料构造,散发着淡淡清新香味,两侧有小窗,座位在后侧,与座位相对的则是一面大镜子,看上去是为了防止乘客患有幽闭恐惧症而感到不适的,靠墙摆放的座位上带有软垫,坐上去带给屁股的感受是格外舒适的,老老实实坐上去的话,向前伸腿,能够完全伸直,不会感到有什么难受的拘束。
待格伦关好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时,赫敏跪在了她的位置上,此时已经拉开了在她那一侧的小窗,探头探脑的,像是发现了新鲜事物好奇心爆棚的小猫。
“啊,动了动了!木流牛马站起来了!”
感受到木牛流马从跪姿站立起来,赫敏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将自己的脸贴在了窗户上,拼命想往外面瞅。
“是木牛流马,不过赫敏你还是先坐好吧,扣好安全带,木牛流马的速度是很快的,当心摔倒。”
“哦,好叭。”
听到格伦的劝说,赫敏也暂时收了收自己的玩心,老老实实坐下,并且把自己的屁股底下被压住的安全带扒拉出来,扣好。
“不过还真是厉害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龙国的术士似乎为木流……木牛流马修建了专门供它们运行的道路,将各地都给联通了起来。”
“那可不是什么小工程啊,龙国的土地宽阔着呢,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千米呢……这工程量,想想都觉得吓人!”
“嗯,龙国是这样的,虽然前世我不知晓龙国存在着木牛流马这样的交通工具,不过在那个时候,龙国的交通基础建设是全球第一,在龙国内执行任务,去哪里都很方便,给我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就是安全检查过于严苛了,想要带一些东西乘坐公共交通要费一些精力。”
格伦也为自己扣上了安全带,顺便回忆了一下前世龙国的情景,交通道路四通八达,拥有全球最大的高速铁路网、高速公路网、世界级港口群。
确实方便。
“虽然说你说的话里面似乎混进去了什么不太妙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就当你在夸龙国好了。”
赫敏的眼角抽了抽,不过她对格伦向自己坦白之后时不时会爆出一些惊人言论也有些习惯了,反应倒也没有那么大。
“不过完善交通措施什么的确实很有用啊,虽然在进行这项巨大的工作时要耗费很多的资源与精力,但后续的方便带来的回报可是成指数倍提高的呀。”
“而且在平坦的道路上乘坐交通工具的时候屁股也不会痛,这是最关键的。”
赫敏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屁股,在鹰国返校乘坐马车时,她的屁股已经被颠疼过不知道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