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露面色如土的坐在车里,看着汽车驶离她希望的渔港。
如果说落在孟衍诚手里是绝望透顶,那落在景予琛手里就是万念俱灰。
汽车一路冲破夜色,到达终点时天已经蒙蒙亮。
景露颤抖的被人拉下车,看到目的地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被人一把拉起后,推搡着一路前行。
走到楼下时,景露眼中出现了两片暗色的痕迹,不由得浑身一震,直到后面的人推她,才再次迈开了脚步。
那两片暗色是雪水化开的血迹,景露不知道它具体属于哪个人,但总归就是在她眼前跃下的那两个人。
这栋烂尾楼有二十层高,因为没有电梯,所以只能一路楼梯上行。
上次景露来的时候,因为累的气喘吁吁还在怒骂不止,这次却盼望着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再长的路,始终有终点,在景露精疲力竭中,希望终结。
来到顶楼,景露看着面前的一幕,巨大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杂乱无章的顶楼上,围绕着一群打手,打手中间坐着一个漂亮的男人。
景予琛将手臂支在座椅扶手上,扶着下巴看着狼狈的景露,神色黯然。
“好久不见了。”景予琛开口打招呼,声音中带着亲近之意:“姑姑。”
景露听见这个称呼,心中划过一丝希望,带着满面的微笑看向景予琛:“是啊,我们好久不见了,小琛。”
景予琛看着她的脸,微微有些失神的说道:“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还没有顶着我妈妈这张脸,那时候的你肤色微微发黑,脸上还带着很多小雀斑。”
“小琛的记性真好。”景露闻言面色有些不自然,轻笑的说道:“那时候我虽然没住在景家,但我逢年过节都会去看你,还买了玩具给你呢。”
景予琛笑着摇了摇头,轻蔑的说道:“姑姑这话不尽不实,你刚刚才夸我记性好,现在又来蒙骗我。你每次来景家,都是空手来找我爸爸要钱,有一次和我爸爸吵架,还恶意踩碎了我和姐姐的乐高积木。”
景露面露尴尬,心里咒骂着害死的小崽子,嘴上却还是诱哄道:“小琛,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亲姑姑,是你唯一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你唯一的血亲啊。”
“可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景予琛收敛了笑意,咬着牙问道:“你说我记性好,这是对的,我还记得我父母惨死的那天,你躲在窗帘后满意的笑脸。”
景露大惊失色,没想到景予琛居然连这些都记得。
“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唯一的血亲,我本来打算把你留在最后,可你偏偏等不及。”景予琛站在天台边缘,俯身看向楼下,想象着应晖跳下去的心情。
“你不能杀我。”事到临头,景露反而镇定了几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手里有重要的东西可以帮你,只要你饶我一命,我就交给你。”
“怎么办呢,可是我已经知道了。”景予琛看着景露不可置信的眼神,桀然一笑道:“你所说的东西,我已经知道了,你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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