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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李渊怎么也不可能比习高强上百倍。不过御物千斤以上,便已经是彻底的质变。
李渊的神职是刘不已所封,用着杭塘湖水府的力量加持,是实打实的御物千斤的鬼神之力。而习高虽然强大,也不过御物七八百斤,没有破了这个门槛,相比起来就好像差了几百倍一样。
就连刘不已的整个水府,能够册封的内部神职之中,鬼神也只有三个名额。现在被李密和李渊分别占去,还只剩下一个。李家三兄弟,也只能是御物百斤的鬼将格局。
“我封你为司马,位在中尉之下。”刘不已说道。
李渊此人生前镇守太原那么多年,手下骑兵打退突厥数次来犯。本人才具是一点都不弱的,坐镇一方更没有丝毫问题。放在城隍府之中,足以镇压局面。
“臣遵命!”李渊行礼,领命,然后一言不发,站到一边去。
旁边的戎力看到了,不断点头,就觉着刘不已的这个任命恰到好处。更加高看了刘不已一眼。
若刘不已真的搞什么用人不疑,把权力直接交下去。便是他这个得益者,也要看不起刘不已了。做上位者的,就要有着上位者的样子。
信任臣下的忠心,不如让臣下没有不忠心的机会!眼前这就是了,有着这么一个强大鬼神在,便是中尉掌握兵权,也不能起别的心思。
接下来,十几个城隍府官职尽数都颁布下去。也都按照各级势力,人才权衡考量。不过就没有这么要紧了。
然后其他的再编组成鬼军,足足有着一千之数。虽然比不得段宁所统辖的鬼兵那么豪华,但是也不错了。足以掌控整个临杭城地界了。
忙忙碌碌了七八天,城隍府的架子才初步搭建了起来。开始第一次的运转起来。
平安坊之中,在今夜却显得极其喧嚣。甚至天都黑了,也都没有关闭坊门。
一辆辆马车聚集在平安坊的外面。灯笼火把,从坊门口一直到欧府上。
隐隐约约见着欧府的人脸上都挂着悲切之色,却是家中长辈已经弥留病危之际。
原本欧家在临杭城之中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但是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又不是家主,而且人都还没有死,就有这么多人前来探望。
实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见识城隍府初设,到底如何。这关系到了城中的每一家,甚至连县令都派人来了。
欧家自然心里有数,只能招待这些名义上来看望的客人。显得颇为尴尬。
殴睿冲素性刚强,一生练武,虽然最终没有踏入先天之境。但是一身外加横练功夫,也都修炼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年纪并不太大,只有五十多岁,即使躺在床上,呼吸的如同破风箱一样,然而浑身肌肉纠结,如同钢浇铁铸一般。
放在这个巫鬼遍地。妖怪横行,到处都是危险,物质并不发达,平均年纪只有三十多岁的世界。也能算得上步入老年而死。
但是从个体来说,他是练武之人。若非踏入先天时候,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也不会这么容易死掉。起码还有十年可活。他不甘心!
尤其是隔着老远,还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临杭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这就更让殴睿冲心中生出一股怒火。这些都是等着他死来着。欧家只是县中中等人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面子,连戎家家主都亲自来了?还有县令也派了使者来了……
也许是临近死亡,殴睿冲的神智却越发清醒。一股怒火在他胸中燃烧,没有一个是真正关心他的。都是巴不得他马上就死。
隐隐约约的听着外面自家儿子在低声和人说话:“这都二更天了,父亲还没有断气。那么些大人物,都在等着,都有些焦躁了……”
殴睿冲听了,越发恼火,那火焰简直要把他整个人给燃烧干净。却也撑着他,尽管肉身已经痛苦不堪,每呼吸一口都是极大的折磨。但是殴睿冲始终不肯就这么断气。
你们想让我死,我就非要活着!哼,什么城隍府。老子不去,都想看老子热闹……老子又不是猴子。
殴睿冲本人绝对不像是他名字那般睿智聪明,这刻临死的的时候,越发偏激起来。
张武成也在欧家大堂之中坐着,原本不想来,但是作为县令派下来的公事,就不得不来了。毕竟这城隍府之事,关系到一县之人的存亡安危,也是不得不重视。
现在县里都知道,水府的使者看重这位县里的游徼张武成,甚至还有传言。那位水府使者,本来就是水府大总管的化身。
因此,这张武成现在更是被县令,和县城之中各家人物重视。尤其这个出身游侠儿的年轻人,也颇为有本事。
自从做了游徼以来,真的做了两件大事,因此已经算是临杭城之中的重要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因此,连戎家的家主,也对张武成颇为客气,叫到了身边来攀谈了几句。觉着此人言辞厚重质朴,却也在外面游学读书过。就更加认定张武成非是池中之物了!
“张贤侄,我这般叫你,你不怪罪吧?”戎家家主含笑说道。
张武成连忙谦让:“不敢,不敢。小侄儿求之不得才是!”
戎家家主戎翁越发满意,轻轻摸着胡子,笑道:“我看你年纪也到了成婚时候,又未曾婚配。我家有着小女儿,也到了婚配之年,不知道贤侄儿可有意?”
张武成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戎翁居然找他联姻。要知道他张家不过小门小户,而戎家却是在临杭城落地生根,几乎千年的庞大家族。论起潜势力来说,几乎比县令还要大。
这么一个人物,居然想要找他为夫,而且不是招的赘婿,这就更难得了。
见着张武成一时似乎傻掉,戎翁心中得意起来,这是戎家才有的威势。语气越发和蔼起来:“我这小女年方十七,长相不需我自夸。却也配得上贤侄一表人才!”
张武成脑海之中不知道多少念头闪过,最终一躬到底,说道:“长者好意,不敢辞也!”
戎翁哈哈大笑,这话不卑不亢。却也答应下来,难怪此人被水府看重,原来当真是难得人才了。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这人不是被水府看重。便是再人才难得,顶多也就是招到府中为赘婿罢了,哪里能够娶他戎家女儿过门?
两人这般一说定,周围旁观的各家人们都围上去道贺。更有人一拍大腿,是啊,这种事情,我怎么没有想到。便是张武成是一个傻子,能够被水府看重,也值得嫁个女儿拉拢了。更何况张武成这般一表人才,行事干练的?
更有和戎家关系不好,在背后痛恨自己痛失良机之余也是大骂戎翁老货不当人子的。今天人家办丧事的,这老货居然直接下手抢女婿。
诸般情态不一而足,然而那位殴睿冲,却老是不肯断气。从天黑时分,一直拖到快午夜,只听那剧烈的喘息声,忽然就转向微弱,似乎好像随时就要断气。但是接着又再次响了起来,让人觉着好生失望……
虽然这么想,是有些不地道。但是来的几十位客人心中都等的急了。难不成这位殴睿冲还要再等一夜,到天亮时分才挂掉么?
想到这里,许多心里有气,自觉被戎家抢走佳婿的。一个个眼光似乎都有些不善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却不知道殴睿冲一个人躺在小黑屋之中,听着刚才外面大堂之中传来的欢声笑语,连肺都快要气炸了。
然而,生死有数。便是他再是拖延,那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就只剩下了一句话:“不甘心,我不甘心……”
一阵阵怨气积聚而生,就在那口鼻之间。原本大户人家,都有道术,临终抚慰照顾。最不济也要化解怨气,很少出现这种事情。
然而,今夜来的的贵客太多,欧家上下人手不足,都却招待客人去了,居然把这当事人给丢在小黑屋之中,让其钻了牛角尖。
原本会有最后一声长长的鸣叫,那是人最后一口生气从体内吐出,最终气绝。然而今夜却有一股横生而出的怨气,挡在了口鼻之间。
一直过了半晌,有人进屋探看,才发现殴睿冲居然断气。
内内外外的无数人等,就连张武成和戎翁等人,也是个个都松口气。他们和欧家又没有多大交情,和殴睿冲这人,更是不相识,自然不可能矫情的挤出几滴眼泪。
只能言不由衷的对着欧家人说几句节哀之类的话头,就等着城隍府的动静了。
却不知欧家上下,也是个个松口气。这么多大佬,都坐在家中等着,那也是压力山大啊!
好在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就等着城隍府来人了。这事情,虽然用不着这么多人来等着看。但是象征意义极大,就和剪彩一般,虽然无甚意义,但是却也都忍不住来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