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的老狐狸!”出了卫城司,华晏白忿忿的回头瞪了眼那在黑夜里仿若一头巨兽的卫城司,真想仰天长啸一声啊!
她纵然活了两辈子,可两辈子她年纪也都不大,所有在某些方面,她还真是有些不及其他人。
“主子,回去吧!”虚雾不知道自家主子和那位林大人说了什么,不过,看起来结果应该是让自家主子有点满意的。
“都这么长时间了,宫里还未有消息传出,看来他的掌控力还是很不错的。”华晏白点了下头,低叹一声。
她不是不想去皇宫看看,但,她不能动啊!
虽然不知道自己动了到底会有什么后果,可她就是觉得,自己若是动了,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却说那位制造紧张气氛的皇帝,其实将人弄进宫里,也只是“告知”,而非“商议”,之所以一天一夜还不解除宫禁,他也是想试探一些人的。
他派出了很多人,在这漆黑、宵禁后的夜晚,出没查探着。
只不过,他最是想查探的那一个却是……
“主子,现在怎么办?”季临看着站在窗前,脸色冷沉的人,担忧的问到。
“静。”四皇子缓缓的闭上眼,轻轻的吐出一个字。
昨晚,不是不能派人通知那个小家伙,只不过,当时他犹豫了,最后他到底还是赌了一把,索性,现在看来,他的决定并没有错。
只希望那个小家伙也能想明白。
“主子……”季临看着他这样子,心里大概明白自家这个主子在想什么,不过,他对废黜太子一事还真是有些怀疑。
“嗯?”关上窗户,天气开始转凉了,那个小家伙应该不会再那么难受了。
“太子的事……属下觉得有些……”季临有些犹疑的,吞吐着开口。
他们有合计过,如何想办法不暴\/露己方的引的皇帝废黜太子,可是,他们还没有行动,皇帝就自己行动了。
而且用的理由竟然是:太子突发怪病,太医无法医治,所以才要废黜太子,以后再立他人。
“有些不对劲?”四皇子端着茶杯,抬头看了季临一眼,冷笑一声。
“得了怪病这个理由真是很牵强,毕竟皇后才……”季临噎了下,哝咕到。
“太子的身体的确是真的身体有恙,不过非是怪病。”四皇子点点头。
“中毒!”季临近乎是惊呼的瞪大了双眼。
可是……
可是,不管是程家还是皇太后,不都是亲近太子的么?况且,太子也不是善茬吧?
这次,四皇子再没有出声,而是坐在那里,想到了其他。
回到华府自己的房间,华晏白一直到爬上自己的床,还觉得心里有些憋闷。
这一个个的隐藏的真是严实,而且现在这种时候,竟然全都不给自己传信,难不成他们是真有默契?
还是商量了之后,就瞒着自己?
泄了气,华晏白无精打采的瞪着床顶,她心里明白,商量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但,林澄的冒头,却是让她不好立刻引那位更神秘的人了。
否则,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察觉!
“难道是他\/她的意思?”忽然,华晏白猛的锤了一下身下的床,语气有些暗恨。
如果真是,那她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因为,那说明,人家可是一直在看着自己呢!
想到那个神秘人可能不想见自己,华晏白心里的憋屈又浓烈了一点。
为什么啊?
难不成,她真的只有被设计、摆布的份儿?
“真的没有人行动?”宫中御书房,皇帝语气不善的问到。
难道,他最重要的那个目的真达不成?
“回皇上,确实没有。”五福忐忑的回到,下边的人的确是如此汇报的。
“通知司徒昂。”皇帝闭着眼,呼吸略显急促的静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语气幽冷的开头。
“明天早上解禁,让朝臣进宫上朝。”这一句,语气已经平静了很多,只是依旧冷酷。
“是,奴才这就去。”五福赶紧行礼领旨。
等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皇帝终于大大的缓了口气,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竟然只拿下了皇后母子,他的有些计划也略微得改变一下了!
“难道那个小家伙真是没什么问题?”就算林澄查了多年,都没有查出点什么,他心里还是不相信的。
捏了捏眉心,皇帝低叹一声,剩下的儿子们,他得好好考核一番了。
“来人,摆驾菀晨宫。”皇帝拿起折子,到底还是又放下了,起身走出了御书房。
“呵!”准备就寝的四皇子,闻知皇帝的行踪,只是冷笑了下。
母妃曾经说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与他是那样的相爱,可是,一朝翻脸,他又是那样的无情,后来,宫中那些女人,他到底有无一丝情意?
以前,母妃说起那人,总会带着一丝惊惧,他真是无法想象,母妃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明早,再给我准备一粒药。”四皇子说完,便转身上了床。
这一夜,心里憋闷的人委实是不少的,只是,京城里,一处高耸的楼顶上,一道颀长的人影,笔挺的站立其上,深邃、淡漠的的眸色,扫视着周围的所有目之所及的地方。
一道人影飞身而来,在那人两米远的地方站定,看着那人一身黑衣,如一柄利剑般存在这漆黑的夜幕下。
“公子。”拉下脸上的面巾,林澄一脸肃然的开口了。
“按计划进行,那人留给她。”回头,半张黑色面具,竟然泛着幽冷的光。
“是。”林澄应声,犹豫了一下,开口,“公子让我们接连现身,是因为您不想见小公子?”
“并非不想见她,而是时候未到。”那人竟然没有生气,甚至看起来,情绪都没有太大波动。
“她还小,总要长大,总要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公子,还有其他吩咐么?”虽然第一次没有听懂一个人的话,但,林澄并不是一般人,适可而止他是懂的,转而拱手,恭敬的问到。
“通知司徒昂,凤麟还得盯紧了,万不能有疏漏。”那人说完,几个起落,转眼间便消失在视线里。
林澄默了默,他一向自负于自己的武功,但,只刚刚这一眼,他就知道,自己与那人的距离不是一点半点呢!
转身看向宫城的方向,林澄无声的叹息一声,便朝着那里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