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和古隽的远洋视频电话,最后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几天,时一都被吴清风联系,不是约着去酒庄,就是去什么农家乐,每每都被时一以工作忙的理由拒绝了。
而时一一旦正式约谈吴清风打算商量喻言的事情,又被吴清风也以各种理由拒绝。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吴清风也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越来越想要得到时一。
所以他主动联系了喻言。
玉清。
本市最大最高端的娱乐会所。有钱都不可以进,还要看介绍人。只有三个以上有身份的介绍人推荐,才能进入。
门槛高,当然不会如低端会所一般搞一些见不了眼的。在这里,装潢品味全都是古典风格。侍者们的学历基本都是大学本科起步,不管男女,他们都不陪酒,只陪客人聊聊心事,唠唠嗑儿。
得不到的越是骚动,因此,不少来往这里的老板们都会以包养这里的侍者为荣。
清扬的音乐在走廊上低声飘荡,涤荡着心神。打扮古雅的女侍者们,轻摇着扇子,香风阵阵,款款而过,吸引了不少第一次来客的目光。
包厢里,古隽正和大学同学许唐两人对酌。
“你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个母老虎,每天查岗,烦得要死。”许唐端起青花酒碗,一杯米酒下肚,脸上神色未见丝毫变化。
他干销售好几年了,别的没练出来,酒量倒是出来了的。
“你就知足吧。”古隽又和他碰了一杯,“我们家的那位都不管我。”
自从上次时一打电话告诉他喻言的事情,他因为担心她生气之后,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碍于面子,哪怕他回国,他都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找了大学里交的好朋友对饮消愁。
“我倒宁愿像你一样。”许唐心中郁闷,又喝了一杯。
比起密不透风的束缚,他更喜欢放手的自由。
他现在是自己一点的空间都没有了,不准随意出门,手机也被监听,所以,他一个人出门的时候手机肯定是关机的。
每天工作结束,他恨不得继续加班不用回家。
“各自有各自的难处。”古隽是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
难道就一直和时一胶着着吗?当然不可能。还得他去服软低头。
两人各有心事,一杯杯米酒下肚,最后都喝得烂醉。
“以为出来喝酒我不知道是吧?!”包间门一开,许唐老婆闯了进来,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耳朵。
“谁啊?”迷迷糊糊中耳朵一阵刺痛,许唐挥手打开。
“喝醉了也就算了,连我都认不出了。”许唐老婆个子虽然娇小,但人力气却不小,直接拽住了他的衣领,骂骂咧咧,“给我回家,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疼……疼……疼……”许唐想要挣扎,但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是挣不脱,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再来一杯。”已经喝醉了的古隽,连包房里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机械地重复着喝酒的动作。
“来,继续喝。”许唐应和着,就要去抓桌子上的杯子。
许唐老婆听到声音,余光瞥到古隽,直接把许唐丢在了地上,几步走到他身边,摸出了手机,给时一打了电话。
“好的,我马上就来。”接到了电话的时一,没有丝毫犹豫边丢下了手中的事情往玉清赶。
她的确知道古隽今天要回来,但没想到他已经在玉清了。
“来来来,你可算到了。你们家的他喝醉了,闹着要回家。”许唐老婆把烂醉如泥的古隽往时一身上一甩,古隽的手机往桌上一拍,拽着自己老公就出去了,深藏功与名。
“你是谁?”古隽睁大了双眼,想要看清她的脸,可就是看不清,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一样。
“难不难受。”时一随意扫视了一眼桌面,看到排成几排的空酒瓶,知道两人肯定没少喝,费劲搂住了古隽的腰,已经顾不上离开的许唐夫妇。
“我想回家。”古隽甩掉她的手,直接往沙发后一躺,哼哼唧唧重复道:“我想回家”。
“来,我们现在就一起回家。”时一费力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我想见我的时一。”古隽使劲抽出了自己的胳膊,闹脾气道:“我要给我的老婆打电话。”
“给你。”时一知晓他是真的醉了,不和他纠缠,直接把放在桌上的手机递给了他。
古隽拿到手机,眯缝着眼,在手机上输入了时一的手机号,竟然一个数字也没错。
手机铃声响起来,时一接了。
“老婆,我想你。”古隽整个人呈八字形躺倒在了地上。
时一没有说话,耐心听他讲。
“我不是故意和你生气的,我只是害怕你被别人影响。”古隽重重在头上挠了几下,带了些哭腔道:“老婆,我担心你不要我了。”
古隽的潜意识里一直担心的事情,借着醉酒说了出来。
他知晓自己老婆定然是很在意喻言的事情的,不然也不会从分公司主动回来。可偏偏这个喻言和他们的生活却纠缠不休。
时一蹲下身子,像抱小朋友那样把他抱在了怀里,低声道:“我不会的。”
醉酒的古隽当然听不清她所说的话,继续念叨道:“老婆,我在国外好想你。每天醒来的清晨发现身边没有你,我都好失落。我都不想工作。可我一想到你,我就有无尽的动力了。”
明明他已经醉了,可说出的话却条理清晰。
“我也想你。”时一把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低而又低,“古隽,我也想你”。
“下次再也不去国外工作了。我要陪在你身边,你去哪里我在哪里。清晨醒来要见到你,傍晚要和你一起入睡。要和你如影随形。”古隽搂住了她的手臂,搂得紧紧的,侧过了头去。
时一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声,知晓他睡着了,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在走廊上叫了个男侍者帮忙。
回到家里,照顾醉酒的古隽,时一又忙活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