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声音关小一点吗?”时一站在二楼落地窗前微笑着向胥闰示意,完全不知道阳光洒落到她身上的模样是多么的清丽动人。
“好的,好的。”胥闰被她独特的气质迷住,害怕自己现在这般模样不大方赶忙把窗子关住了。背靠在窗子旁边,他才忘记了说对不起。
“怎么了?”郁依米听到关窗子的声音赶了过来关切问道。
他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郁依米看向他的耳尖,绯红一片,料到了他是在撒谎,但刚搬来这处不好直接拆穿,假装相信了他。
等他走了以后,才打开窗子往外面巡看,除了一条空寂的小巷和对面的矮墙,什么也没有,狐疑地又关上了。
时一本以为她和胥闰打了招呼,这音乐声应该会变小,可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对面还是一片喧闹。无奈之下,她只好收拾收拾打算出门逛逛。
胥闰看着正跑上跑下追逐打闹的众人,放在音响的手上有些为难。如果他真的关了,那大家肯定会不高兴的。那么,主动去找对面的女孩道歉吧。、
“胥闰,你打算去哪里?”郁依米叫住了他。
“我去给大家再买点啤酒。”胥闰挠了挠头,明显的被抓包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快去快回。”郁依米被眼镜女拉住了,只好放弃了和他一起出门的想法。
她觉得胥闰的反应是有些奇怪的,可他们是刚搬来这里,附近又没有熟人,他应该只是很单纯的关窗、出门买酒而已。她自我安慰道。
走出了大门,胥闰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了时一住处门口,按响了门铃。
正准备出门的时一打开了大门。
胥闰望着出来的她,眼中闪过惊喜的亮光。
他想,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幕:鲜花盛开的院子中,一位穿着暗绿色亚麻长裙的长发姑娘款款走出,对他微笑。
“胥闰,你做什么?”时一见他一直发愣,只好主动出声打破平静。
“我是来给你道歉的。”胥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一直盯着女孩儿看是有多么的唐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道歉?”时一有些疑惑了。
“我刚和、”胥闰停顿了下,抬头盯着时一眼睛道:“我刚和女朋友一起搬过来,朋友们都在帮我们庆祝,所以没能关掉音乐,吵到你了。对不起。”
“没关系。”时一笑着关上了门,“我刚好也要出门,你们玩得开心。”
等时一走远了,胥闰才反应过来,最开始开门的时候,对方是直接称呼他的名字的。难道他们之前认识?
时一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觉得太阳太大了,顺手在路边找了个咖啡馆坐下了。
她走进咖啡馆里才看到男画师正在给一名学生画像。不少人害怕打扰他,不敢离开位置,在座位上伸长了脖颈看着。
时一对画画一窍不通,因此也没有观看的兴趣,按了铃叫服务生过来被拒绝后,亲自走到前台去点了杯黑咖啡。
她并不爱喝咖啡饮料一类,只是不好意思什么都不点在店里干坐着。
久等也不见服务生把黑咖啡端上来,靠窗边的下午阳光晒得让人困倦,她伏在桌上睡去了。
刚睁开眼,就在自己对面看到了之前替学生画像的男子。
“这位女士,您可以成为我的模特吗?”他主动伸出手邀请。
突如其来的热情总是让人警惕的,时一直接表示了拒绝。
“真是遗憾啊,如此美丽的您不能成为我笔下的精灵了。”男子脱下自己的鸭舌帽向时一致敬表示惋惜。
时一才发现他的头发是金色的,眼珠是湛蓝的。难怪觉得他说话是如此客气,原来是个外国人。可面上却什么也没有显露。
“服务生,这位小姐的黑咖啡算在我的账上。”外国画师抱着自己的画板走出了咖啡店。
时一看了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提着自己的包包准备到前台结账。
因为之前按铃被服务生忽视,她已经对按铃失去信心了。
“这位小姐,您的黑咖啡已经结账。”服务生对她的态度奇特的友好。
“谢谢。”时一微笑着把钱放回了自己的包包。
看来这次遇上的还是位人物了。
她回到新租的地方,郁依米已经在等着她了。
“有事吗?”时一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之前看身形总觉得有些熟悉,现在看到了,才想起来,我们在黎家大宅有过一面之缘。”郁依米特意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我们的确是在黎家大宅见过。”时一推开了大门,邀请道:“你要不要一起进来坐坐?”
郁依米望着满院子的鲜花,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进来。
“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对鲜花过敏。”
“真遗憾。本来还想让你摘几朵回去当摆设的。”时一耸了耸肩。
“谢谢您了,不过、您一直住在这里?”郁依米对眼前的女子有着止不住的好奇。
在黎家看到黎管家对她是如此的客气,猜想她一定也是什么富贵家庭出身的,但居然在这个偏僻的巷子里看到了。
“和你们一样新搬来的。”时一随手掐了朵玫瑰赏玩,“就比你们早搬来这么一天。”
“我们今天搬家音乐开得特别大一定吵到您了。”郁依米脸上有了些羞色。
时一扯掉了一片玫瑰花瓣扔在地上,漫不经心道:“中午的时候你男朋友特意过来道过歉了。”
“真的吗?”话刚出口,郁依米就觉得自己问得有些蠢了。
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您朋友,一位戴眼镜的女孩儿,正在路边向您招手呢。”时一指了指她的身后。
郁依米回头一看,的确是自己的朋友,鞠了一躬,道“多谢包容,朋友找我,我就先回去了。”
时一笑着关上了自己的大门。
握住手上的金子还是去抓住缥缈的财富,像郁依米这般聪明的女孩儿,孰轻孰重,应该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