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锦是被姨妈开车给接走的。
在车上,诸锦忍不住对姨妈发了脾气,姨妈一反常态,一个字都没有反驳她。
诸锦发完脾气,也明白自己是无理取闹了。她开始给姨妈道歉,姨妈却主动告诉她说,这一切都是自己做错了。
诸锦疑惑地望向打扮得体的中年妇人,那双带着些湛蓝色的瞳孔等待着她给出答案。
原来,就在刚刚,陈恒主动找到了姨妈本人,告诉了她,他之所以选择诸锦的真相,并告诉她,如果她愿意,他可以和诸锦结婚,前提是诸锦得不到他的爱。
姨妈虽然渴望诸锦能够嫁给有钱人,可要是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有钱人,那么后半辈子有什么意思呢!
姨妈这才想到了邹修喻。虽然邹修喻挣不到什么钱,可邹修喻的心是完完全全系在诸锦身上的呀。所以,她开车来接诸锦回家,希望诸锦能够在后面和邹修喻和好如初呢。
诸锦听完姨妈的话,内心满是悔意。
“一切都来不及了。”姨妈听得她这般说道。
“怎么会来不及?之前你和陈恒宣布在一起的时候,邹修喻看你的眼神是那样的受伤。”姨妈不理解她所说的话。
“邹修喻的心里已经有别人了。”诸锦趴在副驾驶座上大哭起来。
姨妈停车看她,神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别人?别人是谁?”
诸锦把自己的一切计划娓娓道来,姨妈听完深思良久,最后重重叹了一声。
“傻孩子,你真的是太傻了。”
诸锦伏在姨妈怀中放声大哭。她终于明白自己错了。可她已经来不及改正错误了。
“还有时间的。别着急。别着急。”姨妈抱着她安慰着,心里却在不停地为她想着办法。
此时,医院的仓库角落,卫兰和陈恒两人不停地拉锯着。
“你放开。”卫兰把手梗在两人身体中间,明显不想和他有什么肢体接触。害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只能让陈恒一个人听到。
陈恒却使劲地把她的手给挪到边上,想要把她纤瘦的身体抱在怀中。
他发现了,她就是一只鸵鸟,发生了事情,只知道把头躲到沙子里,以为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做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了。
然而,他不会再给她躲避的机会了。
“陈恒,你非要在这里打我的脸吗?”卫兰又怒又气。
外面就是走廊,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人,他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她卫兰和表哥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啊。
“卫兰,你为什么不能尝试着接受我呢?”陈恒趁她力气不备的时候把她的手反折到了背后,以为这样就可以一把抱住她,没想到她的腿狠狠屈起给了他下面最脆弱的地方一下。
“陈恒,你是我表哥。”卫兰挣脱了他的手,靠在墙边,冷冷看他。
十八岁的夜,是她人生最迷乱的一夜。
她和表哥都喝醉了,两人迷迷糊糊之中做了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第二天清晨,她醒来见到满地的衣服,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了。她悄悄捡起了自己的衣服,穿好以后,偷偷从阳台翻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以为,表哥醒来只会以为昨晚上是一场梦,然后把梦里的事情都给忘记。后面,表哥的反应也是这样的。
可是,表哥这次找到她,居然想要她承认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她怎么能够接受呢!
“是表哥又怎样呢!”陈恒单手靠在墙上,形成一个圈子,把她给围了进去。
“我们只要离开原来的地方,重新开启新的生活,谁会认识我们?”他温软的气息扑在卫兰脸上,卫兰身体有瞬间的战西木。
“不行!”差点被迷惑的卫兰,重重推开了他。跑到了门边,已经握住了门把手的她,被他从后面抱住。
“卫兰,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陈恒到现在都能够清晰记清楚二十岁的夜。
那一晚,他趁着酒醉,做了自己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他以为第二天醒来,她一定会惊慌失措地缩在自己怀里问自己应该怎么办。以前,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是这样做的。可是第二天醒来,他的身边没有了她。要不是床上的痕迹,他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chun梦。
后面,他也曾经试探,可她一直装傻。他差点都信了她。
于是,他给了她自由的这么多年。
现在,他不想再让她逃避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了。他要她正视自己的内心。
她若是敢当着他的面,告诉他,她心里对他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他便离开。再也不纠缠。
“表哥,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的!”卫兰仍然是这般抵触的态度。
她忘记不了表哥家人对自己的羞辱。她们欺侮自己母亲早逝,指着自己亡母的照片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
“是没有可能,还是你在害怕?”陈恒的大掌贴上了她跳动的心脏处,似撒旦一般引诱道,“卫兰,承认吧,承认你爱我。要是你不爱我,你也不会处处躲着我了。”
“我不爱你。不爱你。”卫兰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往事一幕幕浮现上自己心头。
男孩子悄悄给她塞好吃的糯米糕点;男孩子笑着给她买下了喜欢的小兔子;男孩子背着大人们带她上山祭祀她的母亲;男孩子……
在她这不受家族重视且单薄的人生里,除了时一,就只有他对她最好了。她怎么敢说出这个“爱”字。
“瞧,你连自己都骗不过。还想骗谁呢。”陈恒捏住了她的下巴,施舍一般落下一口勿。
卫兰傻傻凝望着他的容颜,眼泪无声滑下脸颊。她喃喃道,“不可以的,我们不可以的……”
“有什么不可以。现在,我可以当家做主了。”陈恒用力地抱紧了她,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胸腔之中。
她的顾虑,他早就明白了。他也解决好了。谁要是再阻拦,他绝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