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光冷眼看着呆愣的郑行也,她不后悔先前的善举,但是因为她的善举让更多无辜的人遭殃,她就要亲自扼杀这个孽障!
其实在马场见到郑行也的时候,沈扶光原本是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的,如果这人今后不再作恶,那她会给这人一个改过自新,转世投胎的机会。
可是没想到这人已经疯魔成这般模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与百年前她刚遇见的那个善良且羞涩的魂魄有着天壤之别。
“嗖!”
沈扶光又朝着郑行也得眉心打出一道符箓,原本已经呆滞人清醒了过来。
郑行也转动如同机械一般的脖子,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对上沈扶光那双冷漠的眼睛,瞬间记忆就被拉回一百年前,这双眼睛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
只不过那时看向他时还带着怜悯和同情,如今只剩下冰冷与厌恶。
郑行也知道这人就是百年前帮助过他的天师,但是如今的他恶贯满盈,已经没脸面再面对天师了。
郑行也只觉得羞愧难当,收回目光,低下头,不住地喃喃道:
“对…对不起…对不起…”
“想起来了?”沈扶光冷漠开口。
“是…”郑行也弱弱回道。
“想起来了,咱们就好好算算账了!”沈扶光对他的示弱一点兴趣也没有,直截了当说道:
“这个蛊…是你给黎夕言的,对吧!”
沈扶光将被符箓包裹的子蛊扔到郑行也得身边,落地之后,符箓便消失不见,子蛊也从中掉了出来。
看着向自己靠近的子蛊,郑行也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旁边滚去,没想到因为动作太大,且不设防,手掌就被酒瓶碎片给扎穿了。
“噗!”
玻璃扎肉的声音响起,沈扶光只是冷眼看着抱着扎穿手掌,痛苦哀嚎的郑行也。
“够了!嚎够了没?!”看着久久不搭话的郑行也,沈扶光厉声呵斥,“就这点伤你也好意思!!!”
许是想到顾行知的大腿,沈扶光也有些怒气了,一向情绪平稳的她也忍不住嘲讽眼前这人。
“是…”
被沈扶光呵斥之后,郑行也弱弱回了一声后,便紧闭嘴唇,不敢再发出丝毫声音。
“这个蛊你是从哪来的?”
耳边终于清理下来后,沈扶光便直切主题问道。
听到天师询问蛊虫的来源,即使再想隐瞒,但是面对于自己有恩且战斗力堪称恐怖的天师,郑行也不想也不敢再撒谎。
诚实地回道:“这是郑家本家的东西,是郑老爷子给我的。”
“也就是说…算计行知的事不止你一个,整个郑家都参与了?”沈扶光沉声问道。
此时她面色极度阴冷,她没想到顾行知会这么危险,身边充满了豺狼虎豹。
“是…”郑行也点头应道,相当于将整个郑家给供出来了。
“呵!”沈扶光冷笑一声,红唇轻启,“郑家…找死!”
“呼!呼呼呼!”
“哐哐哐!哐当!砰砰砰!”
只一瞬间,屋内狂风四起,一些轻巧的东西已经被卷入空中,四处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看着空中盘旋的物件,郑行也赶忙磕头求饶道:“天师息怒,天师息怒!”
而一旁的保镖们已经被这邪门的景象吓傻了,此时动又动不了,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哐!哐!哐哐!锵锵锵!”
沈扶光闭上眼,屋内的狂风停了下来,所有的东西都争先恐后地散落在地上。
待沈扶光重新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淡然无波了,一瞬间又恢复到以往的高冷状态。
“既然如此…郑家留不得!”
恢复冷静后,沈扶光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令人胆寒,她的意思就是整个郑家,不止是消失在京城。
“天师饶命!天师饶命!郑家还有无辜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是恶人!”
郑行也虽然坏得彻底,但总归在郑家待了几十年,还是有一些感情了,他也知道整个郑家虽然已经烂到根了,但还是存在无辜的人。
“你在为他们求情?”沈扶光鄙夷地看着磕头地郑行也,“你有什么资格为他们求情?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不是的…不是的天师,小的不敢奢求天师的谅解,只求天师饶无辜者一命!”
郑行也跪着上前,不断地哀求道。
“既然你这么善良,那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吧!”沈扶光拨弄着手串,“既如此我暂且可以饶过没有参与此次事件的人。”
“谢天师!谢谢天师!”郑行也知道沈扶光一言九鼎,说出的话就不会变的,赶忙磕头道谢。
看着郑行也替人求情的卑微样,沈扶光突然嗤笑一声,然后鄙夷地说道:
“哈!我真想不通啊!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魂,竟然还会有善意?还真是讽刺啊!”
对于沈扶光的嘲讽,郑行也只是闭口不言,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是私心让他想在最后时刻保住给过他一丝温暖的那人。
“行了…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如果让我不满意了,你知道下场的!”
沈扶光起身,再度警告道。
然后抬手一扫,地上的蛊虫就被打进郑行也的身体内。
“天师…这…这是…”
蛊虫钻进体内,郑行也迷茫且害怕地望着沈扶光,声音颤抖地问道。
“我信不过你,所以我将这蛊改版了,只要你生出一丝逃跑或背叛之心,你就会受到七天七夜锥心刺骨般的疼痛,而且在那之后,你的灵魂也会随之消散,我这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扶光声音冷冷道。
知道缘由后,虽然害怕魂飞魄散,但郑行也知道这是他应得的,不做纠结地回道:“请天师放心,我会遵守承诺的。”
“嗯!”沈扶光应了一声,“哦!对了,黎夕言的家人…”
“天师放心!回去我就让人将他们放了!”郑行也诚恳道。
“嗯!”
一声轻飘飘的声音传入耳朵之后,郑行也面前的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而被定住的保镖们也能活动手脚了。
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保镖们交头接耳地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成这样了?”
“而且郑少不是在阳台吗?怎么会在房间内?”
保镖们并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现在都战战兢兢地等待郑行也这个疯子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