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歌话音落下，对方却是在外面轻轻的笑了下，何妄眼尾从战场上带下来的血迹没有擦拭干净，在眉眼处残处了一抹红。
何妄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怎么就知道......”何妄：“我对你是带着滤镜的呢？”
“而不是我从一开始认定的就是你呢？”
顾行歌沉默下来，他怔怔然的看着男人，好一会儿后有些为难的蹙起了自己 的眉尖，顾行歌莫名有些心慌。
对方又轻轻的笑了下，看着莫名有些慌乱的少年，何妄垂着眼：“当然啦......过去和现在的你，我都分得清。”
“我不会分不清我喜欢的是谁。”
“你叫做行歌......顾行歌。我喜欢的那个人叫做顾行歌。”
顾行歌：“......”
嘴唇嗫喏了几下，少年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
可是原身也是叫顾行歌这个名字的呀。
他静静的看着何妄。
何妄眸色极深，在这一刻还有着其他的情绪在对方的眼眸中晃动，
“我喜欢的是你。”
喟叹的，低沉的，从喉咙里面出来的声音含糊的滚落在顾行歌的耳边。
炙热的情感一直都存在何妄的眼中，但是他一直都在竭力的掩藏着。
可是现在他不藏了。
顾行歌捏着自己的指尖，唇瓣抿着，蹙着眉梢尖尖看着人。少年的神情苍茫而惹人爱怜，像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一直都藏着的，可以不用面对的东西，就这么暴露出来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看起来十分的高大，轮廓身形放在末世之前都是极其受欢迎的那一挂，在末世里面极其出色的异能和职位，也是他的加分项。
这样的人从来就不该缺少追求者才对。
可是.....
顾行歌看着何妄，看着男人像是匆忙决定，要把一切都挑开的表白。
红润的嘴唇轻轻的张开，少年给出的话语清晰而准确。
顾行歌说：“可我不喜欢......”
柔柔软软的话语，就像是棉花软绵绵的吹着在了人的耳朵边，无声把人的心脏捏紧。
那个你字被何妄匆匆的打断，“我知道的。”
站在门口的男人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有些狼狈的转过身，伸出手撩了撩自己额头上面的头发，语气声沙哑的说着：“我知道你的答案是拒绝的。”
他的本意。
只是想告诉顾行歌。
他喜欢他。
他知道的，顾行歌不喜欢他。
这个笨蛋从来没有开窍。
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开窍过。
何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了头在那个时候，非要说明自己的心意。
可是没法改变的。
喜欢就是喜欢，藏的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少年给自己的答案，从来都是如出一辙的拒绝。
他好遗憾，好想要他的喜欢。
卷曲的头发在何妄的肩头，
听不出什么语气的何妄说：“你真的，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心动和喜欢吗？”
“......”
房间里面的少年脚踩在拖鞋里面，房间里的少年就像是被珍藏起来的瑰宝。
不属于何妄。
顾行歌：“你知道的。”
你知道的。
没有的。
到底是温声委婉的拒绝，全了何妄的尊严和颜面。
可何妄知道，当少年有了这样的回复，就是彻底的不给自己机会了。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黑雾，张牙舞爪的拢在少年的身后，无人发现。
黑雾有些愉悦的晃动了下，像是愉悦翘着的尾巴尖。最后晃晃悠悠的又转悠到了其他的地方去。
从消失到出现，何妄和顾行歌都没察觉。
何妄沙哑应：“......嗯，我知道的。”
顾行歌是软的，可这个榆木笨蛋，一旦说了拒绝的话。
那就是绝不悔改。
地下室。
营养仓内，双眸安静的阖着，白衬衫的男人唇边噙着一抹温柔的笑。
“啪——”
顾衡抬眸。
这间营养仓内的灯光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