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少年踏入了这一段漆黑的地界。
那黑雾还特别兴奋的，仗着这漆黑的没有路灯的路灯，张牙舞爪不太温柔的又分裂出来一段黑雾，从腰肢上面爬过，落在少年的肩膀锁骨处，慢慢的又落在少年的面颊边。
那黑雾的“触手”，似是在抚摸脸颊，又似是在缠绵亲昵的摩挲，最后那黑雾特别大胆又肆意妄为的，化处一点尖锐短短的触须，放在了少年的唇边。
少年殷红唇瓣边的那一点湿润，被黑雾吞噬了个干净。
在这漆黑的，十米的路段里面。
黑雾猖狂无比。如入无人之境，缠缠绵绵的黏紧了少年。
黑雾在这双眼看不见光亮的黑暗路段里。
悄悄地，偷了一个吻。
品尝了一点水。
明明没有什么味儿。
黑雾的主人藏在那漆黑的地下室里面，轻轻的动了一下眼睫毛，白色的衬衫泡在营养液之中。
——是甜的。
翘了翘唇瓣，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男人，唇畔模糊着温柔的笑容，漫不经心的落下了论断。
走出了十米混黑路灯的顾行歌，又四处看了看，最后只看到了路灯下，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影子。
在踏出光亮那一刻，钻出衣领的黑雾，早就重新躲藏在了属于少年的影子里面，只有脚踝里被衣服遮挡住的黑雾，还一边延伸连着影子，一边偷偷的仍旧缠绕在少年的腰肢上，当做腰链存在。
没有重量，也没有一点温度。
顾行歌迷茫，周围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啊.......
细长的指尖，竖着放在唇边，少年摩挲摁压着之前被黑雾偷偷吻过的唇瓣，百思不得其解。
真奇怪。
是又出现错觉了吗？
最近自己好像一直都有些怪怪的。
好像闻到了一些血腥味，也不是臭的，是甜的。
少年为难的皱了下鼻子，蹙着眉尖。
——难道，自己又生病了吗？
少年犹犹豫豫的想着，我的身体应该、应该没有那么的脆弱吧？
回到家，进入浴室洗漱干净，水雾笼罩在镜子上面，连带着人的影子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点光线落在少年的身上。
雾气里面，能看到看到少年背后的红痣，以及从红痣上面蔓延出来的一点点的金色的线。
泡排堆积在少年的头发上面， 顾行歌仔仔细细的揉搓着，过了会儿，顾行歌就皱起了眉梢，“嘶——”的一声，有些诧异地抬起眼眸，带着一点泡泡的手反手朝着自己后背的方向够了够，怎么感觉那个地方烫烫的？
水流顺着少年白皙的皮肤往着下面延伸着，滴滴答答的掉落。
最终也没有感觉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的少年，抿着唇瓣，慢吞吞的把身上的水珠擦了干净。
少年在床上躺了下来，少年有些困倦地闭着眼睛，夜色如水，在忙碌了一天的情况下，顾行歌很快就睡着了。
他呼吸绵长。
顾行歌陷入了沉睡之中。
从深夜里面到了昏暗的房间里面，顾衡站在了石像的面前，手指轻轻的在石像上描摹了几下，在脸上摸索着的指尖很快就放到了石像的眼尾处，在那三颗殷红的血痣上面，停留了好一会儿。
顾衡站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但是莫名的一种晦涩压迫感在他的身上不疾不徐的流淌出，令人觉得有些窒息。
站了很久，久到脚底都发凉发冰之后，顾衡才缓慢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老师。”
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含着笑意的女声。
“嗯。”顾衡应了声，如同长者一般的眉眼沉稳的看向窗外，微微垂着眼睫，吹起来的纱帘盖住了顾衡的神情，让人看不分明。
顾衡说道：“ 准备好了吗？”
那边的人回话说道：“已经准备好了，老师。”
窗外的纱帘轻轻的从吹动着，笼罩住了男人容颜，让人对他的神情看不太分明。
“那么，开始吧。”
另外一边在营养仓里面，被顾衡额外分出来的黑雾，慢吞吞在四处游动着，很快，它仍旧是站在了那个地下室的小仓库外面，看着十分的想朝着里面钻入进去。
只是像是警惕着什么，它权衡了很久，最后守株待兔一般的躲在角落里面。
直到第三天晚上的脚步声音在小仓库附近响起。
顾衡出现在了门外，垂首用钥匙和虹膜打开了小仓库，也是在进入的那一秒，混着藏在影子里面的生物，哧溜一下，不带任何犹豫的，飞速钻到了里面。
一个多小时之后。
顾衡隐约察觉到了不对，他微微皱眉，朝着周围看去，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映入视线之中后，顾衡也没有察觉到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问题的。
顾衡速来警惕，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的感觉是有错误的。
紧跟着小仓库的每一个位置都被他仔细寻找过了，仍旧是一无所获的顾衡，皱着眉，淡淡的看着书架上面的资料。
难道，这一次真是错觉吗？
他眼睫淡淡的落下，伸出手，慢条斯理地从兜里面掏出了一个球，随意的搁置在了一个书架上面。
而这个书架，正好把屋子里面所有的场景，全部纳入眼中。
这就是一个监控。
顾衡淡淡的又看了一眼圆球监控，这才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去。
黑雾鬼祟地躲在角落的位置上面，看着那个监控像是极其为难一样。
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方法，竟然蒙蔽住了监控，让监控镜头里面的一切发生都像是正常的一样。
——黑雾大费周章的制造了一个给监控看的环境。
最后黑雾大摇大摆的在仓库里面逛着，一时间只能听到轻微的翻动资料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那黑雾还似模似样的幻化出了像是两条手一样的东西，在书籍资料里面翻找着。
黑雾的速度惊人，很快这片资料库里面的资料就成功的翻找出来了一大半。
最后，那个黑无地触手缓慢游动的单独拎出来了一个归档的数据。
上面的封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
——何妄。
资料的开篇。
——
数据体，A1008，战斗性技能突出，擅长使用藤蔓， 该数据值应该增强。
实验计划35天，部分数据大幅度提升。根据某方面的心理测评和力量体系的测评，该实验体的战斗和破坏能力惊人，情感值正在消失。极端危险，不可掌控，亟需设立相应制衡对象。
实验计划78天后，与实验体A1建立起情感连接，目前的破坏值倾向处于掌控之中，A1实验体是该实验体的情感核心。情感达到可控制范围内，危险值达到可可掌控范围。
实验体计划100天，放A1实验体出逃，与实验体1008暂时中断情感连接。
A1008何妄，情绪稳定，未出现明显攻击现象。
——实验成功。
实验补充说明：何妄情感连接可控，异能可控，数据平衡，可掌控变异倾向是否朝向丧尸体。
黑雾捧着这一份资料，停顿了良久，翻来覆去的，像是要把这份资料给研究透彻。
顾衡他——看起来，就不像是在干好事的人啊。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度过的也十分的平常。
顾行歌对于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起来。
“顾行歌！”
顾行歌清洗干净双手，准备去吃晚饭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他有些诧异，认出来了这是这两天跟在大表哥顾衡身边的人。
“首领找你有事。”
顾行歌心中思考着哥哥有什么事情来找自己，一遍赶快的应着:“好的，我这就赶过去。”
顾行歌没有急着去吃饭，想着对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
他按照那个人说的地址找了过去。
是之前的办公大楼，也是顾衡之前长期待着的地方。
西装在男人的身上看着十分的笔挺，他正在纸笔上书写着东西，距离太远，顾行歌看的不是十分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