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带他们去见埃尔隆德陛下?”
葛罗芬戴尔被甘道夫吼的一愣,接着满脸愤怒都化为‘阴’沉,神‘色’在犹豫和绝然间不停变幻。更新好快。
“甘道夫!米斯兰达!我希望你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维护的又是怎样一群小人。”
葛罗芬戴尔意识到自己在这场较量中彻底输了,他低估了甘道夫的决心,也高估了自己的威望和他在甘道夫眼中的分量。
他现在已经不是贡多林十二贵族之一金‘花’家族的族长,只是瑞文戴尔的高等‘精’灵葛罗芬戴尔。
虽然从身份和辈分上讲、即便失去了金‘花’家族族长的头衔,他依旧是爱隆王的长辈,可他知道单靠这绝对无法影响爱隆王的意志。
埃尔隆德不会无故与甘道夫为敌,或是出于这种“小摩擦”,因为他和洛丝萝林的‘女’王凯兰崔尔,都是甘道夫最坚实的盟友,这已经在过去的两千多年里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证明。
归根结底,他仅仅低估了甘道夫维护这些人的决心,他不能理解这些人的重要‘性’,灰袍巫师的做法简直是在赤‘裸’‘裸’的打脸。
葛罗芬戴尔本以为他起码会等自己宣布完判决,等这些人都被抓起来,再去找爱隆王代为斡旋。
只要那样,他就有一百种办法提前解决掉一些麻烦,至少能让自己最讨厌的那个家伙永远消失!
那个‘混’蛋的味道简直和罗格一样腥臭,他的‘性’格更不讨喜,巨锤家族的后裔果然一代不如一代!
葛罗芬戴尔狠狠剜了凌歧一眼,发现他的手根本没有从自家宝贝‘女’儿身上离开的意思,面皮禁不住开始抖动。
甘道夫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精’灵绝对不该有的东西,低头蹙眉,立刻认定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葛罗芬戴尔,我很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维护的到底是谁!”
“我更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现在在想什么!”
“这个世上的麻烦已经够多,我希望你还是当年那位英勇的、敢于为族人和皇子断后、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生命、和炎魔同归于尽的葛罗芬戴尔!”
甘道夫语气坚定而沉重,他不意恰是他这种好为人师的态度,最让人不喜。
你不会永远都是正确的!
当一个总是对的人犯下一桩意想不到的错误,他造成的恶果往往会比错误本身更加严重。
葛罗芬戴尔从凌歧身上挪开了目光,回首注视着平静的河面,很快也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我永远都是那个葛罗芬戴尔,但已经不会天真的、在快要胜利的时候、被敌人成功偷袭。”
葛罗芬戴尔话里有话,好像只是在回首过去,遗憾着当年的壮举。他本可完胜那头炎魔,而不是壮烈牺牲后在维林诺等上几百年、又耗费几百年去重生。
“甘道夫,你的敌人在魔多、在多尔哥多、在阳光下的‘阴’影里、在大多数人都看不到更意识不到的地方,但那绝对不会是我。”
葛罗芬戴尔幽幽说着,语气诡谲,似在警告,又像是纯粹的抱怨!
他不经意的扫了凌歧一眼,也许发现了什么,可无法肯定,因此才会显得犹豫,才会需要另外一些情绪去覆盖天然的敌意。
美好的情绪可以让莫名的敌意变弱,最后消失。负面的情绪会让敌意增强,演变成杀意。
葛罗芬戴尔选择了后者,这也是凌歧做出的选择。
甘道夫低头沉思,并未注意到葛罗芬戴尔的目光。即便他注意到,大概也只会以为‘精’灵发现了一些自己早就发现的事情。
他想着多尔哥多的死灵法师,那才是中土世界的大敌。
目前还没人能肯定它就是索伦,纵使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那也是猜测,只能对朋友说,不能在圣白议会上提出,寻求真正的帮助。
葛罗芬戴尔的话,证实了他的大部分猜想。
真正年长的人都知道,葛罗芬戴尔不仅是一位杰出的战士,更有着罕见的预言天赋。
预言是对命运长河的窥见,那条河流却有无数的分支,所以能被实现的预言少之又少。再杰出的预言家做出的预言,也只能用来参考,而无法进行佐证,这又是无奈。
九成九的猜测,还是猜测。
“假如你是对的,那么我更应该保护好这些人,你无法理解他们在命运轨迹上的醒目程度。”
“带我去见爱隆王吧。”
甘道夫有自己窥视未来的一套,因此单方面结束了同葛罗芬戴尔的‘交’流,最后一句话是冲‘精’灵队长说的。
自从他嚷着要去见爱隆王,那些原本已经做出攻击或者擒拿姿态的‘精’灵们,全都放下了武器。
在瑞文戴尔,始终只有埃尔隆德才是唯一的王者,葛罗芬戴尔也许不比他弱,但他永远无法取代前者下达命令,特别是当两者的命令有可能出现分歧时!
矮人们和人类护卫全都松了口气,包括夏尔与艾利克斯,也都为了不用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而窃喜。
唯有凌歧,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召唤恶魔的准备。
隐藏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但若利益过大,大到任何风险都已无所谓时,那就再无隐藏的必要。
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怀中的‘精’灵少‘女’,坦然跟上了像在生闷气的甘道夫。
甘道夫努力争取来表面看似最好的结果,当然不是他放弃出手的理由,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在意别人态度的男人。
他随时可以在谈判桌上翻脸杀人、哪怕是一场他一手主导的和平会议。这才是凌歧,真男人的本‘色’。
他放弃了最好的偷袭葛罗芬戴尔的机会,因为他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关注!
非是透过甘道夫的目光审视他的、高位的、难以力敌的某位。
而是他先前在巨怪林外、当他们还没经过最后之桥、还在卡多兰的时候,感受到却未能捕捉到的那股!
当时他分心思考着别的问题,错过了最好的“逮住”“它”的机会!
也许它甚至以为他还没注意到它,事实上他一直期待着与它的再会,它的主人的味道肯定会比葛罗芬戴尔更好!
现在,他已经确定,那股意识的主体,主体承载着的灵魂,绝对比眼前的任何一条灵魂都更美味、更滋补!否则,何来这种神奇的力量!
那甚至不是“关注”,只是一股清澈而飘渺的“凝望”。
它就在风中、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每当它与叶片碰撞,每当它与灰尘摩擦,它才会流‘露’出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征兆!
它是一种极为神秘的魔法,也许是某种视觉系魔法。也可能是更为神奇的、‘精’神探测类魔法。
凌歧总觉得有什么正随着微风进入他的耳窍,试图侵入他的大脑,但那无法干扰到他坚如磐石的意志。
他很肯定,施法者就在附近!
这个世界的本质导致释放法术远比在其他位面困难得多,就算是天赋能力也一样。隔着几千几万米作法那是做梦,有道具也困难无比,能成功的起码是传奇级数!
这种程度的法术——
这个人除了灵魂资质以外的实力,绝对不会比甘道夫弱,但也不会比极限状态的甘道夫强太多!
它还不是传奇!
又是一只古老的‘精’灵?麻烦的法系强者!这个人应该会比葛罗芬戴尔更难对付,要获取更大的收获果然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并接受更大的风险!
世界对法术极为严重的削弱,不表示*法术就成了‘鸡’肋,因为同步被削弱的还有所有生命与非生命对魔法的天然抗‘性’。
比如凌歧的火焰抗‘性’天赋,放到这个世界基本就没用了,站到篝火里照样被活活烧死,最多是不怕被开水烫。
更困难的施法,往往也意味着每个能被释放的法术,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施法者对法术的掌握也远超大师级的程度。
这意味着不论是看起来更弱的法术、还是看起来更弱的施法者,其实都更接近、更接近掌握规则的本质,那会让它们变得更难对付!
弱者眼中的世界就是物质的,一斧头砍死一只地‘精’就是高手。
强者眼中的世界是多元的,物理只是最简单的基础和必须存在的载体。
弱者害怕敌人力气太大,强者畏惧敌人掌握着自己不了解的手段。
凌歧决定先去见见那位爱隆王,为此深入敌营也无妨。
假如爱隆王就是那个早已关注他、关注他们的神秘人,他绝对不会感到意外。
盛名之下无虚士。
穿过一片橡树和榆树组成的树林,迈过了横跨长河两岸的石桥,然后拾阶而上,一步步爬上层层梯进的山崖,客人们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瑞文戴尔。
站在瑞文戴尔的宫殿外、位于要塞二楼平台的‘露’天广场上,望着下方缩小成一簇的绿荫和山坡,一切感觉又都截然不同。
那些景物太渺小了,长河还不如沟渠宽阔。
果然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瑞文戴尔真是遗世独立的好地方,地势险要、占地不少。
他们先前在山下看到的只是崖上的一面,长河边面积不小的草坪,亦连瑞文戴尔的后‘花’园都算不上。
瑞文戴尔的正‘门’恰在平台下方,位于要塞第一层,大‘门’外直接就是一片平坦的‘操’场,比二楼的‘露’天平台要大上十几倍。
‘操’场的尽头有一座陡峭的梁桥、通体石质,与谷底架在河面那座乍看相似,表面都有着红黑的斑纹。
但它更长,因此更显狭窄,直如长虹般从一面悬崖撞上了另一面峭壁,完全不管重力的制约。
桥的两侧都没有护栏,爬在桥边俯身就能看到桥底挂着石笋般的菱柱,这让人走在上面都会两股颤颤,仿佛风一吹就要掉下去。
桥面离谷底起码有三四百米的样子,摔下去谁还能活命?
这是瑞文戴尔真正的‘门’户,无需落石镇守,相信从对面通往外部的线路肯定更复杂,更隐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