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
国王阿里亚躺在纯金打造的床榻之上。
看上去阿里亚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气色非常之差,眼神很是空洞。
自打四皇子哈吉斯死后,阿里亚就常常因为思念亡子而伤神,久而久之换上了急症,身体不适只能卧在床榻。
“哈德,这些日子怎么不见大法师?”
“回陛下,臣曾去过大法师的宅邸,却也没有见到他。”
“他去哪儿了……”
阿里亚的这句话像是在问自己,然后不了了之。
自从身边多了大法师之后,阿里亚习惯于向大法师请教,很多事情当阿里亚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是听从大法师的教诲。
现在大法师突然不在,他这心里竟然觉得空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些什么。
“对了,赛义德遇刺的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没有进展,那些刺客都已经死了,而且全都是没有身份之人,无从查起。”
“既然如此,那就不查了吧……”
“是,陛下。”
阿里亚打了一个哈欠,流露出了困乏之色:“哈德,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退下吧。”
哈德恭恭敬敬地向阿里亚行国王之礼,然后退了下去。
作为尼罗的老臣,现在尼罗发生的一切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几个皇子之间为了王储之位使尽各种手段斗来斗去,国王的身体又一天不如一天,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神秘的大法师在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一切。
“唉……”
哈德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能做什么呢。
说来说去他也只是阿里亚的家臣,很多事情不是他想管就能管得了的。
回到了自己的宅邸,哈德刚刚踏入大门,就有一个仆人迎了上来。
那仆人看起来样子很着急,嘴里说道:“大人,您去皇宫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样东西。”
“什么人,什么东西?”哈德警惕地问道。
仆人摇头,道:“没看清是什么人,但留下了这个。”说着,掏出了一个用布包好的东西。
哈德没急着在外面打开,而是快步来到屋内,劝退了左右之后再独自一人将东西打开。
“这?”
“这是……军队采购账目?”
在翻看账本之后,哈德很快就看出来这东西是什么。
顿时觉得心中好奇,到底是谁把这东西交给了自己呢,交给自己又有什么目的呢?
一边想,一边往下看,哈德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那笔突然陡增的账目上,看到那笔账目的时间,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前年尼罗大军于北境大败的事情。
“我的天!”
哈德那苍老的眼珠里突然射出了光芒。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账本,瞬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那次大败与大皇子赛义德脱不了干系。
这么重要的东西到底是谁送到了自己手里呢,哈德在琢磨着这件事情,难道说是其他皇子?
揣着这本重要的账目,哈德陷入了纠结之中。
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国王呢:如果说出来大皇子肯定再也得不到王储之位,这样一来正好如了送来账本人的意;如果隐瞒下来的话,那就是包庇大皇子犯下的罪行,这种差点让尼罗灭国的人,真的能让他当上尼罗的王储吗。
哈德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
吉萨港。
海盗带来的麻烦早已随着海风被吹散。
码头上到处都是忙碌的劳工,每个人都要忙着生活,没谁有那个闲工夫去在意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
港口的边缘,这里还是立着上百根柱子,柱子上挂着那些已经被晒成干的海盗尸体。
方程在尼罗城内逛了一圈,该买的都已经买了,这会儿要回到自己的船上。
走到其中两根柱子前的时候,方程停下了脚步。
记得没错的话,这两根柱子上吊着的人就是奥菲娜和布鲁托。
时隔多日,再一次看到他们的尸体,已经成了两具皮包骨的干尸。
生前可是让尼罗为之战栗的女王,死后却得到了这样的下场,难免让人唏嘘。
“咦!”
忽然,方程发现了这两具尸体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奥菲娜是一头金发,抛开风吹日晒使得头发褪色,那也应该是白色或者浅色,而眼前这具尸体的头发很明显是棕色。
不光是奥菲安的尸体不一样了,旁边的布鲁托尸体也不同了,布鲁托是有一把浓密的络腮胡子的,而这具尸体显然没有。
尸体被调包了!
这是方程第一反应,有人在这两具尸体上做过手脚。
正当方程还在思索是谁换掉了尸体的时候,有几个尼罗士兵朝着他走了过来。
看那几个士兵的样子,就是冲着方程来的。
方程心里咯噔猛跳,这个时候是要逃走还是镇定地站在原地。
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那几个士兵就已经来到了方程跟前。
“这位先生,请跟我走一趟。”
“去哪?”
几个士兵摸着腰间的弯刀,意思再明显不过,要么老老实实听话,要么就地格杀。
方程也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只能暂且跟着他们走。
跟着他们去的地方没多远,就在港口里面的一栋房子里。
走进了房间之后,让方程惊讶的是里面的人竟然是大皇子赛义德。
“皇子殿下,是您?”
“怎么,害怕见到我吗?”
方程笑笑,说:“那倒没有,只是很意外,没想到您会出现在这里。”
赛义德说道:“我见你在那两具尸体下面看了很久。怎么,看出什么来了吗?”
“是您将尸体调了包。”方程豁然明了。
“要帮你这个忙着实挺麻烦的,为了不被人看出来,我只能找来另外两具尸体顶替。”
“那他们的尸体呢?”
赛义德笑了笑,示意方程不要激动,说道:“在我这里,那我要的东西呢?”
方程说道:“目前还没到手,等东西到手我自然会交给你。”
“你看起来让人觉得不可靠,那个和你一起的姑娘去了哪里?”赛义德板着脸问道。
“这好像和你无关吧。”
方程心说这赛义德果然就没安什么好心,这个时候肯定不能透露莉安娜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