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轻轻地晃动着,连带着船身也跟着轻轻摇晃。
一般人要在海上睡着可没那么容易,方程兴许是累了,倒在床上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被挡在角落的塞拉气急地瞪着方程,嘴里抱怨道:“你这个家伙,快给我让开!”塞拉想要出去,奈何方程把路给挡了,想要出去除非是从方程的身上跨过去。可这样的行为对一个皇后来说实在太不得体了,她堂堂一国皇后怎么可能跨在一个男人身上呢,只是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想要把方程叫起来,但方程那边更是打起了呼噜。
听到方程的呼吸声,看到他睡得跟头死猪的样子,塞拉忽然之间只觉得深深的无奈,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家伙呢,他实在是太可恶了,只是看到他的那张脸就气得人牙根子痒痒。
靠在身后的木板上,塞拉回想起自己这颠沛流离的一生,命运之神似乎很喜欢和她开玩笑,当她还是一个少女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拥有全世界最好的父母,过着全世界最幸福的生活,但就在那一天,那些穿着黄金铠甲的尼罗人来到了她的家乡,杀光了她的族人,并且把她像牲口一样地送给了当时已经中年的尼罗国王阿里亚。
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想过要活下来,她想的只是赶紧死去,陪伴泉下的父母。
然而命运之神再一次拨弄了她的命运轨迹,它似乎并不想看到塞拉就这样死去。正碰上阿里亚的第一任皇后患病去世,这位国王在伤心之余一眼就看中了年轻美貌的塞拉,并且执意要让她来当自己的皇后。
年轻的塞拉没有任何和命运抗争的资本,连想要求死这种事情也是做不到的,后来她成了阿里亚的皇后,哪怕她并不情愿,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从一开始的极度抗拒,到后来慢慢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塞拉已经习惯了自己新的皇后的身份。
嫁入帝王之家,最重要的就是繁衍子嗣,但可惜的是年轻的塞拉并没能为阿里亚诞下一儿半女。要知道在尼罗的后宫之中,子嗣就代表着有机会拥有皇位的合法继承权,然而塞拉却迟迟不能为阿里亚诞下皇子,这让这位老国王多少感到心灰意懒。
前几年阿里亚还会加把劲好好努力一番,但随着年事已高,又有后宫佳丽无数,逐渐力不从心,随即对塞拉也就慢慢冷落了下来。
想到这里,塞拉的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原以为自己这一生大抵就是如此了,不会再有什么波澜。
谁又能想到突然之间风云巨变,她竟然从堂堂皇后变成了逃往天涯的亡命徒。
视线回到床上的这个男人身上,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塞拉不知道是自己看习惯了还是这个男人确实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他明明长着一张不是尼罗人的脸,但是越看越有特点。
“这人真的是个国王吗?”
塞拉在心里问着自己,从接触到现在,她怎么看都觉得方程的样子不像是国王,哪有他这么随便的国王,要说他是个船长还更贴切些,“兴许就是一个整日做着皇帝梦的船长呢,毕竟成为皇帝是大部分男人的梦想。”塞拉这样对自己说到,这也是她对方程的评价,但从她对方程的这种评价之中可以感觉得到她对方程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你说什么?”
“嗯?”
塞拉刚才随意小声地念叨了一句,没想到方程竟然醒了,也不知道他是何时醒来的,反正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睁开眼睛露出一脸玩味的笑容看着塞拉。
“你什么时候醒的?”塞拉禁不住脸红起来。
方程没有回她,而是突然一个翻身,将塞拉压在了身下。
塞拉惊慌失措,用手抵着方程,大喊道:“你要干什么,再这样我可要叫人了!”
其实方程也就是想要吓唬吓唬塞拉,他只是把塞拉放倒在床上,做出要压上去的姿势,但实际上并没有真的扑过去。但做戏自然要做足,为了好好吓唬到塞拉,方程要装成来真的样子。
看着惊慌的塞拉,方程得意笑道:“没错,当皇帝是大部分男人的梦想,能够与皇后一近芳泽也是大部分男人的梦想。”
“你——你无耻!”
塞拉被方程气得怒不可遏,抬手便要扇方程的耳光。
哪知道还没扇出去,就被方程抓住了手腕。塞拉两只手都被方程按在床上,丰满的身体呈现在方程眼前,这种情况下她是又气又急,偏偏又没有任何办法。
一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地一阵悲从中来,塞拉眼眶突然就红了。“来吧,来吧,所有的厄运都来吧!”塞拉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既然命运之神想要再一次玩弄她,那她干脆连挣扎都懒得再挣扎。
在塞拉闭上眼睛之后,预想中接下来的事情却没有发生,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方程已经站在了床边。
塞拉愤怒地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方程骂道:“你这个禽兽!”
方程无所谓地说道:“刚才只是想给你点教训,作为你在哈珀将军面前对我施压的惩罚。”
“你,你竟然因为这个而欺辱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你简直就是个混蛋!”塞拉想到刚才的事情就来气,她竟然被这男人按在了床上,而且还差点——差点就出事了。
方程忽然板下脸来,冷冷说道:“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你已经不是尼罗皇后了,尼罗的皇宫你回不去的,既然落到了我的手里,就请你好好配合,只有这样我才会考虑替你报仇,不要再想着和我较劲作对的事情,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塞拉咬着嘴唇,怒气腾腾地瞪着方程,“你今天对我做的这些,我都记下了!”
方程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屑道:“爱记你就好好地记着,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惹恼了我,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的。”说罢,便甩手离开了船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