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方程打了胜仗回到沃特莱斯之后,塞拉便被安排在了提督府里住下。
身为皇后,出入住行自然不能憋屈了,这事关乎到皇室的威严,也关乎到哈珀那一票人的稳定。
总之,皇后就应该锦衣玉食,前拥后簇地生活着,只有这样她才是皇后,只有这样她才是方程希望看到的样子,也是那些尼罗将士希望看到的样子。
为了给塞拉最好的生活,方程下令将整座提督府全都赐给了塞拉。
之前只是给了塞拉一间二楼的房间,而现在是将整个院子全都给了她,一来是想要讨得塞拉的欢心,二来是想以此做给哈珀、哈伦这些尼罗将领看,让他们明白自己不曾亏待过他们的皇后。
除了给塞拉一整栋院子,方程还给了塞拉二十名仆人,与她一同生活在提督府里,照顾她的一切饮食起居。
至于院子的守卫工作根本不需要方程去操心,哈珀自己派了一个小队的精兵来守卫塞拉的安全。
本来塞拉已经是个流亡在外的皇后,说得难听点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是生是死这些根本就不再由她自己掌握。但她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了方程,才有了这后面的一切。
当塞拉入主提督府之后,这里也改了名字,由以前的提督府变成了塞维德拉宫。
方程也曾好奇地问过塞拉,为什么要叫塞维德拉宫。塞拉的解释是,塞维德拉是她的家乡吉布提的语言,意思是天上的月亮。这让方程一下就记住了这个名字,塞维德拉,天上的月亮,塞拉,这几个词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挨个往方程的脑子里蹦了进来。
从此,沃特莱斯没有了提督府,取而代之的是塞维德拉宫。
作为塞维德拉宫的主人,塞拉继续在这里过着皇后的生活,沃特莱斯原来的那些权贵们纷纷来到宫殿外,争着向塞拉献礼。
他们被尼罗统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将对于尼罗皇室的尊敬和羡慕刻在了骨子里,所以这个时候都想要向塞拉聊表自己的一番心意。
塞维德拉宫里的吃穿用行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沃特莱斯的权贵商人们提供。就比如今天塞拉头上戴的那些纯金发饰,身上穿的那件真丝长裙,这些都是那些有钱人进贡的东西。
塞拉当然乐意享受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方程也乐见其成,反正这些商人们自愿掏这笔钱,有人替他操心塞拉的奢华生活,他哪里会不愿意。
“看你眉头紧锁的,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塞拉脚步轻移,缓缓来到方程身边。
“算了,这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懂。”方程兴致不高,因为怎么破解沃特莱斯当前的困局他还没有想出对策。
塞拉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了,微微地嘟了一下嘴,似乎是在向方程抱怨,“怎么,觉得我不懂吗?”
方程忙赔笑道:“皇后殿下,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这些事情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不管好不好解决,你总得说来与我听听吧。”
塞拉来到床边,撩了一下腿后的裙子,然后坐了下去,这张床她还挺熟悉的,曾经在这里睡过几个夜晚,现在坐着也和自己的床一样随意。
听她语调轻柔,说得也确实没错,方程想了想也对,即便塞拉可能没有解决的办法,但向她说来起码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现在沃特莱斯的情况你也知道,自从换由万国接管之后,那些以前从这里经过的商船全都不再来此停泊,它们害怕影响和尼罗的贸易,纷纷选择了绕过沃特莱斯。”
方程身体向后一倾,斜靠在椅背上,继续说着,“沃特莱斯是一座靠着商船往来建起的城市,这里的繁荣全都依赖着和外部的交流贸易,但现在同外面的交流贸易被切断了,我们现在所有的消耗都是目前沃特莱斯已有的存量,如果不想办法赶紧打开局面,这座岛上现有的存量只会被我们消耗殆尽,到那时候情况可就比现在要糟糕得多。”
塞拉一边认真地听方程讲着,一边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她也在动着脑筋想要替方程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显然她也只能一筹莫展,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方程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塞拉来替自己解决问题,毕竟治理沃特莱斯是他的事情,向塞拉这样深居宫闱的皇后哪里会懂得如何治国,她能愿意坐在身边听方程讲起这些糟心事,方程就已经很感谢了。
“那些商船以前都是在沃特莱斯停靠,难道说他们现在全都不停靠了吗,要知道从沃特莱斯到尼罗还有十几天的航程。”塞拉的指尖轻轻地点着腮帮,不由地皱起了细眉,她说起了自己的看法,“或许他们在海上又找到了一座新的岛屿,在那里进行补给和休整也不一定。”
“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最大。”方程点头同意塞拉的分析。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想占领沃特莱斯那样,我们只要继续将那座海岛占领下来,那些商船是不是就必须回到沃特莱斯来停靠了呢。”塞拉认真地说道。
看着塞拉难得认真的样子,方程却不禁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塞拉红着脸,随后又说,“我知道……我想的办法可能很糟糕,但我也是想要替你出一份力。”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个办法怕是不太行。”
方程谢过了塞拉,随即耐心地向她解释,为什么去占领那座新的岛屿这个办法行不通,这里面涉及到的原因可就复杂了:其一,还是老问题,占下来或许可以,但怎么管理呢,要知道管理才是最核心的问题;其二,万国的敌人是尼罗,不是那些商船,如果这么做,无异于将那些商船往绝路上逼,就算那些商船不再与尼罗贸易,他们也万不会因此而跑到沃特莱斯与万国贸易。
这还只是两点主要的原因,另外还有无数零零碎碎的其他原因,方程都掰开了给塞拉讲来听。
塞拉听得连连点头,这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更感叹方程在大局上看得如此的透彻,这个男人果然与其他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