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这些穿着白袍的男人便将那些大木箱抬进了祷告的会场。
打开箱子,里面放着的全是和那个白袍男人手里拿着一样的玻璃瓶,瓶子里面全都是白色的烟雾。
“这,这是什么?”
“这些都是圣烟吗?”
那些低级教徒们惊讶地看着箱子里的这些玻璃瓶。
白袍男人点头说道:“没错,这些就是哈尔得视若珍宝的圣烟,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
“那你是怎么得到的?”
“别管我是怎么得到的,现在你们只要知道,是我给了你们这个机会,让你们可以享用到只有高级教徒才能享用的圣烟。”
白袍男人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隐藏的诡意,不过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此时那些低级教徒已经垂涎欲滴,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想要赶紧尝尝这圣烟的滋味。
“你真的要将这些圣烟给我们?”
“还等什么,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还不赶紧享用这尊贵的圣烟。”
还没等到这个白袍男人说完,那些按捺不住的教徒们就开始了争抢,他们激动地从箱子里夺过玻璃瓶,揭开瓶盖用力吸食里面的白色烟雾。
神庙里面变得一片混乱,这些教徒完全没有了此前祷告时的虔诚,他们争相抢夺着圣烟,甚至不惜为此大打出手。
在最上面的那个红袍男人急了,眼看神庙里的局势就要失控,他愤怒地指着这个闹事的白袍男人,“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将哈尔得教主的圣烟随意分发给这些低级教徒。”
那白袍男人毫不在意对方的斥责,只是露出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等到神庙里面的这些教徒全都吸食了圣烟,这帮人的眼神一个个变得空洞起来,他们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嘴角浮现出难以自控的笑意,仿佛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天国,躺在云端享受着这世间最美妙感觉。
那一刻,原本还饥肠辘辘的这些教徒们都不喊饿了,他们沉浸在圣烟带给他们的美妙之中,谁都不愿意再理会这世间的纷纷扰扰。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圣烟的效果渐渐退去,这些教徒从那美好的景象之中清醒过来。
他们茫然若失,一双迷惑的眼睛看着这个真实的世界,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充满了失望,仿佛刚才那个虚幻的世界才是真实,而这个真实的世界才是虚幻。
“为什么,为什么要醒过来。”
“怎么样才能再进入刚才的那个世界。”
“那就是圣烟带给我们的美好吗?”
“……”
人群之中,这帮品尝到了圣烟的教徒们一个个意犹未尽,他们纷纷看向这个白袍男人,希望他还能为自己提供一些圣烟。
此时,这个白袍男人已经来到了神庙之上,走到了那个红袍男人的面前。
“你,你不要再过来了。”红袍男人感到紧张,脚下往后退了两步。
白袍男人没有理会这个红袍男人,而是对着下面的教徒说:“哈尔得骗了你们,从始至终都在欺骗着你们。想一想当初你们是怎么加入教会,又是怎么跟随于他的?”
“我们……”
“他跟我们说人人应该生来平等,我们不应该被那些贵族奴役!”
“他告诉我们,只要跟随他,就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
白袍男人高声质问道:“那你们现在得到了吗?”
底下没有人做声,现场一片沉默。
“你们什么都没有得到!”
高台上,继续响起了这个白袍男人的声音。
他看上去情绪激昂,用力地呐喊着,“他欺骗你们人人平等,可依然将你们分为三六九等,你们不过是最低级的信徒,连享受圣烟的资格都没有;他告诉你们只要跟着他就会拥有一切,可你们现在连一顿饭都吃不上。”这些话就像是刀子、斧子、凿子,一点一点敲打着哈尔得的根基。
一旁的红袍男人坐不住了,他指着白袍男人大骂:“你,你这是大逆不道,竟然敢这样侮辱哈尔得教主,你会受到神明的惩罚!”
白袍男人依旧不理会这个跳梁小丑的叫唤,继续对着下面的教徒说:“你们在这里饿着肚子,知道哈尔得和他的走狗班奈特在宫廷了吃着什么吗?你们把自己的亲人送上战场,而哈尔得和他的走狗不过是在继续欺骗你们,什么前线连连大捷,如果真是这样尼罗也不会被封锁成一座死城!”
随着这个白袍男人一句又一句的振臂高呼,那些低级的教徒们已经彻底动摇,他们开始相信这个白袍男人所说的,醒悟过来自己从头到尾不过是在被人利用。
白袍男人突然一把捏住那个红袍男人的脖子,几乎没有用力,就将其高高提起。
红袍男人双脚离地,脸色涨红,拼命想要挣脱,却发现这个白袍男人就像是怪物一样,有着难以想象的力气。
“看到了吗,就是这些混蛋,在你们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还在骗着你们跪地祷告!”
“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把你们当人看!”
看到白袍男人突然动手,底下那些教徒们皆被惊住。
虽然醒悟是醒悟了过来,可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没有敢和哈尔得对抗的勇气,要知道现在整个尼罗全都是哈尔得的教徒,他们要是敢反抗,下场是非常惨的。
白袍男人似乎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他知道什么东西才能让这些教徒疯狂,“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呢,班奈特正在他的庄园里享受着圣烟,难道你们就这样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落得连一口圣烟都没有的结局?”
“我们想要圣烟!”底下的教徒异口同声道。
“想要圣烟简单,在班奈特的庄园里就有数不清的圣烟,只要你们冲进去,就能得到圣烟!”说完,白袍男人将手里的红袍男人扔进了人群之中,那些被圣烟迷惑了心智的教徒们一下子变得疯狂起来,他们纷纷冲上来撕扯着那个红袍男人,同时口中还对那个红袍男人不停地咒骂。
当时的场面极其混乱,教徒们吵杂的声音盖过了那红袍男人的惨叫声,等到人群散开,这红袍男人已经被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