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里,赛克斯特躺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刚才那种感觉应该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恐怖的事情了,他万没有想到过一滴水砸在脑门上能够让脑袋疼痛欲裂,从此以后他甚至对水都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听到方程走进来的声音,他仿佛在地狱中经历煎熬的人看到了一缕希望的光芒。
“快让这该死的东西停下,我说,我什么都说!”
此时的赛克斯特无比后悔,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抱着什么咬紧牙关打死也不说的念头,乖乖地从实招来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看到了赛克斯特在经历了水刑之后的仓皇无措的模样,方程嘴角不屑一笑,还真当你是那种铁骨铮铮的硬汉,看来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铁嘛。
“说吧,你是什么人?”
“我叫赛克斯特,是拉苏大人的儿子。”
方程眉毛一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奥赫雷将领,他没有想到这次行动竟然抓回了拉苏的儿子。
现在正值两军对垒之际,这一手抓回了敌方主帅的儿子,那不就是把拉苏的软肋捏在了手里吗。
“你说是就是,我怎么信你?”
“我没必要骗你,我要是骗你,你就让我被水滴砸死。”
看赛克斯特的反应如此激烈,方程可以相信他就是拉苏的儿子。
得知眼前这个叫做赛克斯特的年轻人是拉苏的儿子之后方程心中喜不自胜。
既然是拉苏的儿子,肯定是跟着拉苏一起出征,一直陪伴在拉苏身边,所以赛克斯特肯定对奥赫雷军团的部署非常清楚。
这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从赛克斯特的口中逼问出奥赫雷军团的信息。
方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信息,他把赛克斯特的椅子扶了起来,让人拿掉了悬在他上方的铁桶,暂时不再对他施以水刑。
“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现在我想问你一些关于你们奥赫雷军团的事情,如果你如实回答,我可以不再对你用刑,但你要是不老实回答,那我会让你一直被水滴砸到死。”
“我说,我一定说。”
方程这边话刚说完,赛克斯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表示愿意配合,刚才被水滴砸中额头的感觉让他万般不愿意再经历,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他现在只想着赶紧回答方程的问题。
“你在军中担任什么职位?”
“军团长,以前是……”
“什么叫以前是。”
“我率领地先锋军团在进攻北境的时候吃了败仗,先锋军团所剩无几,父亲大人恼羞成怒,撤销了我所在军团的番号,将我混编进了他所在地第一军团。”
听赛克斯特这么说,方程心中不禁暗笑,果然是虎父犬子,还以为这赛克斯特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想到在北境的时候就吃过败仗,还把自己的军团给打没了。
“你们奥赫雷的军队是怎么编制的?”
“父亲大人率领的西征集团军一共有十个军团,每个军团大约都在一万人。”
“哟吼,这么说你是打掉了一万人啊?”
“差,差不多……”
“人才啊。”
方程拍着赛克斯特的肩膀,听上去是在对他鼓励,但看起来好像又是在嘲讽他。
“这么说,你们奥赫雷军团现在的人数还剩九万。”
“是,是的……”
“可惜了。”
方程感叹了一句,要是赛克斯特能够再给力些,在攻打北境的时候多损失些,那现在奥赫雷军团不就更好对付了。
“剩下的九个军团在职能上有什么不同吗?”
“父亲大人所在的第一军团是整个西征集团军的精锐,按照战力来算第一军团能够抵得上其他三个军团,另外第九军团是负责后勤的部队,他们主要掌管大军粮草,通常情况下不直接参与战斗。”
听到“粮草”两个字,方程眼睛都亮了。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意味着粮草在战争中有着无可动摇的重要作用。
打仗本来就是个体力活,士兵们更是要保证充足的粮食才能够有力气打仗,如果吃都吃不饱那就别提上阵杀敌了。除非哪一天上战场的都是机器人了,那个时候粮草或许才不会这么重要。
“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到我这边怎么样?”方程的嘴角带着阴险地笑容。
“不,绝对不行,你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
赛克斯特拼命地摇头,让他叛国通敌当奸细,这要是让拉苏知道,还不得把他扒皮。
现在他落到敌人手里,说不定等哪天奥赫雷大军破城的时候还能把他救出来,但他要是此时投敌的话,就算是以后能够回到奥赫雷,那也是一个死字。就算拉苏不惩罚他,奥赫雷的军事法庭也会要对付他。
方程不说话,冰冷地盯着赛克斯特。
赛克斯特以为方程又要用水刑来折磨他,大叫道:“你要杀我就给个痛快。”
方程忽然笑了起来,拍着赛克斯特的肩膀说道:“别紧张,我不杀你,也不会再对你用水刑,不如我们之间来个交易怎么样?”
“你想干什么?”
赛克斯特紧张地看着方程,看着方程那深藏不露的表情,完全猜不到方程要干什么。
方程诱导地说道:“这样,只要你帮我一件事,我就保证你的安全。”
“什么事情?”
“刚才你不是说了,第九军团是掌管后勤的吗,你把你们军营里的情况给我画出来,告诉我第九军团的位置在哪,顺便还有你们储藏粮食的地方在哪,只要你把这些东西告诉我,我甚至还可以放了你。”
“你想做什么,对我们的粮食动手吗。”赛克斯特不停摇头,“让你们毁了粮草,我就算是回去也是一死。”
“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再对第三个人说起,只要我不说的话,谁又知道是你泄密的呢?”方程还在不停地做着赛克斯特的思想工作,争取让他把粮仓的位置吐出来。
“我被你们抓了回来,到时候粮仓有失,当然是我的可疑最大。”
“只要你咬死不承认,没有证据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