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地段,有那么几个院子是一般的人无法随意进入的。坐在叶天恽的迈巴赫上面,韩佳钰只能看见两旁的行道树一一向后退去。
汽车开进一个大院,车牌应该是登记过的,哨兵什么都没问,直接开门放人。
韩佳钰想问问叶天恽这是什么个情况,但是很明显叶天恽并没这个打算,只是在她期期艾艾想摸出口红补个妆的时候说了一句:
“别太夸张,自然一点就很好。”
这一点韩佳钰是有自信的,比起韩佳玥来,自己这一身雪白到几乎看不到毛孔的皮肤完全用不着化妆品来多此一举。她笑着拿出两个颜色的唇蜜问叶天恽:“这两个颜色,那个好看?”
叶天恽指着上面注明的白桃牛奶色,遗憾地看了看女孩子涂了唇蜜以后饱满诱人的双唇。
“就这款,不仅好看,还很香呢。”
电梯里面的按键是没法按亮的,叶天恽带着韩佳钰进去电梯就关门启动了,然后稳稳的不知道停在了几楼。一出电梯口,有人直接把他们引进房间里面,快到韩佳钰想打量一下环境都没来得及。
要说这里像酒店套房,不如说更像一家茶室。进门迎面就是极大的整棵乌木微加修整制作的茶台,主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往上走得中年男子。
“这是安小叔。”叶天恽招呼韩佳钰,但没有给对方介绍韩佳钰,很明显,对方知道韩佳钰的底细。
“安小叔。”韩佳钰乖乖巧巧叫人,然后再招呼坐在另一边的几个和叶天恽差不多的男女。
“来,小姑娘喝茶。”安靖琛给韩佳钰倒上一杯茶,他的后面有一个套间,隔着帘子坐着一个身着藏袍的男子。
“安?”韩佳钰一边喝茶,一边不动声色打量着这间茶室。从茶到水到器,再到整个房间的摆设,都向她传递着一个字——豪。
就拿手上这青花釉里红的小客杯来说吧,没有一个三五千绝对拿不到,何况这一堂八个一模一样毫无瑕疵的。谁要是一失手砸一个,剩下的价值也就会大打折扣,要怎样的豪才能把这玩意拿出来待客?
年轻人爱好差不多,都是来和安靖堔套近乎的,再好的茶也喝不出精妙之处。聊了一会就相约着要去楼下喝酒唱k,安靖琛把手一挥哭笑不得:
“快走快走,就知道你们没有什么陪我的耐心。”他吩咐看上去稍微老成一点的叶天恽:“别玩太疯,消费的记在我的账上好了。”
“得了,谢谢小叔。”年轻人礼貌告退,不忘道谢。
呼啦啦,年轻人一走而光,里面的那位藏人走出来坐在安靖琛对面。
安靖琛重新烫杯洗茶,泡上一杯藏茶。“尝尝怎样,我托人从四川带过来的老藏茶。”
这位仁波切也不知道真假,但是在京城信众不少,以贵圈的人居多。自从前几年他介绍自己设计了于家一把,虽没有一榔头砸死于家,可是此消彼长,于家这几年为了个于老二疲于奔命,自然其他方面也就没有了以前的魄力。
“这小丫头如何?”安靖问话的同时,还推了过去一只信封。
这位仁波切端起茶杯抿上一口,“今年十八岁?”
“对,八字发给你了。”安靖琛自己也端起杯子喝上一口。
“这要是十二岁,我都要动心了。”
密宗里面佛母以十二岁的女子为最佳,然后就是十四,十六,十八,到了二十以后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算了吧,这种违法的钢丝我可不会去走。”安靖琛这方面非常谨慎,所以于家都快被整散架了,也不过挖出来一个宋浩翔而已,在这一点上安靖琛对自己相当自信。
可惜于以思没死,于家也没有倒,安靖琛觊觎着的于家祖宅暂时无法到手。而他现在急需的就是能够补先天之气,用哪种方式都可以。
安家祖上有从龙之功,无论风往左边刮还是往右边吹,安靖琛的爷爷一直坚持站在委员长的前面,这一点从没有变过。
建国之后,委员长变成主席,曾经嗟叹一声说:无论谁叛变,老安绝对不可能。
这就相当于给了安家尚方宝剑,免死金牌和丹书铁券的组合。在后来的权利交替中,哪一方都愿意把安家拉入自己的阵营,哪怕当一个吉祥物一般的存在也好。
安靖琛的父亲生于战乱,读书不多资质也有限,在父亲的极力拉扯下也不过混个战区司令而已,这辈子也就算顶天了。
安靖琛出生的时候,爷爷在军中还有一定威望,就希望这个孙子能顺利入伍,在他爹的成就上再进一步。
可惜出生没几天就发现他有先天性心脏病 ,完全不可能经得起部队大强度的折腾。自那时候起,全家人的心都牵在安靖琛的健康状态上,他要是一咳嗽安家就能刮大风。
一级的医疗资源不是白给的,安靖琛今年已经年过半百,可是只看模样不过四十出头而已。
何况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有可能就留了一个窗户,两代大老粗养出来的安靖琛心思缜密,说好听是有八百个心眼子,说不好听是有一肚子坏水。
安靖琛招来心腹为自己安排下一步去了,仁波切也收走案上的信封不知道去了哪里。楼下的会所里面一个不大不小的包间里面全是青春逼人的男女,韩佳钰唱了一首歌坐下来叶天恽就递过来一杯饮料。
她正好渴了,接过来一饮而尽,冰冰凉凉的饮料里面回味有一丝丝苦味。
这个晚上韩佳钰做了一个诡异而冗长的梦,在梦里她被一个青面獠牙有无数只手的怪物按在身下折磨。然后将她交给一个看不清楚面目的男人,在梦中韩佳钰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每一个动作,可以说全无欢愉只有无尽的痛苦。
所以当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如获新生,想翻身起床的她这下子感受到了什么叫卡车碾过身体的痛苦。
她睁眼看向天花板,这里既不是云城自己的那间粉粉的卧室,也不是韩慕京公寓里给自己留的房间。
还算见过世面的她感觉这应该是某个酒店的套房,从身体下面这床垫的触感来看,这酒店不低于五星。
她冲动地掀开了被子,触目就是身上的斑斑点点,没有见过猪跑她也吃过猪肉,下身尖锐的疼痛告诉她昨晚经历了什么。
浴室门被推开,叶天恽走了出来,看见只在下身围着一条浴巾的叶天恽,韩佳钰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她担心的是自己醉酒之后失身于莫名其妙的人。
如果这个人是叶家的少爷,那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