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市政府在去年年底,今年年初定下来城市副中心的位置,已经开始修建新的办公大楼了。
而现在城南这条线上的地,不仅狂涨几倍有余,而且还一地难求。
甚至像亿达地产,嘉诚地产……这些国内外知名的地产公司都涉足其中,到处收购地块。
业内已经有人知道那块水草丛生,满地泥沼最大的一块地属于开物地产,都认为他们家得到了内部消息,不好放在韩氏名下,只能另寻蹊径放在女儿公司里面。
去他的另辟蹊径 ,但凡韩佳玥愿意把这个消息早一步告诉他,他保证在家里给她的待遇超过女王。
“好吧,你只要能一次性付清,就来签合同吧。”
韩佳玥暗自给韩慕然点头,这个便宜的大哥在经营上能以大局为重,该割腕的时候下得了决心。比起家里那个爹可是强了万分。
只可惜,他这番苦心韩家其他人未必会领会,等待着他的,恐怕不是肯定而是疾风暴雨。
一个一个来吧,让他们都享受一下以大局为重,被至亲牺牲的待遇吧,如同上一世的自己。
“行啊,我要回京城去上课,具体交接你和林安鑫商量吧。”韩佳玥还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好像是要去买一双新鞋子而不是几个亿的买卖。
“哦,忘了提醒你们一下,有空给韩佳钰再找靠谱的大师相个面吧。我帮你们家掐算了一把,韩家心心念念的运势以韩佳钰为媒介正在流失。”
“什么?”韩慕然虽然半信半疑,但回想一下,家里事事不顺,确实是韩佳钰离开云城去京城读大学开始。
他站了起来,匆匆告辞,差一点忘了自己擦脸取下来放在桌上的眼镜,还是韩佳玥让服务员拿着追出去的。
呵呵,狗咬狗的戏码最好看了,谁说的报仇必须三天嘠两个,这个过程拉长了感觉才更爽对不对。
她又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绿茶凉了好苦啊!
韩慕然离开鹤翔山庄,立刻吩咐副手和林安鑫联系转让土地,他的一个朋友在沪市拿到了一个海运项目,现在拿到钱投进去还来得及。
最重要的是,海运项目快进快出,利润巨大。而且这笔生意他准备放在自己开的公司里去做,而不是以韩氏的名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好了的时候家里面弟弟妹妹都跟着过好日子,难道生意做亏了就是自己一个人担着吗?
所以他回家以后,鬼使神差地没有把韩佳玥这一系列的操作告诉家人,最重要是告诉父亲和祖父。
而且还借着开工为名,又要来一个亿资金,反正韩氏的主要业务还是在总公司那边。而韩慕然在总公司这些年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所以董事们才会默许他拉了一个摊子单干。
至于财务报表什么的,这才上半年不是吗?何况,现在有几家上市公司的报表经得起推敲,自己这一个下属子公司算的了什么。
只不过,他郑重地趁着回老宅看韩老爷子的时候,把韩佳玥的话变成自己的语言讲述了一番。
要问韩松林和韩老爷子信不信,当然信了。他们要是不信也不可能把八字不好的孩子送走然后遗弃了。
“当时我就说过不应该让钰钰去京城上大学,压根就不应该让她离开云城。”韩老爷子想想说了一句。
“当时她能进京大你可还是很高兴的。”韩松林拆老爷子的台既不手软,也不会心软。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这一个学年还没有上完就不让她上了?”为了以防万一,韩松林对这些不利因素都是消灭在萌芽状态中。
“不行啊,她不是现在在和叶天恽谈恋爱呢?春节没回家不是去见对方家长了?”说到具体情况,韩老爷子开始迟疑。
韩慕然又想仰天长啸一个,这个韩佳钰以前没觉得她这么作,你说没事干嘛非要去招惹韩佳玥,弄得自己名声也不好了。
本来除夕韩佳钰就跟着叶天恽回了叶家,叶家的长辈也都意意思思给了红包礼物,算是在京圈过了叶家公子女朋友这个身份的明路。
说好了正月初三节目结束以后,初四就和叶天恽飞回云城见这边的家长,没想到事出突然,都去处理后续去了,也就没再提回云城这件事。
那么,韩松林思忖,这算是明路上的男女朋友还是未婚夫妻呢?问韩佳钰,她动不动就哭,哭得韩松林心烦。
以前觉得小女儿一哭自己心都要化了,只盼把最好的捧到她的眼前。不知什么时候,韩松林的心越来越硬,硬得再也装不下小女儿的娇态。
人的内心多半是自私的,特别韩家这样的家庭。
哪有那么多无脑文无条件宠溺啊?能带来好处的时候,你是手心中的珍珠;不能带来眼前利益的时候,也许你就是送去获取好处的工具;当你的存在影响到家族利益,有可能第一个剪除你的人就是曾经叫着宝贝的人。
“不要急于行动,咱们这边的经营也放慢一点。”韩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抽一点点烟,老了为养生给戒了。现在一思考问题就会食指中指互相捻着,做出弹烟灰的姿势。
“等钰钰放暑假的时候,我亲自带她去翠屏山好好批个名。”
翠屏山也是云城附近的着名景点,山上道观佛寺云集,每年都有远道而来为了许愿还愿三步,五步或者七步一叩首的信徒。
半山地一座小道观后面的斗室里,有一位大师在此清修,也正是他批出韩家双胞胎女儿截然不同的命数。
“如果要是真像老大说的那样呢?咋办?”韩松林问,这也是韩慕然所关心的。
两双相似的眼睛紧紧盯着韩老爷子,老爷子轻轻把桌子上自己常用的一只紫砂杯拿起来喝了一口水,坚定得回复:
“如果——真的不能离开云城,那么当然是以大局为重。发展在其次,保住现有的家底更重要。实在不行的话,想办法让她病休个几年再说吧。”
房子里面祖孙三代相互审视,忖度着此事可行性,没有一点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