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玥往她后面一瞧,果真安靖琛就在她的背后,空中小姐把他安排在右边的第一个位置上。
韩佳钰只把一只小小的登机箱请空中小姐放在头上行李箱里,又交给安靖琛一只电脑包,空中小姐便请她到后面商务舱就坐。
“噗呲。”一声,韩佳玥没忍住笑出声来,“韩家没给你零花吗?他不给你买头等舱自己花钱升个舱还不行吗?”
韩佳钰哀怨地看向那个男人,安靖琛似乎此时才发现他们两人。
他先给带着耳机处理公务的于以哲点点头,再像一个对无理取闹的晚辈无限包容的长辈一样和他们解释:“别的工作人员都在商务舱,她自然也不能太特殊。”
“哦,那妹妹快去坐好吧,空服马上要过来提醒了。”韩佳玥表示知道,一本正经的赶韩佳钰。
韩佳钰莫名委屈,过去只有自己踩韩佳玥的,哪会这么被她内涵?她从韩佳玥身边走过眼含泪花,心思一动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小白花跪坐在地毯上,脸上三分不信,三分惊恼,四分隐忍。
空服跑了过来,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用英语和他们说:“飞机要起飞了,请您到座位上坐好。”
韩佳钰左右一看,于以哲连个余光都没有给她,韩佳玥把大草帽摘下来放好,带着眼罩也不知道真睡假睡。
而安靖琛呢,空中小姐给他把保温杯续好水,拿出拖鞋帮他换好,再取出小毛毯帮他裹住肩膀,一副不干预她们姐妹俩的意思。
只有两个助理一脸八卦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演技再精湛,没有观众捧场,这戏也没法继续。
闹了一个没趣的韩佳钰坐好以后,很快飞机就滑翔起飞,韩佳玥先是假寐,然后就真的睡着了。忙得差不多的于以哲一看身边睡得支楞八翘毫无形象可言地女孩,本想招呼空服拿床毯子过来。
想想算了,给后面的助理说了几句话,助理站起来从行李箱里找出一条巨大的细绒线披风,帮韩佳玥盖起来。
后面几排的韩佳钰盯着头等舱和商务舱之间的那面帘子,只可惜她没有透视眼,不知道帘子那边发生了什么。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更难受了,随便划开手机,微信界面停留在家庭群里面。
自从韩佳玥离开韩家,自己又惹出那么多事情以后,家庭群里面的氛围越来越尴尬。
以前每天雷打不动的母亲哥哥嘘寒问暖,变成了李琳和她有气无力地维持着表面的祥和气氛。
可惜他们几个用劲再猛,顶不过韩慕京阴阳怪气和韩慕意牢骚满腹。
现在群里最后一条消息是母亲李琳发的,直接@了她,问她什么时候回云城。
韩佳钰打了一句:等我从象国回来以后就回云城看你们。并且一个一个问,要我带什么礼物回来?
她@韩慕京:五哥,腿还疼吗?象国的青草膏可以缓解肌肉和骨节疼痛,给你带点回来?
等了半晌,韩慕京才回复一句:青草膏什么的就不要了,带个人妖给我推轮椅吧。
韩佳玥心里噎得难受,受气包韩佳玥不再受气,最疼自己的四哥也对自己不再温柔,这世界每个人都在和自己做对。
没人关心韩佳钰的心情,特别是忽忽悠悠中一路酣睡的韩佳玥,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她才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
推开身上的披肩,于以哲也盖着自己的外套睡着了。左右晃动一下脖子,头等舱里大部分乘客都在补眠。
韩佳玥解开安全带,轻轻起身向卫生间走过去 。没想到还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隔帘突然被掀开,从商务舱冲过来一个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卫生间的门后面。
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毕竟巨大的空客360满员好几百人,经济舱洗手间经常不够用。心思活络的人就会把主意打到人少一些的头等舱和商务舱的洗手间上。
韩佳玥本也不算特别紧急,就在过道上稍微等待一下,希望进去的这位不会占用太久时间。
还好,两三分钟以后,就听到里面有冲水的声音,门锁打开一个身穿吊带背心牛仔热裤的女孩子走了出来。
她向韩佳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还听见她道了一声谢。
进卫生间锁门之前,韩佳玥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女孩子一头丰茂的长发烫卷堆叠在肩背之上,显得盖住的皮肤细腻白皙。
她从卫生间出来,发现那个女孩子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反而站在头等舱的帘子前面东张西望。
看见韩佳玥走出来,她自来熟打了一个招呼:“这就是头等舱啊?我还以为像火车软卧那样会有隔板隔开呢?”
“有些国际航班上有类似包间的设计,这种短途都这样。”韩佳玥似乎很愿意和她聊天,甚至招呼她坐在后面没有乘客的位置上,还让空中小姐给拿两杯果汁。
“这是鲜榨的呢!比后面送的饮料好喝。”女孩子年岁不大,非常容易被套话。
不到一刻钟,韩佳玥就知道了她的名字,公司名称,做什么职位。
也知道她入职刚半年,就赶上了公司一年一度的外出旅游活动。
“要不说我运气好呢,我同学公司大不了去个农家乐,只有我还能出国。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呢。”姑娘美滋滋地说,一口气把手里的果汁喝掉,站起来告辞。
回到位置上,于以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两个人都是上飞机前吃了东西,对飞机餐兴趣不大,反而两个助理要了餐食,饶有兴趣地边吃边和国内的航空餐比较。
“那个女孩子有问题?”于以哲知道韩佳玥从来不会莫名其妙和陌生人交谈这么长时间。
“她倒是没啥问题,除了满身黑云笼罩以外。”韩佳玥拿出飞机上配备的消毒纸巾仔细擦拭指尖。
“问题是他们那个领队,”因为是最后一个登上飞机的人,于以哲多少有一点印象。似乎是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中年男人。
“他怎么了?”他问。
“从面相上看,这个人身负人命,而且不止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