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于以哲告诉你的?”他的一双眼睛亮如鹰目,好像任何小心思在他这里都是无所遁形的。
“我没有。”于以哲狐狸眼里是压不下去的兴致,赶紧为自己辩解。气场上这两个人都很大,他在一旁看戏就好了。
“再说,你也没和我讲过你的身体好不好,精神有没有不济。”
开玩笑,于大少爷也是从小骄傲到大的,这点威压吓谁呢?
“曾大哥,我不仅知道你这段时间身体出现了一点小状况,还知道你家长辈这段时间身体抱恙,但是各种检查都查不出原因。”
韩佳玥直视曾治野的眼睛,直到看得他微微眯起,这才启唇。
但是说出来的话比前面那些更加炸裂。
曾治野眼眸突然一缩,毫无预兆就伸手来抓韩佳玥的手臂,没想到韩佳玥反应比他还快,手臂往后面一拢,穿着球鞋的脚单足一点他的椅子,让自己坐的椅子利落地往后滑去,堪堪避过他的进一步攻击。
也就区区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两人便你来我往交手了不下十几招,看得一边的于以哲频频点头。
最后,看曾治野有不敌的迹象,他才站起来隔开两个人。
“好好的和我家小姑娘逗什么壳子呀,你好好和人家说,不许淘气。。”
曾治野不得不沮丧地承认,这个小姑娘身手在自己之上。
“说吧,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他坐回椅子,同时警告地瞟向于以哲。
自己难得放下心思结交一个小友,不希望对方心怀叵测,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眼光有差。
“您放心,阿哲和你接触时我并不知道,他对您并无任何企图。”
韩佳玥笑吟吟地说:“有企图的,是我。”
曾治野有些迷惑,因为家庭的原因,他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太多,可面前这个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是个特例。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知道这世上有玄学存在吗?”对于别人,韩佳玥可是虚虚实实地试探,但是面对气场强大的曾治野,她决定不迂回,直接打直球。
“这个嘛?”曾治野学的是物理,本应该是严格的无神论者,他年轻时也确实是这样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和见识的增多,越来越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摆在自己的面前,青年时坚信的事情产生了动摇。
“您家里生病的是您父亲吧?他应该是长夜难眠伴随着脑子里面如针扎一般。但是做了各种检查,都找不到病因,并且日渐加重,已经影响到老人的生活。”
曾治野沉默了,这些他连于以哲都没有说过,知道的也只限于家人和老爷子的医生护士。
“你有办法?”他问。
“您父亲这是年轻时斗过太多邪魔妖怪,年岁大了不小心被钻空子吃了暗算。虽然不能动老爷子根底,但是这一遭会受罪不少。”
韩佳玥递过去一只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我有没有办法,曾大哥您一时也不会相信,不如试一试把这个放在您父亲枕头下面,有没有效果的,反正不会有坏处不是吗?”
曾治野接过黄符,仔细端详一番,然后拿过旁边椅子上的网球包,放进内袋之中。
回家之后,两个人坐在露台聊天,于以哲实在忍不住,问韩佳玥:“你怎么连人都没见就能断定他家人的症状,还能事先画好符纸带在身上?”
“哥啊,有福而不自知指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这随便一结交,就能交上以后的领头者。”
于以哲听到此言也被话里的意思吓了一跳,他是真看不出曾治野的前途会这么远大。
“还是明玉公主的紫气强大呀,盛世的掌权者总是互相吸引的。”
韩佳玥一点都不担心结果,自己画的符效果无须质疑。
果然,周一下午,韩佳玥在学校接到了一通陌生的来电,她接起来一听,曾治野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
是于以哲给他的,韩佳玥叮嘱过,如果曾治野来要她的电话号码,给就好了不用问自己。
“小韩,你的符果然有效,今晚有空来看看我父亲吗?”
“能让阿哲陪我吗?”
曾治野因为她顾忌自己一个人不安全,韩佳玥为了于以哲多接触一下权利中心,蹭点紫气算一点。
下午五点,京郊一处人车都不多的小马路边上,于以哲的奥迪A8低调地停在路边,一辆挂着军照的红旗车平稳地滑停下来,两个人迅速从奥迪上坐上了红旗。
不到半分钟,车已经顺着小马路往前平稳地开着。曾治野从副驾驶上探过头来和两个人打了一个招呼。
“以哲,佳玥 ,麻烦你们了。”
这态度转变得如此自然,看得出符篆的效果不错,韩佳玥和于以哲相视而笑。
车越开越偏远,司机按下按钮,窗帘关闭。反正也看不到车行驶的路径,两个人干脆靠在一起,默契补眠。
车不知道行驶多久,一停下来韩佳玥便马上清醒了过来,推一推靠着的于以哲。
两个人刚刚坐正,车便从外面被打开,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恭敬但毫不卑微地帮他们开门,伸手请他们下车。
“陈秘书,爸爸怎样?”曾治野没要人给自己开门,拉开车门走下车。
“从昨晚开始,首长就没有再剧烈疼痛过,今天白天只有几次短暂的疼痛休息一会就过去了,没有用止疼片。”
曾治野点点头,这时候大门已经打开,便和韩佳玥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两人在他带领下穿过天井,主屋正中间的被布置成书房,顶天立地的书柜里满满的全是书。
其中包括线装书,古早的各种杂志,以及现在出版的各种大部头书籍。政治,财经,历史,科技,五花八门,也不知道书房的主人是真的涉猎广泛还是摆在这里装样子。
门外响起手杖点地的声音,书房门本来就没有关上,现在被陈秘书推得完全打开,扶着一位老者出现在门口。
韩佳玥和于以哲转头一看,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