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以哲不像韩佳玥那样对体质有执着的追求,但也不是什么文弱之人。从小在学校里面就喜欢打球跑步,工作以后会定期去健身房锻炼,也经常约人打打网球。
在这种事情上,男人都有幼稚的一面,于以哲学习能力很强,第一次不甚完美的体验之后,这小子的第二次便边做边探索,很快掌握了主动权。
这时候韩佳玥深刻体验到了男女体质上的天然差别,尝到了滋味的于以哲食髓知味,从里到外彻底把她好好折腾了一遍。
最后,他把韩佳玥抱在办公室落地的大玻璃窗前面,用被子裹住两人,从身后霸道地攻城掠地。
尽管知道这是单向玻璃,虽然从里面能够将中心商务区的景色尽收眼底,外面是看不进来的,也包括旁边那几栋高楼。
但是被窥探的感觉如影随形,便不自觉紧张起来。于以哲一边亲吻她的后颈,一边压抑地问着:
“小玥,如果有了孩子,咱们就结婚好不好?”
“好!”尽管有点不合时宜,她还是很想笑:“总不能让我们于大公子的孩子成了一个非婚生子吧……”
窗外,霓虹灯造出来的光影之中,片片雪花悄然而落,舞入灯光之中时,被折射出五彩斑斓,
身后的于以哲紧紧抱着她,身体炙热仿佛能把冰冷的玻璃窗烫出一个大洞。
韩佳玥模模糊糊想,自己这一生不可能看到比这更美的雪景了。
云城,青莲山上。也是刚刚下过一场薄雪,都说雪后初晴,但是天色却阴沉沉的,显得林中的小路更是湿滑难行。
韩老爷子年事已高,自己肯定是无法亲自攀上青莲山,韩松林重金请来了四名壮汉,两个一组用滑竿将老爷子抬到主峰上的如是宫。
当年给韩佳玥韩佳钰两姐妹批命的道长早已经不入凡尘,要想见他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自到他修行的观中碰碰运气。
而且道长偶尔上山寻友,或者四处云游。十天半个月不在观中,有时候就算在,也不一定会出来见上来人一面。
要想见到道长,当然需要诚心,云城虽然地处江南,冬天零下的时候很少,雪更是少见。
这青莲山海拔三千多米,山顶上常年有不化的积雪。从十月中旬开始,如是宫就时有降雪,这个时候上山烧香的信徒也就渐渐稀少,直到来年的春暖花开。
韩松林虽然年近六十,身体也比起年轻时发福不少。不过年轻的时候经常四处矿山里跑,青莲山这种有齐整的石板路的山爬起来并不很为难。
山路不算长,一般的人两三个小时就能到达如是宫,抬着老爷子坐的滑竿山里汉子健步如飞,只一会韩松林就被远远落在后面。
“老板,要不你也上来吧。天冷路滑,你这样晚上也到不了。”
准备替换抬滑竿的人劝他,青莲山除了几个道观没有什么名胜山水,他们大部分都在夏天帮着道观运货或者抬人挣些钱补贴生活。
韩松林看了看脚下湿滑的石板路,最后还是被劝动了坐上滑竿,只是提前了一华里路下来,自己走完了如是宫门前的那条长长的台阶。
韩老爷子已经到了,正在和门口守门的道童交涉,不知道道童说了什么,老爷子脸色簌地垮了下来。
“青云道长不在,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何时回来。”
老爷子悻悻然地说,青云道长便是二十多年前批命的人,当时他不在如是宫,而是在青莲山脚下,鹤翔山庄旁的三清观里。
因为批命极准,所以连带着三清观的香火也盛得不得了。直到七年前的一天,他掐指一算,说这辈子吐露天机过多,以后便搬到主峰上去,也不轻易给人算命看相了。
小道童已经关上了门,看样子这一趟是要无功而返了,韩老爷子自从韩松林自京城回来,把韩佳玥那句话转告给他,就开始心神不宁。
一心想找青云道长指点迷津,这才有了这次匆忙的青莲山之行。
可惜青云道长行踪未明。
两人和四个抬滑竿的汉子正要走,其中一个汉子突然说道:
“你们就算找到青云道长也莫得啥用处,道长只帮山里人看看小病,不会看相的了。”
爷俩失望而归,却不知道道观高处的房间里,两位道长相对而坐,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二人离去。
“你为什么不愿意见他们,不是二十年前给他们批过命吗?”
其中一位身着对襟棉袄,头束道髻,不看头发,和山里的山民没有什么区别。
“是的,他家里一对双胞胎是我此生见过最奇特的,一个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一个是天乙贵人的命格。”
另一位则打扮得气派多了,青色道袍领口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长发同样挽成高髻,插着一只白玉簪。
“但是这回他们来我远远看,天煞孤星的命格已转,有涅盘重生之相。”青云道长顾自摇头。
“烈火重生,必有非同一般的经历,或遭受常人难忍之苦,我不想让自己卷入过深。”
另一位点点头,虽然并没有胡须,却依旧捻着自己的颌下:“万事皆有因,报应终有头。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去担。求谁也没有用。”
青云道长看着父子两人地身影消失在山路深处,转过身来坐到房间的小炕上面,那上面摆好一个小小的炕桌,一个泥炉正在突突突地煮着水。
他从炉子上取下陶吊子,把水冲进旁边的陶壶,筛出两碗茶来。
“尝一尝,这是今年我去山上摘的野茶,自己杀青炒出来的,虽然没有竹叶青茶的那么香气悠远,倒也有天然之气。”
两人端起茶碗,虚虚对奉,便饮了下去。
“山中云雾缭绕,茶确实不错。”然后不客气地提要求:“我走的时候,你给我包一大包。”
“呲,还一大包?就这一点了,没有了。要茶的话明年春天过来帮忙!”
又饮上一口,青云道长悠悠叹气:“可惜啊,强求来的没有人愿意放手,这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院子里,小道童清脆的声音从远及近:“师傅,下雪了,可以从窖里拿点红薯土豆花生烤吗?”
对面的人一听乐了,抬脚下炕:“喝个寡茶哪有围炉烤火有意思,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