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玥的眼神很好,正因为这样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坐在黑影里面的女人很眼熟。
可惜,那个人一直隐藏在阴影中,还被前面两个高挑个子的男女挡的严严实实。
就在她想啊想不出来的时候,包间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是两男一女,其中那个女孩韩佳玥一看乐了,这不是熟人吗。
正是曾治野的女儿曾琦。
曾琦一进来就和两个同伴坐在不容易被人看见的包厢后面,打开手里的笔记本递给韩佳玥,这才是这一趟兴师动众来到澳港的目的。
华国曾一度傲立在世界各国之上,从殷商开始,我们就有女战神妇好,挡住了雅利安人向东的步伐——妇好战鬼方,斩白首两万。
想当年,大唐盛世,昆仑奴新罗婢,各国的文化都在长安交融。我们不以文化不同而顾自封闭,波斯人骑骆驼而来,日本僧人渡海而来,玄奘却打起行装越过莽莽沙漠,西去寻找他心中的佛。
再有,郑和七次下西洋,大明时期我们的造船,天文地理和航海技术都能在世界上占据一席。当时船队以海洋科学知识和航海图为依据,运用了航海罗盘、计程仪、测深仪等航海仪器,按照海图、针路簿记载来保证船舶的航行路线。航行时确定航行的线路,叫作针路。罗盘的误差,不超过2.5度。
可惜的是从那以后,泱泱华国就开始走下坡路,封建社会的最后一个所谓康乾盛世也不过是光鲜的君主,贫困线上挣扎的人民。
当时的皇帝在西方人叩响大门的时候,认为人家的东西都是奇技淫巧而已,只看中钟表,望远镜……这些享乐的东西。
而十二花神便是皇帝御花园里面十二尊仿照西方雕刻技术,由传教士中的雕刻家为他雕刻出来的铜像。并且在中式的园林里面造出来一片西式的喷泉,将这十二位花之仙子置于其中,为皇帝或歌或舞,或弹或吹。
每当夏日暑热,皇帝除了前往热河行宫避暑,也会率领皇后妃子,皇儿公主到这喷泉所在的地方,一边是水花喷洒,一边是乐曲袅袅,也能解除几分暑意。
后来,外敌入山河破,自认为是黄天授得君权的皇帝仓皇出逃,留下国都任人践踏。
如同当年京城里面的老百姓一样,皇宫也没有逃脱侵略者的魔爪,这十二花神也被他们从底座上撬了起来,从此以后散落海外,归国无望。
近几十年,这些雕像偶尔会出现在大小拍卖会上,有情结的爱国人士会倾囊将其购买回来。
就这样被某些心思不良的外国古董商利用,花了多好几倍的价钱购买回来。
“真是没了天理,抢了咱们的东西,还得花钱赎回来,真让人心里难受。”
曾琦到底是年龄还小,话说得气鼓鼓的。而她的两个同伴则冷静的多。
“于先生,韩小姐,这次拍卖据说最后会拍几件没有提前上目录的藏品。这里面应该就有十二花神里面的五月石榴花神卫夫人和十月芙蓉花神花蕊夫人。”
“我想对方不敢大张旗鼓造势,是因为近期咱们国家对被劫掠和偷盗的文物进行申述,成功地阻止了几次拍卖,并且通过国际司法机构和国际文化组织成功追回了一些文物。”
“那这回这两尊花神像,咱们文管部门是怎么考虑的呢?”
其中一位男士一看就是领头的,他想想以后慎重回答:“追回的程序过于繁琐,也有一定流失的风险。
领导的意思是在可以接受范围之内能拍下来最好拍下来。”
于以哲问:“这个能接受的范围是多少?”
对方想了想,打出一个数在手机上,拿到于以哲眼前。
“知道了,我们这回千里而来就是受了曾部长所托,希望能够不辱使命把这二位美女给带回祖国吧。”
韩佳玥也看到了那个数字,十二花神最近一次拍卖是三年前在欧洲,是十二月的水仙花花神,据说是伏羲的小女儿洛神。当时国内一家房地产企业用了近五百万欧元拍得,这个价钱换算成华国币需要近四千万。
而对方给的底价两尊都没到这个数字,韩佳玥和于以哲对笑。这个曾治野,求他一点事情还没有结果呢,这就把价钱都标好了。
“你们放心吧,多少我们来托底,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归的。”
韩佳玥一扭头,突然发现一号包间里面那个躲在阴影里面的女人用手拉着Jenny.秦,正在和他耳语着什么。
因为凑近男人说话,她的小半个脸便从阴影中露了出来,韩佳玥对这张脸曾经无比的熟悉,这下子立刻就认了出来:韩佳钰。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一开始那奇怪的不舒服感觉来自于哪里了,绝不是贺宏羽那种探究的,不屑的还有排斥的眼光,而是来自于阴影里面韩佳钰那种毒蛇般的仇恨。
果然,拍卖一开始,一号包间就有意无意地于他们作对,只要于以哲举牌,那位秦少爷就会跟着举牌,弄得于以哲神情中都带上几分烦躁。
除了曾琦不太明白个中利害关系,另两位工作人员也渐渐严肃了起来,这样被赌王的家人针对平时倒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这个时候情况就不太妙了。
其中一位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做备选方案,当然这也是白想,得到消息的时候再层层上报已经来不及了,就这点经费还是通过了一些特别手段特批的。
韩佳玥看再过两个拍品就是那枚祖母绿公主方切割的戒指了,她站了起来,表示自己要去一趟洗手间。
这个拍卖场比较老旧,包间里面是没有洗手间的,但是二楼两边都有设施齐全的男女洗手间。特别是女士的,外面是奢华的休息室,以便女性贵客在这里补妆。
韩佳玥到了洗手间,没急着上厕所,而是拿出自己象牙白色缎子晚装手包里的粉饼和口红,慢悠悠地补起装来了。
果然,在她把有点花的口红擦掉重新涂抹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好久不见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