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钰还在哭,从一开始的脸和鼻子都疼痛到难以自持的痛哭,到后来李道明给她止了血之后控制不住轻声地啜泣。
除了大火燃起来那一刻,她被吓得忘了哭泣,睁着大眼睛瞪着火焰发呆。
直到大火熄灭,韩佳玥看了看满地的黑灰,还有门口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黑衣男子,心里想死都死了,姿势还那么难看,简直是没眼瞧。
安全局的一个工作人员经历得多,提脚准备上去把他拖到一边,免得大家进出这间屋子都得小心翼翼免得踩到他
“别动!”韩佳玥及时阻止。
他吓得赶紧缩回来手,回头看韩佳玥的方向。
“这个人来自东南亚,你也知道那边的术法挺邪门,最好不要直接用手去接触他,哪怕已经死了。”韩佳玥好心提醒。
杨瑞杰瞪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这个现眼包。
“还有,”指指了指韩佳钰,“这个女人这几年都跟着各种玄门中人,你们最好请特殊业务部门配合审理,说不一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呢。”
杨瑞杰点头,这个案子挺有意思,公安,特殊业务部门和他们都有插手,不过最后落到他手上是最优的选择。
看于以哲家里的这个小嫂子的意思,这个韩佳钰身上可以挖掘的可不少呢。
就在这个时候,韩佳钰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摆脱了抓住她的人踉踉跄跄扑向韩佳玥:
“姐姐,咱们俩一母同胞,你就这样看着我被抓走,受到这样的屈辱吗?”
一句话,除了几个认识韩佳玥知道两个人关系的人,其他都吃了一惊。但是不论是安全局还是警察局,都见到过太多人间奇葩的事情,也就诧异地看上一眼,便默契地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让我和她单独说几句话吧,”韩佳玥看向杨瑞杰,又拉过于以哲让他去帮自己交涉。
“这个没问题,小嫂子。”杨瑞杰笑着搭话:“只是,你的帮我弄个什么护身的东西。”
他有趁火打劫之嫌疑。
“有虚明道长这尊大神你不去求,找我干嘛?”韩佳玥白了他一眼,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呵呵,道长那里,不是挺贵的嘛。你也知道我们公务员,挣得可没有你先生多。”
一边开着玩笑,一行人依次退了出去,屋子里面顷刻就只剩了这一对除了在母亲肚子里,见面就没有和睦相处过的双胞胎姐妹。
韩佳玥左右看看,在床边上坐了下来,韩佳钰看看她经过一场恶斗,再加上这一周都被关在这个房间里面,应该是看上去和。狼狈的。
可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却神情安静,甚至可以称得上神采奕奕。尽管现在她坐着,自己站着,气场上面却能绝对碾压自己。
她抬起手摸了一把脸,被碰出来的鼻血刚才李道明嫌弃地用纸给她擦了一把,还有一些黏在脸上,已经干成了壳。想想都能看出自己的狼狈不堪。
她也蹭到床边,摸索着坐了下去,实际上她更想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韩佳玥的大腿求她,看在是姐妹的份上放过她吧。
“姐姐。”她嗫嚅着开口,韩佳玥脸上带着一点浅笑,抬手制止她。
“别,叫名字就好了,哪有咱们这样恨不得把对方咬死的姐妹?”
“看在咱们都姓韩的份上,求求你救我好不好?”韩佳钰知道现在自己很狼狈,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对这个自己一直不屑的姐姐低头。
“只要你救我,我就回去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哥哥说好话,让你重新回来,让大家对你像对我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这些话有没有用处,只知道当年韩佳玥刚回到家里的时候,是很在乎家里人对她的态度的,做梦都想大家对她有个笑脸。
那时候,只要家里谁对她态度稍微缓和一点,那快乐溢于言表,带着愚蠢的一股子勇往直前的天真讨好家里的每个人。
“我救不了你,韩佳钰。”韩佳玥开口说:“陈恪俞已经交代了个干干净净,而你,所有的联系都是你去的。”
她这句话说完,韩佳钰脸上刚刚涌上来的血色退了一个干干净净 。
“不可能,我没做到事情你休想安在我头上。”
韩佳玥被她蠢了,“行,你就嘴硬吧。希望等你到了叔叔那里,在专业的审讯的人员面前,还能坚持这样说。”
为了让她死心,韩佳玥干脆再帮她科普一下:“就算陈恪俞一直和你都是电话微信联系,但是这栋房子里面你和那象国男子待了这么久,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的?难不成还要自称自己是受害人?”
她瞟了一眼韩佳钰,摇头说:“那也得看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受害人同不同意。”
“拿我怎么办?真的就这么完了?”
韩佳钰只失神短短不到一分钟,马上自己给自己打气:“不可能的,爸爸,哥哥他们不可能就这么看着我锒铛入狱,他们肯定会帮我的!”
她往韩佳玥身边蹭过去,想用戴了手铐的双手去拉她的衣袖,被韩佳玥一抖手甩开。
“你说对不对?爷爷也不可能放弃我,我是韩家的小福星,怎么可能让我进监狱?怎么可能!”
“你说啊,你说对不对,姐姐!”韩佳钰状似疯癫,声音渐渐嘶哑。
“这个可能你要失望了,妹妹。”韩佳玥说得很轻松:
“拜你这个小福星所赐,现在韩松林和韩慕然已经被管制,整个韩家的人都不能自由出入。”
她站起来走到韩佳钰的身前,用手轻轻触碰她依旧鲜嫩的脸蛋:“他们选择自身难保,恐怕都分不出经历来帮你这个小福星脱困呢!”
韩佳钰想到自己交给韩家的那些人的文件,以及让他们去开物地产要股份的行为。现在韩佳玥在自己面前安然无恙,自然要来清算韩家。
自己这是……把背后最大的依靠都作没了吗?
韩佳钰终于滑倒在床边,把头埋在脏兮兮的被子里面,不再顾及什么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