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这回只要从矿山中挖出尸骨,韩家的影响就太恶劣了,我和曾部长通过气了,这回调查组没到省会停留,直接去了玉芝县,防的就是这个。”
韩佳玥吃完饭,在窗前站了一会,三环路刚修到时候,大家都说好宽啊,八个车道车跑得好快。可是城市发展这么迅速,以前的荒芜已经被大片的建筑群取代,眼前的三环路终于也堵了起来。
人只要活着就能往前看,除非死了,就啥也不剩了。
她去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李,于以哲察觉到她的动静,放下笔记本过来搂住了她的肩头。
“不放心,想去看看?”他轻轻吻一吻韩佳玥散发着洗发水清香的发丝。
“对,我上次去玉芝县的时候,就感觉到有玄术师镇压的气息。韩老爷子既然非常相信命数,那么对矿井事故有处理是正常的。”
她放下了手上折叠的衣服,把自己的和于以哲的分开两个行李箱。
“你干嘛?我要陪着你去!”于以哲看她这么收拾,顷刻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于总,你可以离开工作这么长时间,又没有交待安排,好吗?”韩佳玥根本不想理他,自顾自干活。
“这不是于以思陪着瑶瑶去欧洲定婚纱去了吗?弄得我和爸爸只能帮他分担手头的工作。”
于以哲发着狠,发誓等着二哈弟弟度完了蜜月,就把他当个驴使,把这些时候落下的活都补上。
“你要是真想着帮我,就给我找个助手吧,要熟悉当地情况的。再帮我和曾大哥打个招呼,别我冒然杀过去,别人工作组理都不想理我。”
于以哲一边低头答应着,一边在手机上噼里吧啦打字吩咐助理帮他联系,还有替他订下午回京城的飞机。
而韩佳玥则在和林安鑫联系,到底林家是当地商人,关系也比于以哲这个外来户来得熟悉。
这几年,林家最大的改变,是林安鑫的订婚和结婚。他比于以思还小着月份呢,结婚却赶在了他们俩前面。
两个人的婚姻乏善可陈,就是普通的门当户对的相亲认识,然后条件合适便把婚事提上日程。
韩佳玥也好奇地问林安鑫,会不会觉得这样的婚姻太平淡,没有激情。
林安鑫从不会拿敷衍妹妹的态度对待韩佳玥,在某些方面,他觉得自己和韩佳玥更像结盟的两个国家,惺惺相惜但是绝不可能有其他迤逦的想法。
“这才是我们这些家庭常态的婚姻,既没有霸道总裁的要死要活,也不会有灰姑娘穿上水晶鞋就变成公主。”
“我想我大概率会像我父母那样,两个人相濡以沫携手生儿育女,平平淡淡地走完这一生。”
韩佳玥无奈摇头,林安鑫算得上改变她命运的贵人,她担心地问:“你不怕万一以后遇到个对的,后悔现在的敷衍吗?”
林安鑫喜怒不言于色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尴尬,又让韩佳玥有了点不忍,明知道这样是最让所有人都满意的选择,当然这个所有人里面不一定包括林安鑫本人。
有时候,位置决定了处事风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之处。
她刚和林安鑫联系完不到十分钟,电话就哗啦啦响了起来,韩佳玥接起一看,林安淼。
和韩佳玥一样,林安鑫早就完成了自己的毕业论文,已经在父母的安排下,进了云城的省报工作,成为一名见习记者。
当时韩佳玥还感到奇怪,现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自媒体为王,进入这种官方媒体,还是报社,林安淼这是准备想躺平等着嫁人吗?
还是和曾琦约着吃饭的时候,才给她解了惑。
“着林安淼家里,是奔着富且贵的目的去的,这种官方媒体机构,稍微用点心就能出成绩给上级看到,进可以往宣传部,杨梅进军;退可以在身边选一个官二代,官三代的青年才俊,这才是为林安淼考虑了一个周全。”
韩佳玥掐一掐女孩子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颊,笑着调侃她:“你算是官二代还是官三代?”
曾琦难得红了脸,气恼地去拍韩佳玥的手。明明知道自己不经逗,韩佳玥却对惹恼自己乐此不疲。
“这才对嘛,要不一天到晚严肃脸,人家不知道你是学生,还以为是我的高中班主任呢。”
“玥玥,你什么时候来的云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林安淼的声音大得旁边的于以哲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额,昨天来的,先处理了一些私事。”想到昨天下午和于以哲在欢乐世界里面玩得痛快,完全忘了她这个朋友。
韩佳玥不禁有点心虚。
“你要去玉芝县对不对?正好我们报社接到了通知要去跟着工作组随访,我一听就赶紧要了一个名额。”
“你不是做体育新闻吗?啥时候改成热点事件了?”
“实习记者嘛,不就转着圈挨个部门实习吗?这不正好这周跟本地消息,你说这不是巧了不是?”
林安淼的声音有一点飘忽,感觉是一边在收拾东西,一边和韩佳玥说话。
“那你问一下领导,你可以不可以不跟着报社的车走,到酒店来找我。”
韩佳玥直觉这次玉芝县的事情不会简单,如果林安淼要去,林家应该会给她安排好。但是,跟着自己更放心一些,两个人在一起也能互相照顾。
“应该没有问题,刚才带我的老师就已经暗示我了,这次任务紧急,公车紧张,尽量自己解决交通工具。”
其实人家带她的记者的意思是自己解决交通工具,报社不一定会报销油费。林安淼这个思维里面,是不考虑费用的,才会把人家的话理解了一半。
“你等着,玥玥。我去和老师商量一下,没问题就直接回家收拾行李?”
韩佳玥电话刚挂上,就被于以哲从后面扑倒,他压在韩佳玥身上,郁闷地说:“这又要好几天见不到了是不是?”
韩佳玥险些被逗笑,劈头盖脸的吻就压了下来,她也就没有心思再想什么其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