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被伍叔培养出来的绝活就是收钱从来不手软,面上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直接拿起那些钱,还很有风度的留下一句,“银货两讫了就好,还希望朗少爷以后的平民生活能够愉快。”
转身就回了自己屋,关上门长长的深呼吸,数钱收起来,一气呵成!
乖乖,我现在居然也是富人了,虽然还是个欠别人钱的富人,但是试问哪个大企业家不欠银行的钱,这前后的收入加到一起,还有十几万就足够还清大伯他们曾经借给我爸妈看病的医药费。
不久之前,这笔巨债还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没想到眼看着我就快要还清了,心里有种做梦的感觉,不敢相信。
外面有叮叮咣咣的声音,应该是安装着什么大少爷的生活必需品,但是看在这些银子的份上,我这个房东根本视而不见,左右不会把房子拆了,随便他折腾就好。
中午前后,我家的房子没有被拆,一帮人倒是找进了我家的院里。
带队的是村长,还有村里的治保主任,这两位可是我们村名正言顺的官,挺有威严的,至少在我童年不多的印象中,这两位都是婚丧嫁娶时候头一桌上的人物,赶上秋收还会拿着大喇叭站在老戏台上给村里人开会,宣布很多最近的消息等等。
爷爷在的时候也上我家来过几次,因为什么事情我是忘记了,后来爷爷身子骨不行了,很少再帮人处理事情,村里也还有另一位跟着我爷爷学出来的点妆匠伍叔在,这些人也就在我家绝迹了。
“三蔓……叶三蔓在家吗”治保主任站在院子里都没敢进屋,因为屋里现在还有郎弘毅带了的几个人在进进去去,不算凉快的天,依旧是黑西装大墨镜,这样的打扮可能叫这些村民望而却步。
人家喊的是我,还是指名道姓的,我这也不能装傻,再确认一次已经把钱都收好了,才走出房门,站到了当屋门前,“找我有事么”
对于这位治保主任,我并不想多接触,只因为这老头一副土匪重生的凶相,加上一把岁数了还总是和村里这家媳妇那家寡妇传出花边新闻,算不上正道人士,风评实在不咋地。
连带着说话我也不会太客气,毕竟这帮人也没对我太客气过不是。
“一大早上就听说你这女娃子家里来了个男的,作为治保主任我有义务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毕竟咱们村的治安还是归我抓的,另外村长找你也有点事情。”
这一张口就是满满的官腔,叫人听得不舒服,连在里屋的郎弘毅听到这话都走了出来,就并排站在我旁边不远位置。
“房子是我爷爷的没错吧,留给我了这点也没争议,我把我的房子租给朋友,这里面的事情应该不归村里治安管的范畴,顶多可以说是需要给外来人口登记,请问,治保主任老同志,你还有什么需要过问的”
我是还没上大学,但是好歹也是九+三的教育培养出来的准大学生,对付治保主任,自然不会像是村里其他那些人好糊弄,几句话已经把治保主任问的涨红了一张脸,说什么也不是。
郎弘毅也在旁边加了一句,“我收拾好住处,稍后会到村委会去登记一下身份。”
就在气氛被搞的有点尴尬,治保主任端出一副为我担心的嘴脸,苦口婆心的想摆出什么我一个年虽不大的小姑娘家里住进个男人不合时宜等等为理由,给我宣扬一下七岁男女不同席的伟大儒家思想。
我的老年手机响了,叫我能名正言顺的不去搭理这个自己心黑,看别人也脏的治保主任,接通了电话。
“喂,伍叔,怎么了”
“三蔓啊,村长他们是不是到你那了村里西头的孔先生去了,他们来找我出活,我这身子也不行,就叫他们去找你了,我可是说了你没问题打了包票,别给伍叔丢面子啊!”
我听出了大概意思,合着村长今天上门是因为这事,这是来求人的啊,我才是点妆匠,可他们这一点求人的意思也没有,分明就是欺负我年纪小,上来想先给我一个下马威,拿郎弘毅的事情扯大旗呢。
我故意抬高声音对着伍叔说道,“啊是么我不知道啊伍叔,我正接受治保主任的思想教育呢,还有郎弘毅也在接受调查,一会怀疑朗公子来头不正,怕害了村里民生不安出现什么鸡鸣狗盗的事,一边跟我说七岁不同席的问题呢!”
村长一听我这么说,就知道要坏,狠狠的瞪了一眼找事的治保主任,而伍叔果然暴脾气上来了,在电话那边吼了一嗓子,“把电话给他们,我和他们说,娘的,在我这说的头头是道的,转过屁股就上你那不拉人屎去了!”
我的宝贝手机我都没舍得撒手,直接开了免提伸到村长跟前,“伍叔说有事找你们!”
村长赶忙伸手,我朝后一躲,示意他有话就这么说,这人还没说话,就听到伍叔在电话里面喊了起来,“周长贵,你们别在那欺负个小丫头片子,你们是去找事的还是去求人的,当我们点妆匠都是你们能呼来喝去的人是不是,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就求爷爷告奶奶家里所有人一个个都别有点用上我们的事!”
周长贵是村长的大号,紧接着就听到伍叔的目标一转,“褚福发你个老鳖孙听得到么”
我很客气的在旁边做起了伍叔的眼睛,赶紧回了一声,“叔你说,他听得到!”
岂止是治保主任褚福发听得到,院子里的所有人还有那些跟着来的村民都能听得真真的。
“褚福发我告诉你,别以为三蔓家里没有长辈在堂你就给我作,我还没死呢,那是我干闺女,孔先生去了你们是来求三蔓的,拿出你的态度,别拿你做过的那点显眼的事去脏了小辈的名声,没三蔓出头,凭你两个棺材板子我叫你都买不着!”
周围人一副憋笑解恨的神情,好像都想到了这治保主任的什么光辉历史,在心里偷笑面上不敢露出来,我也算知道了这人在村里的人缘并不咋地。
拿着电话转开,到清静一点的地方听伍叔继续说,“喂,伍叔是我。”
伍叔听到我的声音,嘿嘿一乐,“咋样,叔给你挺事不”
我也露出小狐狸样贼兮兮的一乐,“伍叔必须给你三百六十六个赞,多给你一个都不怕你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