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外的纸钱化成灰烬,朝着天空起旋的飘走,老人们说这样就是钱已经被阴魂拿走了。
而圈里面的纸灰燃烧的很规整,虽然也有小小的旋风出现,但却只到达半米多高,并不会胡乱吹散,弄得我们一身都是。
郎弘毅蹲在一边,那我给他的小木棍帮着轻轻拨弄没有烧透的地方,手法看上去很是老练。
叫我没忍住开了句玩笑,“可以啊,朗少爷,没想到你还懂得烧纸的规矩。”
在我想象中,像郎弘毅这样的富家大少爷,应该五谷不分四肢不勤才对,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位居然这么不一样,不光打扫家务,煮饭一把罩,更是贴地气的知道纸钱不能把那些灰烬扒拉散。
可能是因为风的关系,郎弘毅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比实际距离远上很多,“从小做的最多的就是这活,我的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
声音里面带着淡淡的无奈,如同我在面对自己不久就要面对的十八岁生死劫一般,仿佛被命运无情的强那啥一样!
除了无奈,已经提不起多余的其他感情。
说起了不开心的问题,我安慰的在他肩头上拍了俩下,“别瞎想了,最起码现在咱俩不是挺好的,虽然我不知道我还能当你多久的房东吧!”
“什么意思”郎弘毅皱着浓眉,抬起头看向我,我故作轻松的一耸肩。
“别激动,我不是要赶你走,而是我自己的原因。在过些天就是端午了,那时候我要是不在了,你愿意留在这小院里,你就继续住着,房租就……直接像这样烧给我就好,我在下面也做个富婆,挺好!”
对于这个话题,我只说了这么多,一点也不下继续下去,站起身看着忽明忽暗的灰烬堆,转身打开了白酒的箱子!
这些白酒可是这小卖店里面最好的一种酒了,就我这个财迷的性子,舍得下大本,也是因为真心感谢五鬼还有功曹大人的帮助,这堆纸是烧给五鬼的,顾名思义五鬼就供上五瓶的白酒!
我打开盖子,开始在边上撒酒,口中反复念叨着,“五位,你们的酒给你们送过去了,记得拿好,高高兴兴的喝上一场,但是可别耽误了正事啊!”
隐约中,我好像听到,就在我们头顶之上的位置,传来了一声结巴的道谢声,“谢……谢谢啊叶丫头,我们收到了!”
一边烧完,另外画圈,点火,引着一沓纸钱丢出圈外,这烧纸不能说两家的纸钱,用一个火种的,只能从新点,不然人家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
这点可是很重要的。
这次烧的是给功曹大人,还有两位夜叉鬼的。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功曹大人的名字叫啥,更没有问夜叉鬼的名讳,只能一边烧纸一边念叨他的官职,“亥时值时功曹大人,上来收银子喽!”
“这里还有两位夜叉鬼差的,您一起帮着带走,感谢之前的种种帮助……”
对于这位会不会因我走阴带魂而受到牵连的功曹大人,我的话不自觉的有点多,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真的受到,今天晚上我并没有个自己开眼。
因为烧纸很容易吸引周围的孤魂野鬼聚集,我不想看到太多那样的面孔。
只能对着火堆,说着我的担忧。
伍叔的话在我心里反复出现,点名的鬼少了一个,下面都会追查,少了一个鬼差你说是不是大事
郎弘毅继续把剩下的纸钱和金元宝丢进火堆之中,我则是把剩下的七瓶酒都打开倒在周围。
“功曹大人,这是答应给您送的酒,五瓶是给您的,另外两瓶感谢两位夜叉鬼差帮我寻魂,下面情况如何我也不知道,您要是听到了,别忘了有空给我托个梦啥的,念叨一声。”
可能是这样的事情,会影响人的心情,看着两堆灰烬,我和郎弘毅都很沉默,一个开口说话的都没有。
空气很安静,只有风声从我们身边吹过,这次很平静,我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形象可能人家很忙,这会没有时间。
只能简单的收拾一下现场,确定火焰已经燃尽,不会残留火星,才和郎弘毅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郎弘毅也许是为了打破这样的宁静,开口问我,“今晚村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是不是咱们不用出去巡逻。”
听到这位少见犯二的话,我乐了出来,“大哥,你当咱俩是村里请的保安啊,这天下太平咱们还要拿着手电巡逻,你想什么呢!”
鬼嫁女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周家现在还处在愁云惨雾的包围之中,村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吧,我心中是这么乐观的想的,只求着在伍叔伤势好抓之前,村里能保持现有的平静。
郎弘毅居然又转换了另外一个话题,叫我发现我面前站着的绝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位无所不能的战神。
“刚才我叫人送来了一个茶几,只不过都是零件,我研究了一会没看懂,你……”
这人是在求人不成,我险些爆出丧心病狂的大笑,咧着嘴拍了下自己的胸脯,“小意思,看我的!”
一切好像真的在我的其许下,平静安详的度过着。
这两天我家的茶几重新被组装出一个新的代替品,伍叔的伤情也好转的很快,现在已经能在屋里缓慢的行走,只要不用力基本不成问题。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伟那货进院都是去找郎弘毅的时间比较多,而郎弘毅这个原本叫人以为会很不合群的大少爷,居然自觉的担负起了我家还有伍叔家,两家的伙食供应责任。
张伟还经常时不时的跟着蹭顿饭的简单小日子!
知道这天,村里骑着二八大杠送信的邮递员光临了我家的小院,张伟正在郎弘毅的屋里,用人家顶级配置的电脑,爽歪歪的虐杀一群倒霉的小学生一雪前耻。
“叶三蔓,挂号信!”邮递员小哥站在院门口,摇着手里的一个大信封。
“来了来了!”我暂时停止了和张伟的斗嘴,快步出来,好奇的拿过信想看看,是谁还会用这样古老的方式和我这个名不见经传之人联系,难道是最近流传很广的那种传递恶搞信
“恭喜啊,姑娘,真不错!”邮递员留下这样一句,转身登上车子离开。
郎弘毅站在堂屋门口好奇的问了一声,“谁给你的信”
这货也知道我世界光杆,独善其身一根苗的身世,别说他,连我自己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