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她对面的床上,轻轻的开口说道,“这里不干净!”
床上伸懒腰的苗苗一下子窜起来,紧张的朝后面看去,“怎么不干净,老板娘忘记换床单了?不会吧!”
她明显是完全理解错了我话里的意思,以为我说的是这里的卫生情况,我从背包里面拿出一张在家写好的符纸,叠了三折递给她,“送给你,放在上衣口袋里别弄丢了,今天晚上你要住在这最好还是别离开我身边。”
看到我塞过去的黄符,苗苗秒懂,居然有点小兴奋的抓住我的手臂,两只大眼睛来回打量着旅馆放线的四周,带着期待的问道,“三蔓,你不会是说这里有……”
我没等她说完,就嗯了一声,拎着内里乾坤朝卫生间里面走去,这些阴气可以中和我的极阳命格,但是有苗苗在,对她却又很不利的影响,还是先驱散了的好。
卫生间里的空间很紧凑,只有一间磨砂玻璃的浴房,马桶,洗手台和一面都是污渍的梳妆镜,毛巾杆上的毛巾我都懒得看,白色的都洗成了黄色,硬挺挺的挂在上面,我都怀疑会不会有人去用。
这里阴气最重的就是那个玻璃浴房,黑气从打开的浴房门朝外面呈发射性的扩散,带着潮湿的臭味,我抬手就打开了里面的排风扇。
灯光昏昏黄黄的一点都不明亮,苗苗跟着站在了卫生间的门前,又害怕又想看的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卫生间里的我。
基本不用动武,我这身阳气,直接走进了浴房里面转了一圈,里面就已经光洁溜溜,眼见的一大团阴气朝外冲去,并没有离开卫生间的屋子,而是直接朝着梳妆镜内隐去。
果然有东西,但是速度快,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什么。
这种常年不见阳光的镜子又是天生的阴间通道,那东西已经一闪身跑得没影。
苗苗见我走了出来,跟在后面一个劲的问,“怎么了,那边是不是有什么?现在呢?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早点睡觉吧,明天不是还有事情,咱们别起来晚了才好。”
我不想多事,毕竟直到我进来到现在这段时间,这里的阴魂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除了会在有人住进来的时候看上几眼之外,没有别的意图。
这样的我也不会贸然出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句话不光能用在人与人之间。
听到我这样说,苗苗也没有多问,衣服都没脱的躺在了窗边的床上,我也躺在另一边的床上,闭上了眼睛,我俩实在信不过那个老板娘的勤劳本质,这些床上用品还是少用为好。
这一晚上,我睡的并不安稳,这样的环境下给我的感觉没有一点安全感,叫我根本不敢放心的进入深度睡眠。
苗苗倒是一个心大的姐妹,睡得口水呼噜就没断过,在她刚刚开始打呼噜的时候,我还真是震惊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心中有点小无奈。
新奇的发现原来长得不错的小美女睡相也可以这么豪放,她自己是不是不知道,才会那么主动的和我这个称不上熟人的朋友睡在一间旅馆的房间里。
可能是苗苗小姐姐这个呼噜声太有韵味,加上我实在没有继续睡觉的心,索性我就半靠在床头上看着外面的路灯光影发呆,想着明天究竟会遇到什么情况。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击声,不是在敲门,而是在敲门外那块的地面声,我站起来走到电视的前方,朝着狭窄的门前过道位置看去。
那扇门下的缝隙很大,因为屋里关上了灯,外面楼道里的微弱光亮可以清晰的透进来,响声还在继续,但是却根本没有黑影,如果外面现在有个人在做这些,绝对可以看到一个挡住灯光的暗影区域,但是完全没有。
我一步步小心的靠近门后,感觉到那扇门上传来的冰凉触感。
就在我的手搭上门把手,想给外面那位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时候,突然听到郎弘毅的声音,他大喊了一声什么,紧接着就是一串噼啪的奔跑声快速路过我的门口,朝着楼道的另一端传去。
那里是通上三楼的楼梯,闫叔就住在那边,但是楼道里除了郎弘毅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响动,连门口刚才的怪异敲地声都听不到了。
不对,郎弘毅能看见那些,这好好的怎么看到了还要冲出去,不会是真出什么事了吧。
下一刻我没再犹豫,直接拉开房门,朝楼梯的方向冲了过去,楼道里面在夜里的阴气比白天浓重了不少,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入我的视线。
关上门我直接朝着三楼而去,屋里的苗苗身上有我给的护身符,只要不出来应该没有问题。
这旅馆的整体建筑是老式的木质结构房屋,这种房子住起来还好,但是要好好维护,不然很容易显得破败老旧,我这一跑起来也是一串的咚咚脚步声传来。
一楼那边还能听到老板娘扯着喉咙骂人,“大半夜的干嘛呢,一个个的都不睡觉!”
三楼的阶梯和二楼的一样,一条直道通到三楼的走廊里,依旧是一盏昏暗的壁灯,充当整层楼的夜间照明,对着楼梯口的是一大面镜子。
叫我猛地一抬头看到楼梯口出现一个黑影,还吓了一跳,之后才反应过来那影子就是我自己。
这三楼和二楼的样子就是复制粘贴过来的,此时楼上客房的门都关着,里面也没有光亮,根本不知道有没有人住进来,郎弘毅的影子也没看到。
只是我确定,他绝对是朝这边而来的,刚才的脚步声我听的十分清楚。
我警惕的一步步迈进,朝着走廊的另一边而去,周围深色的地板,映衬着已经发黄的白墙,还有深色的房顶都给我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
“朗大少?”我试探着叫了一声,但是周围没有回应,此时我已经走到了走廊的中间。
就在我无意间一转头的时候,看到后面刚刚经过的那些房门前都蹲着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