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就解释通,为什么新娘拜堂之后,会被安置在大少爷院子里的杂物房中。
时间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我有惊无险的混迹在这些没有阴气的冤魂当中,又度过了一天,今天晚上冤魂休息后,我和郎弘毅可是要有大动作。
一天一夜的试探下,我们整理出了规律。
在这片空间中,我和郎弘毅在这些冤魂面前都是被当做三喜和简奉一存在的,不会被怀疑。
第一要注意的就是,我们清醒之后,看不到那些不存在这个宅子里的一些东西,比如端着的食物,清洗晾晒的衣物,还有那些已经损坏的物品,这些出现时我们就全靠演技蒙混。
很多时候我们都要惊心胆颤的和这些冤魂演无实物舞台剧。
另一点就是,我们都不能走到宅子的大门口,根本出不去,这一点我和郎弘毅都尝试过,结果就是我们会再次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
也就是我们陷进这鬼蜮时候站的地方。
在我确定和我这个小丫鬟同屋的另外几名下人都已经熟睡,我才小心翼翼的离开这处下人房,按照约定朝大少爷的宅院所在而去。
我和郎弘毅决定先从这里探寻起。
月影如钩,今天的月亮看上去就像一条线,估算应该是农历初一前后。
少了月光,周围比往常都黑上几个度。
我依旧是刚到地方,就叫一只大手给拽到了角落里。
心里明白是郎弘毅所为,但是也叫这突然来一下子吓一大跳!
隐在黑暗中我才勉强开口,小声抱怨,“你能不能别总来这招,吓人呼啦的!”
“这招最管用,利人利己。”郎弘毅松开环住我的手,朝院子门口指去,“在我们之前这院子已经先进人了。”
大少爷的新房院子,先进去的能是谁?
除了大夫人,或者伺候的下人也没别人了吧。
郎弘毅压低声音,吐出一句话,“是简老爷。”
“那……那老头?他一个当老公公的这个时候来,不合适吧!”
“有一会了,咱们摸进去看看,大夫人没来,但是大少爷在里面,你当心一点。”
听意思是这院子现在除了那三位,连个下人都没有,这情况多少叫我有点浮想联翩。
在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我们快速的蹿进院子,行走的时候就能清楚的看到,那杂物房里面根本没有人,新娘子看来也在屋里。
趁着夜色,我们站到了屋外的走廊内,靠近窗边,借助一颗装饰盆栽挡住身形,悄悄朝屋里看去。
不等我们靠近,屋里面已经传出了耐人寻味的声音……
“嘿嘿……爹你又来跟我们玩了,又来做游戏……”
“涵儿听话,我先和她做游戏,你还像昨天那样,用盖头盖在脸上,在净房藏起来,爹一会就去找你!”
这突然来的信息量有点大,我看了郎弘毅一眼,准备伸手推开窗户,眼见为实一下。
但是郎弘毅飞快的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朝一边的转角带过去,突然的变化叫我脚步踉踉跄跄。
好在我不太傻,知道可能是有情况,乖乖闭上嘴没有出声,也尽量减小我动作发出的声音。
就在我们刚站定,之前我们的位置上就多出了两个人影,细看之下,原来是根本没把禁令放在眼里的两位少爷。
见对方注意力都在屋里,根本没发觉我们的存在,我胆子也大了些,小声问道,“你说屋里是咱们想的那样不?”
现在不用我们靠近,就在这个位置上,都能清楚的听到,屋里发出了年轻女子嘶声挣扎的尖叫声。
前后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这样屋里三个人,院子里四个人各怀心思的缓慢度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可不是最后一波的黄雀,就在屋里声音安静下去,眼看里面的简老爷就要出来,我和郎弘毅,加上简家另两名少爷都在慌忙找地方从新躲藏的时候……
院子外面再次走进来两人,叫人意想不到的是,来人和走出屋子整理衣服的简老爷撞了个正对头。
大夫人居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黑着脸看了丈夫一眼,招手叫后面的小丫鬟送上了一杯炖品。
我有点被惊掉下巴,这是来给扒灰的公公进补来了,这事情难道这夫妻两个都知道!
全是这件丑闻的参与者,甚至是策划者!
大夫人错身走进屋子,听得出是在给新媳妇立威说教,警告了几句就带着傻儿子从净房出来,安置着上炕睡觉,才离开。
我这小心肝的接受能力实在有限。
迷迷糊糊叫郎弘毅带着离开了院子,我本想回去早点睡一会,冷静一下。
但是郎弘毅居然不是很情愿的开口,“明日早膳后,还在院子门口见,应该会出点什么事。”
好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现在我是真的毫无头绪,这家人关系乱,但是也没出人命不是。
别的大家族什么样,背后的真相咱也不清楚,更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正常。
转天一早,照常伺候一大家子吃饱喝足,走在太阳照在身上都清清冷冷的小路上。
我直接摆烂,靠在了院门前的一株桂花树下,即便有人发现我,偷懒也是个万能的理由。
倒是郎弘毅,这家伙仗着自己身手好,直接翻墙上了屋顶,借用屋顶高低的结构,藏住自己的身形。
我这个位置是完全可以尽收眼底。
之后第一波来的是大夫人和昨天送补品的小丫鬟,进院子就把那位神秘的新娘子给拽到了院子里。
叫人家端着水盆跪在地上,拿出准备好的藤条对后背上就是一顿输出!
看来这老女人并不是不介意,现在这不就是来事后寻晦气了。
啪啪的抽打声还有压抑的痛呼声回荡在周围。
大夫人边打边骂,骂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根本不像是个大户人家有教养的人姑奶奶会说出来的话。
好容易大夫人打累了,教训够了,带着小丫鬟离开了小院。
新娘子身穿一件浅色的衣裳,后背能清楚看到血痕,因为疼痛,头发全被汗水打湿,已经毫无力气的趴在院子的地面上。
院子里也没有人,她就一直这样趴着,好像一具死尸,叫我都有一种想要走出隐蔽处,上去查看一下的想法。
我人都已经动了,听到屋顶上郎弘毅的咳嗽声,带着提醒,脑子里面才惊觉,我面前这位命运多舛的新娘子早就已经不是活人,我们看到的都是曾经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