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处理干净,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小草处理干净。她知道,裴瞻琛说得出做得到,他是那么狠绝的人!
“没有,他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对不起,顾少爷,我做不到以前承诺的话了,我……变心了!”
说出来了么?
终于说出来了,说出来了啊!所有的所有都在这儿了断吧。
胸中的疼痛让她脸色发白,唇微微抖着。
原来自己也会说谎,也能这么残忍。
她别开眼,不敢看顾子谦的表情。
房间里一片死寂,静默中,她觉得自己就要坚持不住,可感觉也出现了差错,她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没有战栗也没有昏厥。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神经可以这么的坚强……
她听见骨骼发出的咯咔声,也许这一刻他想把我打残甚至打死的吧?痛苦如同无形的网,网住了心脏,没法挣脱,她闭上双眼等着他给她耳光,等着他骂他下贱……
然而,最后,没有预期的耳光降临,也没有任何辱骂的话语。
只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
睁眼,顾子谦已经走过她的身边,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楚鸽又怕又痛,好想伸手抓住他,好想挽留他,告诉他自己所说的话,都是谎言!
可是,手臂如有千斤重,而自己又哪儿还有挽留他的资格?
爱他,如果爱他,就不要成为他的麻烦,不要变成他的弱点,顾子谦,你恨我吧,恨我的不守承诺,恨我的狠心伤害……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难过,不在于被所爱之人怨恨,而是被他彻底漠视。
对方已经完全对你形同陌路,而你却还在念念不忘,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楚鸽再走之前,最舍不得是小草,可是她本就自身难保,所以并不想牵扯一个无辜的孩子。
不过裴瞻琛答应捐赠小学,小草便被马修女抚养。
可是小草一个劲的哭,希望她不要走,追着她离开的车子。
看着后视镜,楚鸽眼泪捅涌出来,其实,小草跟她的处境很想,对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任何亲人,并且小草还那么小就出去了亲人.
裴瞻琛看着她红着眼的样子,说道,“舍不得,可以带走。”
楚鸽心里因为他的话有丝丝心动,最后她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也许小草离开自己是最好的选着。
g市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开,东城南郊,距离顾氏实习基地不远处的地皮将由三大企业联手投资兴建新型工业区。
届时,将会有许多工厂入驻,而本市的就业岗位将大幅增加,新兴工业区内,将会有专门的岗前培训机构,特意为入驻的厂家培训生产工人,这样一来,许多学历不高的人也将获得岗前培训,走上就业岗位。
这个消息传出,最兴奋的,当然还是平民带的人们。谁都知道,三大集团麾下企业,向来是工资高福利好,工作环境优的。
之前的顾氏基地,让社会上的顶尖人才削尖脑袋往里钻,而新兴工业区的兴建则让许多一般人才也能够怀抱期待。
记者招待会现场,三大集团的代表人物一起出场,许多记者纷纷拿着话筒追过去,却被保镖拦下。
可见三位首领代表人,人气堪比偶像明星。
招待会现场,记者提出的问题五花八门,关于投资,规划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都被问及。
而作为厉氏的代表人物厉炎水则眉开眼笑,侃侃而谈,既不会对外泄露机密,也不会答不对题。
整个记者招待会中,裴瞻琛和顾子谦都很少开口,只是偶尔被记者点名问及的时候,才会言简意赅的丢出几个字的吝啬回答。
楚鸽坐在电视前,看招待会的现场直播,眼睛却一直盯着顾子谦,那种眼神近乎贪婪。
说实话,她没想到三大集团会坐在一起投资。可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按这条真理来说,他们会走到一起,也变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更何况,这三个集团,有那么大的地下运作体系,表面上也的确需要个庞大的门楣来进行漂白……
最让她想不通的,其实是那块地皮明明是帝豪的手,以裴瞻琛的性子,绝对不会将可以独吞的利益让给他人,可这次他却显得格外大度,居然要利益均沾,提出和顾及西门两个集团共同开发兴建。左思右想,想不通裴瞻琛的算盘,也只能甩开,毕竟那都是些和她无关的事情,轮不到她来操心!
自从打回来之后,三大集团的合作进行的如火如荼,谁能想象出就在两个月以前,他们还勾心斗角,彼此火拼呢?
楚鸽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起身,电视里一个女记者的声音突然响起,“顾先生,听说您最近和某位社交界的名媛交往慎密,不知是真是假?”
楚鸽突然愣住,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
那个女记者大概很年轻,总之从表面上看,也就是二十出点头,应该是新来的没什么经验的小记者,否则不会在这样的时候,提出这么私人的问题。
顾子谦闻言,唇角微微一弯,露出个浅淡的微笑来,这样的笑容,让他整张淡漠如冰封的脸,都有种冰雪融化,春水融融的感觉。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俊美。
“不好意思,这是个人问题,不方便作答。”他的回答很礼貌,但很坚定。意味着任何人再提出类似问题,都会被一口回避。
楚鸽有些难过,社交界名媛,她其实见过一次,跟管家出去购物的时候。
那是个很漂亮看上去也很知性的女人,裴瞻琛在旁边见了之后,很讶异似的说了一句,“哎呀,没想到这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居然还有人可以和她初恋长得这么相似!”
一句话,让她落入冰窖,好在再冷再痛的感觉都在心底,她已经学会了怎么掩藏,当时裴瞻琛虽然探究的盯着她看了很久,可最后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想来,自己已经可以骗过裴瞻琛的双眼了呢……
这大概也是一种成长。
电视里,那个女记者没挖到八卦,显得有些无趣,但很快,她又把问题专项裴瞻琛,“裴先生,听说作为裴氏集团总裁的您,对顾氏集团掌上明珠顾雨晴有意,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楚鸽听完这女记者提问的两个问题之后,突然觉得这个女记者很傻很欠抽,或者说是活腻了。
提个问题这么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得罪了这些人的话,以后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屏幕上,裴瞻琛的反应却相当淡定既看不出生气,也看不出刻意的藏掖,只是很自然地挑了挑眼角,漂亮的眼眯成一道弧,显得慵懒又魅惑,可眼底的光却格外的亮,“这个有意无意,也得看缘分。我想缘分到了,不管她是谁,我都会珍惜会疼宠,会用我一辈子来呵护。”
这话说得随性却又看不出半分随意,更不见丝毫做作。
竟让许多在场的女记者拍手叫好。
懒得看裴瞻琛那张虚伪的嘴脸,她起身关了电视,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她准备吃饭练练瑜伽。
楚鸽跟别墅内的佣人也和得来,没有裴瞻琛的是后,他们的关系就像朋友一般,她跟佣人去菜市场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
有一点她必须承认的是,裴瞻琛自从把她带回来后,并不像之前那个样,他对自己似乎真的多了一份溺爱,几乎每天都会回别墅,开心的时候逗逗她找找乐子。
对于裴瞻琛这样的态度,楚鸽心中却说不出滋味,因为她真的觉得现在她像个宠物。
时间消磨,她们被接回来居然也有一个月之久了。
出去逛街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很大的美容中心,这个美容中心在本市享有很高的名声,许多名门贵妇社交名媛,都喜欢到这儿来做美容。
美容中心旁边是一家大型超市,楚鸽突然想起,上次在购物时候买的零食,裴瞻琛回来的时候,居然被他一个人给吃光了。其实他喜欢吃零食这让楚鸽觉得十分意外,毕竟她之前没有见他吃过。于是自己进了超市。
离开零食区,走到一个不太明显的角落里,居然又一个小小的花卉角,摆着些看上去精致而生气勃勃陪在。
“好漂亮!”当她看到盆小小的仙人球头上长出两个粉红的花苞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去拿。
恰在这时,另一只手先她一步,把精致的花盆拿在手中,左看右看,然后吐出一句,“真俗气!”
楚鸽有些惊讶地扭头朝身边的女人看过去,女人烫着大波浪卷,面目立体感很强,皮肤白希,眉眼微微上扬,淡蓝色的眼影让她看上去妖媚气息十足。而最性感的还是她的双唇。
明明是很俗艳的妆容,可是到了这个女人身上却反而相得益彰,有种高傲的气势。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楚鸽心中一阵刺痛,居然在这儿也能巧遇她。
这女人就是顾子谦身边那位名媛,顾子谦口中的**,那个长得和他初恋十分相似的人!
楚鸽以为,自己对顾子谦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之后,自己也能做到百分百的绝情,以为自己即使看到他身边真的环肥燕瘦,莺燕成群,也绝不会有任何感觉。
可是,她错了,自己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以前,她和顾子谦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感到多么如胶似漆,甚至有的时候,在一起也是平平淡淡,没有太多的言语不需要太多的交流。而这平平淡淡的感觉,却在离开他之后,在他身边出现了别的女人时,变成顿顿的疼痛。
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子,在心头来回的切割,不会流血却令人难以忍受。
尤其是,这女人还是像极了那个名为他初恋的女人。
原来从始至终,在顾子谦的心里,居然都没忘记过漓江么?那么,交往那段时日的她,又算什么?真的只是用来反击裴瞻琛的棋子么?
悄然握紧了拳头,她逼迫自己把这些念头这些疑问全都甩出去,都已经结束了,不是么?自己或许应该更潇洒些。不管顾子谦是真心,还是利用,自己都已经亲手将那份真假参半的感情结束了。
她没理会那个女人,转身离开,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女人却站在她身后,用一种研判的眼神看着她的背影,最后挑唇露出个鄙视的笑来。
回到车上的楚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佣人看见她手里的大包零食,笑着说,“这些东西,你你喜欢吃我出门给你买就是了,那还用得你亲自跑去。”
说完,看着楚鸽脸色不好,有担忧道,“小鸽,你这个哪里不舒服?”
楚鸽许久才缓和神过来,知道自己走神了,忙着笑道,“没有,我出去逛逛街顺便带回来。”
拥人见她并没有大碍,才松口气说,“刚刚老板打电话来说,今晚方先生和景幽先生都会来吃饭。”
楚鸽轻轻哦了一声,说来,这里很久没来客人了。
“还说今晚吃小笼包呢。”
楚鸽一愣,想起上次跟景幽旱冰场时候的三十笼小笼包,不由眨眨眼。
说起来,晚上吃包子,还真是新鲜,把做好的小笼包放进蒸笼,总算大功告成。
她洗了洗手,切了些小咸菜在碟子里,又准备好一碟子米醋,端到餐桌上。
剩下的时间,就是坐等小笼包出锅。
一旦闲下来之后,楚鸽的脑子里却又不受控制地出现那个女人的样子,越是想挥出去,反而越烦乱越深刻。
就在她坐在沙发里思绪混乱的时候,裴瞻琛却回来了,他身后,江亦方和景幽都在。
起初她并没觉察到他们回来,所以,并没起身去给他们拿鞋子,直到关门声响起,楚鸽才受惊似的,猛地站起来。
过了玄关裴瞻琛见她面色不好,眼神略显惊慌,眼神不由微微一沉,却什么都没说,只顺手把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她立刻接过来,顺手把江亦方和景幽的外套也接过来拿去挂好。
景幽一进门就开始眉飞色舞,大声嚷嚷着要吃小笼包。看来他还没忘记上次的赌注。
如果不是得知他背后背负的沉重,也许她真的会以为他是个孩子气的男人。
“如你所愿,是小笼包。”楚鸽微微一笑,把准备好的饮料端过来给他们。
裴瞻琛看着杯子里的橙汁半晌,扭头把橙汁给她,道,“换咖啡。”
楚鸽结果橙汁,嗫嚅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晚上喝咖啡会影响睡眠质量。”
对于楚鸽来说,这就是一句在普通不过的提醒,而听在裴瞻琛耳朵里却变了种味道,眉毛一挑,眼角溢出些别有意味的笑意,“我喜欢自己精力十足,难道你不是。”
江亦方对此听而不闻,悠悠然喝橙汁。
景幽清了清嗓子,微微垂下眼帘,也自顾自地喝橙汁假装没听懂。
楚鸽脸色瞬间通红,恨他不分时间地点的调戏。
转身不再多说,既然他要喝咖啡,就给他咖啡,她发誓,以后都不再说这种多余的话!
看着楚鸽负气去换咖啡,裴瞻琛忍不住真的笑了。
转脸却又恢复严肃,“在工业区这种表面工程上顾崎老狐狸虽然同意加入,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晚饭过后,我们到书房详谈。”
景幽和江亦方点了点头。
楚鸽把咖啡端出来,又钻进厨房,把小笼包端进饭厅,这才叫他们吃饭。
景幽一见小笼包立刻伸手去抓,楚鸽一巴掌拍到他手背上,“去洗手!而且,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这么不讲卫生,小心得病。”
景幽收手捂着手背委屈地看楚鸽一眼,“这不是饿了么!”
“以前你再饿也没见你下手抓,在女士面前,注意风范。”
江亦方慢条斯理,总算是脱了他那时刻不离手的手套。
“吃饭吧。”裴瞻琛看上去兴致不太高,眼睛一个劲儿往楚鸽身上瞟,。
楚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懒得理会,夹了包子往自己的小碟子里放,自顾自的吃。
知道江亦方这人洁癖,所以,她只把一提小包子放到他面前,让他自己动手。
景幽似乎比较懒,把碟子往楚鸽面前一推,“先给我夹三个。”
楚鸽两眼一瞪,鄙视,“少不了你的,还怕抢?”
景幽不看楚鸽,盯着小笼包,话外有音,“当然,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切了一声,楚鸽夹了三个包子放到景幽碟子里,景幽这才老实地收了碟子开吃。
裴瞻琛对景幽和楚鸽之间的贫嘴似乎并无兴趣,吃的漫不经心。
晚饭过后,楚鸽和佣人忙着收碗筷,三个男人则钻进书房谈事情去了。
把厨房都收拾干净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上楼之后,看见卧室里没有裴瞻琛才松了一口气。
走到落地窗,看着别墅外的夜景,这栋别墅里城很近,所以一眼望去,G市的风景部分纳入眼里。
发愣许久,楚鸽脑子里乱乱的,她揉了揉太阳穴之后去洗漱间洗漱。
景幽和江亦方离开之后,裴瞻琛下意识的看了看楚鸽的房间,里面的灯光以及熄灭,他知道她已经睡了,每次回来她都刻意这样。
知道她在故意逃避什么,不过他想要的时候,即使她真的睡着了也得拖起来‘运动’。
见楚鸽裹着被褥睡着,漂亮的脸蛋儿很平静,忽然心中产生一股奇怪的暖暖的感觉。
睡着的楚鸽,如果……这是自己的妻……
他已经松开的眉,突然耸了很高,自己这样的人,居然也想要自己的家了么?不,不可能。自己才不想要家,小时候突然失去家的冰冷,已经受够了那种痛苦,这辈子决不再尝第二遍。只要没有家,没有家就不会觉得冷了。
他又笑了起来,似乎对自己的决定相当满意。
进了房间,洗完澡,就上 床躺在楚鸽身后,手臂楼住她的细腰,最后移到小腹,宽大的手忽然顿了顿,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想,不过他淡淡的笑了笑。
楚鸽睡得很沉,晚上又做了梦,只是,梦里的一切都变得很模糊,她看到火光看到鲜血,就是看不清那些晃动的人影的面目。
她又惊又怕,一会儿找父母,一会儿又找顾子谦,梦境混乱中,她发现自己又踏上了逃亡的路,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走到哪儿都是孤独。
恶梦环绕,一口气上不来,猛地惊醒,这才发觉不对劲,回身一看,裴瞻琛竟然就在身边。
对上他漆黑的眼眸,不禁缩了缩,小心翼翼地问,“还没睡?”
看不出裴瞻琛在想什么,她的心砰砰乱跳,因为做恶梦而渗出的汗水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滑。
“我躺下没多久。”裴瞻琛看着她,嘴角微扬,手指轻轻擦掉她的汗水。
果然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呢,喜欢她这副清汤寡水的样子,清新中自由一股不一样的妩媚。
楚鸽在他面前,总也无法放松,绷着神经不敢乱动。
这是他的地盘,他当然会在。她为自己问出的傻问题而觉得可笑之极,不管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她现在都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女人。
垂下眼睑,楚鸽不再说话,只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
裴瞻琛则撑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深黑的眼睛里看不出他的喜怒。
“你觉得景幽怎么样?”
他突然问。
楚鸽一愣,豁然抬眼,“什么意思?”
裴瞻琛扬唇而笑,手掌轻轻托住她的脸,“回到顾子谦身边是不可能的,而对我,你似乎并不满意。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留下来给我做情人,或者跟景幽。”
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她睁大眼盯着裴瞻琛,手指悄然收紧又缓缓松开,最后扬眉一笑,媚色天成,“那你希望我怎么选择?裴瞻琛先生?”
她漂亮的大眼中带着笑意,可笑容却冷冷淡淡的。
裴瞻琛闻言,轻轻拧了拧眉,随即笑着陡然一翻身,压到她身上,“我说我要你留下来做我的情人,你信么?”
被突来的重量压倒,楚鸽闷哼了一声,忍耐着窒闷的不适感,盯着裴瞻琛,眼角扬了起来,“信,当然信。但是裴瞻琛,我就算死也不会做你的玩物!当然,也不会选择景幽!”
不是不喜欢景幽,但那种喜欢不是爱,而且,她不想为了逃离裴瞻琛而利用景幽,如果自己选择了景幽的话,大概也只会给景幽带来更多的麻烦。
这些日子以来,裴瞻琛表现得很好相处,可那也只是表面现象而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本就多变,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今夜突然提出这样的提议让她选择,说不准又是一场可怕的阴谋。
过去种种,已经让楚鸽对他彻底失去信任。不管他的多疑他的狠辣是什么原因造成,不管他经历过多痛苦的事情,这都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玩弄别人的理由。
在他的游戏里,她不过是个四面楚歌的猎物,这一点,她早就猜到了的。
宁死也不做我的情人,不会跟了景幽么?裴瞻琛突然低头,和她额头相抵,两个人的距离陡然缩得更近,呼吸相闻间,他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钻入肺腑。
她忽然有些瑟缩,恼恨自己口快,居然把脑子里的真实想法毫无保留的发泄出来,在这种人面前必须忍耐,吃了多少次亏啊,居然还是学不乖。
忍不住心头苦笑一声。
眼前的男人英俊的面目因为距离极近而无限放大,她只能看见他的双眼变得格外的亮却又格外的深沉,里面起起伏伏的情绪让她分不清是怒意还是其他。
很快,那些情绪被很好的掩藏,他狭长的眼眸只剩下一潭沉寂。
“不做我的情人,也不选择景幽,莫非还对顾子谦念念不忘?”言语中带着些许笑意,与她拉开一些距离,高高挑起的眉骨充分表达着他给予的讽刺。
“你信不信,就算我放你回去找他,他一样不会再接受你。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接受了你,他的集团,他背后那些人也绝不会赞同。你爱他又怎么样,只要他不能放弃顾集团的掌权之位,你们就注定没有结果。当然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他也许可以学习古人别宅置妇,给你的地下情人的身份。那时候,你也一样可以吃香喝辣名车名包走到哪里都一身光鲜。”“他不会那么做!”
楚鸽皱眉,眼底浮现怒意,“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他才不会做包养情人这种事!”忽然她又笑了,笑容讽刺至极,“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种马么?”
被人骂种马,这是裴瞻琛第一次受这样的辱骂,脸色当即变得很难看,而更让他觉得锥心的是,楚鸽竟然对顾子谦那么信任,看来还真是对他念念不忘!
冷笑一声,“我龌龊,我种马?楚鸽,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忘不了顾子谦是吧,呵呵,我实话告诉你好了。”突然伸手,坐起身把楚鸽提到跟前,满眼凶光,“那个的女人,是他的初恋,和我们一样,都是从那种残酷的环境中走出来的!你以为,那种出生入死建立的情感是你这个后来者能替代的么?他帮你欺骗我,对你表白让你做他女朋友,又在你生病的时候彻夜不休的守着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因为,你是我裴瞻琛布下的棋子,因为他可以利用你来反击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和那个女人在长相上有三分相似,在性格上却几乎完全相同!你从始至终,都是个替代品!”
陡然推开她,裴瞻琛翻身下床,口吻冰冷而残忍,“像你这样天真又傻气的女人,活该被人当棋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是不是觉得他不顾重伤千里迢迢到海南找你,让你很感动?实话告诉你吧,他会去海南,只是因为股氏集团在海南的一个大型娱乐项目即将开建,他去那里,不过是作为厉氏集团上层委派代表,参加剪彩仪式而已。”
说到这儿,他突然回头,目光如亮电,“如果你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的话,他会像当年对那个女人那样,不顾一切的夺回你,可很遗憾。”裴瞻琛耸了耸肩,“从你们开始将往到现在,你经历了那么多苦难,那么多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哪里,都帮你做了些什么呢?他可都在袖手旁观,静观其变呢……”说道这里他故意添了一句,“也许他给过你承诺,不过并没有实现,对么?”
不要去听,不要去想,裴瞻琛这只是在故意挑拨,故意说顾子谦的不好……楚鸽,相信你自己的感觉,相信自己……可是,裴瞻琛最后那句话,让心脏真的好痛,这种疼痛的感觉,那么猛烈,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收起你的自作多情吧,你以为,堂堂顾氏未来的接班人,真的会看上你么?抛开过去的恩恩怨怨不说,就凭你这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对你真的动心。他的心,早就被那个女人填满了。而且啊,你还不知道你跟顾子谦的关系吧?你和他是堂妹关系,你的生父是他大伯,你觉得你们有在一起的余地么?”
每一个字,都像魔咒,又像带毒的针尖,一根一根往楚鸽最柔弱的地方刺。眼前不受控制的出现顾子谦搂着那个酷似的女子成双入对的场面,不受控制地想到自己每一次需要帮助时,顾子谦那边却始终没有给过她实质性帮助的事实……想到每次提及她初恋时,顾子谦的避而不谈,想到他从来不对自己多谈及他的过往,他的家人……自己的生父是顾子谦的大伯?!她听过自己的生父的姓名,也姓顾?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裴瞻琛还要自己去接近顾子谦?!
自己在他的眼里,真的只是棋子,在顾子谦眼里自己只是替代品么?明明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痛?
看着楚鸽纠结痛苦的表情,裴瞻琛心底有股恶毒的快意,同时又有种无法发泄的愤懑。
在她的心里,顾子谦,果然很重要!
自己明明早就提醒过她,只许得到顾子谦的爱情,而不需付出她自己的感情!今天的痛苦,都是你自找的,哼!
这种怒火当然会记在楚鸽身上,他主导一切,不顾及她是多痛,知道自己达到巅峰,才松开她。
裴瞻琛离开楚鸽的卧室,把卧室的门摔得巨响。
结束裴瞻琛的发泄已经凌晨三点,楚鸽辗转难眠,直到早上七点才迷迷糊糊再次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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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