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文石和苏晴回到自己的新房时,没想到房内多个个小警察,当然是远方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席梦思上。
“我困了,要睡觉,今晚,我要和爸爸一起睡。”
一开始,小远方确实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很快就觉得不对劲,接二连三地承受打击,他把罪责归咎在苏晴身上,除了妈妈的事情无力违天,但是在妈妈离开后出现在相同摊位的,是李艳美,她才应该是替代妈妈的人,可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家。
哼唧离开了,雪球也被带走,出现了一个让人讨厌的女人,这个女人要和爸爸睡在一起,那是否爸爸就算不离开,也不会再喜欢远方了。
不用去琢磨,就只是孩子的不高兴,于是远方一瘸一拐的又跑到了爸爸的房间,还是大床舒服,我就算腿不行不能翻跟头,也能打几个滚,但是听到爸爸回来,远方连忙摆好姿势,还打着哈欠一脸的困意。
夫妻俩相视一笑,路文石上前趴在远方身边:“远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去回你房间睡去。”
“我要跟爸爸睡,我困了,不要吵我。”
路文石拉了一把儿子:“困了就回你房间去,赶紧的,听话,爸爸也要睡的。”
“那就一起睡,爸爸,你是不是不要远方了。”
路文石摇摇头:“怎么可能呢,爸爸怎么可能不要远方呢。”
这时候仁超在门外喊:“远方,快来,我们睡觉觉了。”
远方也大嚷道:“我不,我要和爸爸一起睡。”
仁超推门进来:“你还真在这里啊怎么可以啊,远方,听话,跟哥哥去睡。”
“我不去,我就要在这里睡。”
仁超也上前来拽远方:“不行的远方,今天不行,跟哥哥回去,听话。”
没想到远方也很固执,两脚乱蹬:“你们干嘛呀我要睡觉,哎呀,脚疼,爸爸,我就要跟你睡。”
苏晴也忍不住,“你这孩子,怎么乱蹬呢脚上的伤还没有好,小心一点。”
“你滚,我不要看到你。”
路文石非常的生气:“远方,怎么说话呢,她是你妈妈,白天不是告诉你了吗,今后,她就是你妈。”
这道确实,白天在酒席宴上,远方确实是改了口,因为旁人的怂恿鼓励,因为爸爸哥哥的吩咐,只是随口一叫,但是并不意味着真心承认。
“你走,我不要妈妈,我就要跟爸爸一起睡,我要我妈妈,我想妈妈了。”
苏晴连忙摇头:“算了算了,孩子要在这睡,你就让他睡吧。”
路文石有些为难:“可是,这怎么可以啊我们新婚。”
“怎么不可以,孩子还小,你跟他计较什么。”
“让我来,”仁超双手伸向了远方:“远方,听话,跟哥哥会去啊不要闹,赶明我让予歆姐姐再给你找个小雪球。”
“我不,我就要爸爸,我要大床。”小远方又开始胡闹。
路文石也是没办法:“算了算了,超,就不要强迫他了。”
仁超也是无能为力:“呐,你们两口子的事,自己处理吧,我没办法了,走了。”
“好了好了,谢谢儿子。”路文石点点头,但是马上又觉得不对:“等一下,你都学会了什么。”
“爸,你想太多了,我已经是大人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管我。”
“哎,”路文石摇了摇头:“我虽然能猜到些什么,但始终不敢承认,看来何音清对他,真的是影响太多了。”
苏晴也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不该发生的事。”
“却已经发生了,这个畜生。”
小远方会继续催促:“不要说我哥哥,我困了,要睡觉,不要再吵了。”
路文石连连点头:“好好好睡觉睡觉,可是,你一个人站这么大地方,让我们怎么睡啊。”
远方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变成半壁江山:“这不还有地方吗,你在这里睡啊。”
“那你让你妈怎么睡啊。”
“妈妈,我想妈妈了,我要妈妈。”
路远方板起脸:“别再胡闹了,你妈妈不是在这里吗。”
“她不是我妈妈,让她走。”
“远方,你再这样爸爸真的生气了,不是跟你说嘛你妈妈到很远的地方去治病,苏妈妈就是你妈妈派来的照顾你的,所以,她也是你妈妈。”
这应该是夫妻间的心有灵犀吧,路文石并没有听到过磁带里妻子的遗言,但是编造的内容,却是不约而同。
没想到只多了一个苏字,就只是在这次谈话中第一次提起,没想到成了很长一段时间内,远方对苏晴的称呼,苏妈,苏妈妈,他认为这样,就是对于妈妈这个称呼的抵制,表示的否定。
“那让苏妈妈上校床上睡去,上我那屋。”
“越说越不像话了,爸爸真的生气了,妈妈当然是要和爸爸睡在一起啊你这个样子,诚心捣乱是吧,爸爸可要打了啊。”
苏晴连忙拦阻:“你跟个孩子生什么气啊怎么可以打呢。”
“你别拦着我,别拦着我。”路文石越发来劲。
小远方非常的失望:“你就是不喜欢我了,不要远方了,有了新妈妈你就不要我了,以前我也常和你们一起睡的,现在你不要远方了。”
“哎,真是个小捣蛋鬼,你怀了爸爸的好事,”路文石也没了办法,无奈的看了看苏晴:“要不,就先让他在这睡下。”
“你问我是吗,你说呢,不是能教出超人的爸爸吗。”
“早晚他得睡着的,你放心用不了一会,我就给他抱回去。”
要说早熟,或者说成长,小远方就是从今天开始,白天在酒席宴上他又看到了那个女孩,虞诗逸,很好看的一个旗袍小仙女,当然他并不知道好看意味什么,就只是爱看,被吸引。
并且在这一天,他叫了另外一个女人妈妈,也就是苏晴,记忆印象中不是妈妈的妈妈,得到了许多人的赞赏,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违心的叫会得来赞扬,被别人夸作懂事,根本就无法理解的事情。
然后他就失去了心中所珍贵的,李艳美一家的搬走,连雪球都没有留下,可能真正的应了那句话,什么东西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宝贵,他当然更珍惜最疼他的爸爸,不管是谁都别想把爸爸从我身边夺走,他要抗争,要保护自己的权益,他开始听话听音,一句话当中或者一大段内容中,跟自己有关的字或者词,睡着,抱回去,是什么意思,小远方慢慢的琢磨着。
没办法三个人挤在了一张床上,按说席梦思双人床,睡三人也挤不了哪去,而且路文石选的还是加大的,夫妻一个孩,三口之家正合适,可是小远方,真的是让人有些闹心,在俩人中间横着睡,这边抱着爸爸,那一边却是腿,屁股,背,不住地往外顶,他是想着法的折腾,尽量的不让自己睡着,生怕一睡着,再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床。
路文石这个百爪挠心啊,新娘子年轻漂亮,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心痒,可就是什么都不能做,小家伙怎么这么能折腾,他小声地叫着,“远方,远方,睡着了吗。”
“啊,爸爸,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爱我。”
没办法,关上灯吧,省的看着心慌,可没想到,黑漆漆的内心还是难以安静,冷不丁还传来一声尖叫,“哎呦,”是苏晴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路文石连忙问。”
“远方的腿,砸到我身上了。”
“怎么会这样,砸哪了疼不疼。”
“腰上,你当然不疼了砸的又不是你,他是不是故意的啊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可是想想,我也没得罪他啊。”
“别这样你别误会,晴你不要多想,还不就是今天雪球被人带走了吗,之前哼唧也不在了,小孩子嘛还不就是贪玩,没事的过两天就会好的。”
“还要过两天啊,老么喀哧眼的也就算了,还是孩子爹,我也真是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听人劝呢,哼唧和雪球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远方喃喃轻语,“我要哼唧,我要雪球。”
路文石高兴了:“你看了吗,梦话,孩子在说梦话,这是睡着了我可以把他抱过去,你等等啊我很快就回来。”
路文石兴奋地起身。
“你轻点啊,别再把他给弄醒了。”
“哎哎哎,轻点轻点,宝贝可千万不能醒啊。”路文石轻手轻脚的抱起远方:“不许睡哦,这就回来。”
“要你管。”
在轻手轻脚的摸着瞎抱过客厅,摸进孩子的房间,拉开灯想把远方放到他自己的床上,可是怎么也办不到,远方的双手始终紧扣在路文石的脖子上,又不敢使劲掰开,一次次的努力终于松脱,刚转身要走小远方就出了状况,一边往床下滚一边喃喃呓语:“嗯大床好舒服,爸爸不要走。”
也就是路文石反应快,本能的父爱连忙伸手去接,总算是没让孩子掉到地上,但是把远方往里挪的时候,一不小心又被抱住了头,路文石不敢再起身了,往前一迈步,正好踢到了床腿,疼的他叫了一声“哎呦。”
呵,远方,你这真是诚心的是吗,非要坏我好事,路文石生气的在床旁喘着粗气。
媛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爸爸,你在干什么,还不睡啊晃眼。”
“好好好是爸爸不好你快睡吧,别起,千万别起,我这就走。”
没办法,路文石抱着小远方又回到了自己新房,轻轻地喊着:“晴,晴,睡了吗。”
没有回答,苏晴背过脸在装睡,小女生第一次,当然不好意思了,刚才有个小警察做保护,虽然煞风景但也是埋怨的借口,可以半推半就,真要是独立面对了,羞不知所措。
路文石非常的可惜:“哎呀,怎么就睡了呢今天是洞房啊,来远方,乖,快松开爸爸。”
什么,苏晴转过身:“哎呀,你怎么又把他给抱回来了。”
“我也没办法啊放不下,刚才还踢到了脚,好疼。“
“活该,可是,你把他抱回来算怎么回事啊。”
“你别着急啊好办,这好解决,这不床这么大吗,睡得开睡得开,咱们轻一点,没关系的小孩子都睡得死,不影响什么。”
苏晴非常生气,新婚,怎么可以旁边有一双眼睛:“岂有此理,你觉得这合适吗当着孩子的面,就算他不醒,那你好意思吗。”
“没事的你就当他不存在。”
“路文石,你配为人之父吗,这话你也说得出。”
路文石挠挠头:“你这话就有些严重了,房子紧张像我们这样家庭,只在少数,往东数几条,有多少孩子是听着父母的劳作睡入梦乡的,习惯就好了。”
应该说在当初吧八五年代,各单位一直都是福利分房,除了一些老房源,也就是社会主义改造房,还有就是单位出资盖的新房。
称为福利当然就是不赚钱的事情,盖新房当然也要分期分批的进行,而且盖房子的目标就是解决现住人口,对人口的发展变化考虑的不是很足,以为以后还要盖,但是赔钱的事筹措资金是相当关键。
改革开放带出了许多新兴产业,但是许多老旧产业,业绩却是一路下滑,筹措资金哪那么容易,总体来说就是一句话,住房难,难到不少人因为房子假结婚,也有的是假离婚变成真分手的情况也有,两三代人,或者五六口人住一间房子的有的是。
而且那时候大多是平房,其实大杂院的形式有很多,有新盖的一拉溜的房子,几家用一个水槽,老的社会主义改造房呢就是一个四合院住几户,相当一部分结婚分上房子的,也只是一间。
所以路文石说的这种情况在于普通百姓来说,确实部分存在,夫妻之间,有些事不能不做,孩子就在身边长大。
可是苏晴哪接受得了这个,要是自己生的孩子也就无所谓,黄花大姑娘你跟我整这出:“胡说八道,我习惯不了,这婚不结了。”
“别呀你生气归生气,可别真生气啊。”
“你这话说的,太矛盾了,我困了,要睡觉。”
“别睡啊,要不我给孩子打个地铺,放地上他看不到我们。”
“你就这么当爹吗,我后悔真瞎了眼,睡觉。”
“那好吧,明天再说吧,委屈你了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