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太子今日一下朝就与了镇国将军府,呆了一会儿就与镇国将军府的祁竞和祁柒一同去了华台大街十一号的宅子,在里头呆了整整一个上午, 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俗话说,狡兔三窟。二皇子萧熔此时正在他的另一个秘密基地里,听属下的汇报。
萧熔,其实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宫中。这也是他为什么明明身体好得很,却总要以一种病弱的姿态示人的原因。
他常年称病不出,甚少在人前露脸,也不见任何人,常常宫门一关就是好几个月。大家都以为他是在养病,却不知他压根不在宫里头。
“祁柒?他带一个女人去那里做什么?”祁竞是萧纳最坚硬的爪牙,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在查,去那里也不足为奇;萧纳,虽然亲自出宫查探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可也算能说的过去。
就是这个祁柒,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公子,一个女子罢了,估计也就是在将军府碰巧遇上了,想去凑个热闹吧。”属下说道。
想起那个高傲清冷的女子,萧熔总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萧熔是有些见识的,这些年他为了那个大计,网罗了不少天下英才,也知道江湖上有些女子的本事并不输给男儿。就比如,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陇熙阁,主事人就是一个女子。
“不可掉以轻心,派人盯着些。”萧熔吩咐道。
“是。”属下虽然嘴上应了下来,心中却不以为意。
”一个女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他心里这般想着,出去随意点了几个人,稍稍看着点儿就罢了。
……
萧纳三人随便用了点午饭,又回到了镇国将军府。
“殿下,我去取舆图。小柒,你先带殿下去我院里头。”祁竞说道。
祁柒点点头, 应了声“好”,与萧纳两人一同往里头去。
“小柒,今日辛苦你了。”萧纳说道。
“殿下客气了,尽点微薄之力罢了。”祁柒看向他,嘴角勾起,薄唇微启。
祁柒的身型在女子中已经是高挑了的,只是萧纳长的更是高大,两相对比也高出祁柒不少。
从萧纳的视角看向祁柒,只见她眼神清亮闪着光芒,微微扬起的面庞白皙精致,一张樱桃小嘴说起话来一张一合,大方自信,他觉得是她是那么的迷人。
二人在祁竞院子的书房里等了没一会儿,祁竞便拿着一张京城的舆图快步走了来。
他将桌上放着的书拿开,空出一块地方来,打开舆图铺在上头,道:“这幅舆图有些绘制的有些粗略,先凑合着用吧。”
这幅舆图画的是京城及近郊的场景,用一些线条绘出了京城及周边的大致方位,标注了例如“华台大街”、“清平大街”、“城门”等位置。
“我们方才是在这儿。”萧纳修长的手指朝华台大街的一处拐角指去,正是华台大街十一号的那处宅子位置。
祁竞与祁柒看着,皆是点了点头。
“主屋里的那面墙是朝北面的,我记得拐进密道先是朝东方向走了约莫一里地。又拐了几个拐角,大致……”萧纳说着,双眼在舆图上搜寻,“大致是在这个位置。若是按照小柒的分析,碎石挡住之处便是密道的出口,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在一块儿了。”
萧纳的记性极好,方才在密道里走了多少路,转了几个弯都记得一清二楚。
祁竞与祁柒顺着萧纳的手指看去,祁竞皱眉道:“这里是城西,靠近西城门了。这儿都是弯弯绕绕的小巷子,住的都是些平民百姓,人口繁多,鱼龙混杂,凌乱的很,怕是不好追查。”
萧纳甚少出宫,不了解京城百姓的生活情况。听了祁竞的这话,沉思了半晌,又说道:“还有些线索,我再同你们说说。”
三人在书桌旁坐下,萧纳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和一枚玉佩,正是严戈先前从华台大街十一号的宅子的搜查出来的东西。
“你们看看这两样。”萧纳说着,给一人递了一样过去。
祁柒手中捏着的是帕子,她捏起帕子的一角在手中摩挲着,道:“那料子倒是不常见,是向宫中进贡的么?”
萧纳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是去年的时候外邦进贡而来,母后后来给各宫都赏赐了些。”
祁竞看着玉佩上雕的三爪蟒的图案,问道:“这玉佩与殿下腰间的玉佩极为相似,莫不是也出自宫中?”
“宫中每位皇子出生的时候,父皇都会赐一枚这样的玉佩,我的是四爪,其他皇子皆是三爪。”萧纳解释道。
“这两样东西都是从那处宅子里头搜到的。”萧纳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先前殿下在东宫和我说,这件事深查下去怕是会牵扯到皇子,便是这个道理?”祁竞问道。
“没错。”萧纳说道。
祁柒在一旁思索了一会儿,道:“还有上午在那宅子中发现的极品毛峰,价格贵就不必说了,且产量极少,即便是有钱也是轻易买不着的。”
“所以说,这宅子的真正主人,定是身份极高的。”祁竞又问道,“殿下,若是当真是某位皇子,您打算如何?”
“我倒是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五品郎中的案件,竟能牵扯出这么些事儿来。”萧纳说道,“事到如今,除了查清这桩命案,让孙鹤能够瞑目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将那些以权谋私,中饱私囊之辈揪出来。不论是谁,若是祸乱朝纲,孤都严惩不贷!”萧纳目光坚定,语气铿锵有力。
只不过,萧纳此时还没有想到,这件事的结局远不止“以权谋私”和“中饱私囊”。
“若是这两样都是出自宫中,应该不难追查才是。”祁柒说道。
“这料子当时赏赐出去的多,宫中的册子只记录给了哪些人,却没有记录何人领了哪种款式,我已经托母后身边的赵麽麽去查了,不知道能不能查到。”萧纳道。
“从这枚玉佩入手呢?玉佩打造的时间不同,所用玉料多少会有些不同的。若是对精于玉器之人,或许能看的出来是哪个时候玉料。”祁竞道。
“工部倒是有不少能工巧匠,但事关皇子,若是贸贸然将玉佩交给工部,怕是会引起猜测。”萧纳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