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当即应了下来。
“茵儿就交给你了,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她。”
“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傅钧石郑重承诺。
挽挽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都会倾尽全力,爱她,护她,让她笑靥如花。
因傅钧石能留在京城的日子不多了,韩氏选了个最近的黄道吉日。
两家只花了几天时间就走完了三书六礼。
云家和亲戚早就断了往来,傅钧石又是个孑然一身的人。
婚宴便都没有邀请宾客。
只是自家人摆了酒席。
迎亲那天,萧清音和傅惟允两姐弟骑马为云挽茵送嫁。
队伍不是直接从云宅走到将军府的,而是绕了一些寓意好的路。
诸如吉祥路、如意路、平安路、和美路等。
图个好兆头。
经过平安路时,萧盛远正好下朝,走在同一条路上。
路上的马车都自发给送嫁队伍让道,萧盛远这辆车也不例外。
他掀开车帘,看着迎面而来的高头大马和花轿,惊愕发现马背上坐着的新郎竟是辽东那位傅将军。
“傅钧石不是已经娶妻了吗?”
他不自觉问了出声。
挨着马车的路人回道:“听说傅将军之前的妻子半个月前去世了。”
半个月?这么快就娶新妇了?
萧盛远惊诧。
该不会这位新妇和姚氏一样,也是大着肚子进门的吧。
不然何必这么着急。
“新娘子是哪个世家的?”
“这就不清楚了。”
路人回道。
“好像姓云,但京中如今没有姓云的大户人家吧。”
萧盛远心里一咯噔。
云家没落前,倒是一等一的大户人家。
但云家已经没什么人了,好像只剩下一个老的和两个小的,傅钧石和那些小的差着辈呢,总不可能为了报恩就娶人家小姑娘吧。
刚这么想着,花轿就从身旁经过。
紧跟在花轿后面的是一棕一白两匹马,马背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
萧盛远只看了一眼,就如遭雷击。
棕马上坐着的,赫然是那个孽女。
白马上坐着的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郎,眉眼和那孽女如出一撤。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姐弟俩。
傅钧石,云家,萧清音,姐弟……
这几个字眼关联到一起,萧盛远脑子“轰”地炸开了。
他全明白了。
什么死而复活,前尘尽忘,统统是假的!
云氏当年根本就是死遁!
借着难产身亡的名头和傅钧石双宿双飞,两人还一起生了个孽种!
不,恐怕还不止这个孽种。
傅钧石本来就是云家马奴,两人说不定早就有了私情,这个孽女都不一定是他的种!
他这些年来,竟然都在替别人养孩子?
萧盛远喉咙一阵腥甜。
他死死盯着少年,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云氏这个贱人,走了就算了,竟然还回来跟他义绝,大摇大摆地嫁给傅钧石。
谁看到这一家四口,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萧盛远只觉得自己从头绿到脚,怒火攻心之下,喷出一口老血,晕死过去。
傅惟允朝萧府马车看了一眼,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随即偏过头去和萧清音继续说笑。
……
三日后,云挽茵和傅钧石带着傅惟允回门。
“音儿,你收到千秋节的帖子了吗?”
闲聊时,云挽茵问萧清音。
“收到了。”
萧清音点头。
“您是不是也要参加?”
“是的。”
云挽茵回道。
千秋节是皇帝诞辰,所有地方要员和勋贵大臣都要献礼,参加寿宴。
以往她在辽东,没回来就罢了,如今人在京城,肯定要和傅钧石出席的。
“到时候我们一起进宫吧。”
“好。”
千秋节那天,萧清音和云挽茵一家三口进了宫。
宴会是从午时开始的。
在庆宫万寿楼举行。
分为两个环节。
一是献礼,二是寿宴。
萧清音最期待的就是献礼环节。
不光是因为这个环节能看到王公百官进献的各种奇珍异宝。
还因为易水寒要献的贺礼,是他们七彩玻璃坊的产品。
他们准备借着千秋节,一炮打响七彩玻璃坊的名声,将玻璃制品带到人们的视野里。
“音儿,你好像很兴奋?”
云挽茵不明所以,暗地里问萧清音。
萧清音把七彩玻璃坊的事儿跟她说了。
云挽茵眼中异彩连连。
“那娘等会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才行。”
“不用睁太大也行,我们做的这个贺礼特别大。”
萧清音笑道。
云挽茵更好奇了。
易水寒是最后一个献上贺礼的。
这是他们四个合伙人商量好的,把产品放最后压轴,才能给人最震撼最深刻的印象。
现实也正如他们期待的那样。
当易水寒一把扯开让人抬上来的贺礼罩布时,所有人都被这条长达九米的金色腾龙震撼住了。
那闪耀发亮的鳞片,晶莹剔透的身躯,通透细腻的质感,大气磅礴的气势,让这件玻璃艺术品成为当之无愧的压轴贺礼。
成泰帝惊喜得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金龙旁边,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
“这是琉璃?琉璃好像没有这么通透。”
“这是玻璃。”
易水寒笑道。
“是我们七彩玻璃坊烧出来的新材质。”
“你们是指?”
“我和建安伯。”
易水寒只提了自己和欧阳修齐的名字,这也是他们约好的。
萧清音和季云华并不想引起皇帝注意。
“等会寿宴用的部分餐具,也是我们七彩玻璃坊提供的。”
成泰帝龙心大悦,当即成全易水寒这点小心思。
“朕让内务府把你们七彩玻璃坊的玻璃制品列入贡品名单。”
“谢谢陛下。”
易水寒松了口气。
今天的任务总算顺利达成了。
天知道送这么大块玻璃进宫,他有多担心磕坏碰坏。
成泰帝十分喜欢这条玻璃金龙,让宫人运到承天殿安放。
等他在宴席落座,寿宴便开始了。
这次寿宴的菜品自然比中秋宫宴那天还要丰盛。
光是热菜就有二十道。
每样吃一口都能让人扶墙回去。
萧清音对台上的歌舞杂技半点兴趣都没有,只顾埋头苦吃。
吃得正投入之时,上汤菜的宫女手一抖,整碗汤洒到她身上。
萧清音:“……”
喵的,就不能等她吃饱再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