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家伙脖子以下的皮肤如二八少女一般白皙细腻，若不是顶着一个垂垂老矣的脑袋，萧清音都要怀疑他其实是一名身形高大的女性。
但几片颜色尚未调整一致的皮肤让萧清音明白，他这身皮肤都是从年轻女子身上移植过来的。
就是白氏和白老夫人都没他疯狂。
萧清音忍不住骂了句：“丧心病狂！”
敢情以往的圣女都被他剥皮了。
易水寒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是畸形的。”
萧清音先前就察觉到了，这会摘了手套，能够看清楚，她很快就分辨出来。
“他这双手臂是山魈的。”
“山魈是什么？”
“一种猴科动物，脸跟鬼魅似的，智商很高，杂食动物，臂力很大，是普通人的好几倍。”
易水寒愣了愣。
“猴子的手臂也能移植到人身上？”
萧清音也有点奇怪。
“正常来说是不可以的，会产生严重的排斥反应，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这位圣主也算人才了，居然能把山魈的手臂装到自己身上。
而且连毛都去掉了。
安上了人的皮肤。
想到对方分外魁梧的身形，她脑海不由得产生一个猜想。
“你不介意我检查一下其他部位吧？”
她问易水寒。
易水寒摇头。
但他很快就为此后悔。
这个丧心病狂的老家伙实在太辣眼睛了。
不仅给自己装了一双象腿，还装了俩棍子。
萧清音快速盖上了。
“他大概是太迷恋蛇了。”
蛇有啥，他也想有啥。
要不是移植蛇尾不好走路，她觉得这位很有可能把自己改造成拖着尾巴的伏羲。
易水寒：“这能用？”
萧清音：“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见过装两个的，自己的坏了，移植别人的倒是听说过。”
想到某人的壮丁，她脱口而出：“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
易水寒：“？！”
他恨不得立刻切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啥。
这种话居然问得出口！
萧清音见他浑身散发着冷气，赶紧打了个哈哈。
“我就随口一说，你不要在意。”
易水寒：“！！！”
他能不在意吗！
这女人要不是有这想法，能说出来？
他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想法的？”
萧清音眼神飘忽。
她能说一开始就有吗？
说出来肯定被这人掐死啊。
她马上转移话题。
“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拷问吧，不然等会圣使过来汇报，都不知道怎么应对。”
她催眠了这位圣主，问起了问题。
易水寒被她气笑了。
给他等着。
这笔账他迟早要算！
两人从圣主口中套了不少话，对圣教和四大世家有了更多了解，也知道了他们是利用什么操控金色虫子的。
但是还没全部问完，对方就失去了呼吸。
易水寒诧异：“怎么回事？”
萧清音验完尸，叹了口气：“他的心脏早就不中用了，刚才被我踹那一下，心碎了。”
字面意义上的心碎。
这个老家伙是知道四大世家的长老换心一事的，只是他自己信不过其他人，不敢让人动手，一直勉强支撑着。
寄希望于汲取通灵女身上的灵气，返老还童。
这根本就是痴人幻想。
这老家伙换了一身新皮囊又如何，内在已经腐朽不堪，做的移植手术越多，灭亡速度越快。
易水寒回道：“先把他的尸体处理了。”
萧清音点头：“好。”
他们利用方才套取的内容，找到了密室的钥匙。
密室里面有个连同蛇窟的密道，这个老家伙平时都是把需要处理的尸体从密道扔下去，喂给蛇吃。
两人打开门后，合力把尸体拖进去。
刚看清密室里面的景象，萧清音就惊住了。
这里靠墙摆了四面墙的架子，每个架子都有八层，每一层上都放着翡翠雕成的罐子。
每个罐子都装着一个脑袋。
每一个脑袋都保存得非常完好，神情安详，双目轻阖，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一样。
萧清音遍体生寒。
丧心病狂都不足以形容那老家伙了。
他移植了那些女子的皮肤，还把她们的尸首保存了下来，用的保鲜剂应该和白氏用的一样。
“他这是打算做什么？”
她问易水寒。
“想有朝一日，把别人的脑袋也安到自己身上吗？”
“不知道。”
易水寒轻声回道。
“也许只是热衷收藏。”
萧清音为这些女子默哀了一会，然后干脆利落地打开密道盖子，把那老家伙的尸首丢了下去。
然后拍了拍手，对易水寒道：“我们开始化妆吧，你把我准备的化妆包带过来了吗？”
“带来了。”
易水寒从后腰取出一包东西给她。
“你不是只会画丑妆吗？确定能把我画成这个老家伙？”
萧清音挑了挑眉。
“你不要低估四大邪术的力量。”
仿个妆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话虽如此，她还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把易水寒的俊脸画成那个老家伙的苍白阴郁脸。
好在那个老家伙没有多少皱纹，不然想要冒充太难了。
不过这老家伙很少近距离见人，集会都是在塔上，信徒不敢直视他，就算存在瑕疵，也不一定有人留意到。
化好妆后，她一脸得意地把镜子递给易水寒。
“你自己看看。”
易水寒看着镜中的面孔，夸道：“不错，好孩子。”
这话他是模仿那个老家伙的嗓音说的。
这是他的独门绝技。
萧清音当初就因为他有着两副截然不同的嗓音而没想到他和易九是同一个人。
这会听到刚刚死去的圣主的声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咱们两人相处的时候，你就别装他的声音了。”
怪恶心的。
易水寒阴森一笑。
“下面做什么？”
萧清音笑道：“我们先休息一下吧，你总不能一天宠幸两个圣女。”
易水寒：“？？？”
翌日他就知道这女人打什么主意了。
“你让圣使去金家，叫金家把金月玥送来当圣女。”
萧清音交代道。
“然后想办法把沈宴如带过来。”
“你准备给她们换脸？”
“是的。”
易水寒依言照做。
圣使接到命令后，立刻前往金家。
此时的金月玥，尚不知道自己将迎来怎样的命运，正愤怒于自己被白慕笙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