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音赶紧摇头:“殿下,民女不敢奢想给您当侧妃,您让民女看一看瑟珠,民女就心满意足了。”
耶律随拉长了脸。
“难道在你心里,孤还不如几颗珠子?”
萧清音一脸无奈:“殿下怎么拿自己跟瑟珠比呢,您可是我们西林的太阳啊。”
“孤是太阳,你是月亮,我们天生一对,合该在一起,对吧?”
耶律随轻笑。
“阿蛮,孤第一眼看到你,就再也忘不了你,你注定是孤的女人。”
萧清音:“……”
太油了。
她的菜三天都不用放油了。
她忍着恶心回道:“殿下,您和太子妃才是天生一对,民女万万不敢僭越。”
耶律随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萧清音立刻把手放到身后。
耶律随想起耶律昂向他父皇讨要她的事,眼底瞬间布满阴霾。
“阿蛮,你不想给孤当侧妃,难道是想嫁给孤堂兄?”
堂兄?
这又是哪根葱?
萧清音愣了片刻才想起耶律昂来。
是了,易水寒跟她提过,耶律昂在皇帝面前提过一嘴,想要阿骨部落的秀女,但被皇帝拒绝了。
耶律随难道以为耶律昂看上她才有此一举?
她想了想,避开耶律随眼神道:“民女都不知道殿下您说的是谁,只是刚刚打得手痛,不敢碰东西罢了。”
耶律随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眸色深了深。
“很痛?孤这就让人取药酒过来。”
他朝虚空唤了一声:“拿药酒。”
音落,房门便被打开,一个黑衣人送了一瓶药酒进来。
“孤帮你上药。”
耶律随殷勤道。
萧清音摇头:“民女自己来就好,殿下切莫脏了手。”
耶律随没有勉强,把药酒递给她。
萧清音往手上抹药酒时,他不动声色道:“既然你对朕堂兄无意,为何不想留在孤身边?”
萧清音长叹了口气:“殿下,您和太子妃是民女眼中的神仙眷侣,民女实在不想插足其中,害太子妃伤心。”
“她不会介意的。”
耶律随回道。
“从当太子妃那天起,她便知道孤还会有其他女人,不会阻拦孤纳你进宫的。”
萧清音半信半疑:“真的吗?”
耶律随嗔笑:“孤骗你有什么好处?你给孤等着便是,孤说服父皇就迎你进东宫。”
萧清音垂下头颅,没有说话。
太子妃要真如此大度,就不会设计手镯一事了。
之前她还不曾引起耶律随注意,只是耶律昂提了一嘴,她就要找她麻烦。
吃着碗里还要看着锅里,这么小心眼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耶律随以为她不信,轻笑道:“孤等会回去就和太子妃提,你看她应不应。”
萧清音勾了勾唇:“那民女姑且看看。”
抹完药酒,耶律随让人把她送回储秀宫。
萧清音进房刚躺下,就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她翻了个身,果然对上熟悉的俊脸。
“你怎么来了?”
她伸手抱住男人。
易水寒凉凉道:“再不来媳妇都找不回来了。”
得知萧清音跟耶律随进了神殿大半个晚上都没出来,他就担心得不行。
好几次想要杀进去。
萧清音知道他是担心她的安危,在他喉结上亲了一口,宽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嘛,放心好了。”
易水寒这次却没那么好哄。
他把她的手抓到眼前,质问道:“不是保证不再让他碰你一根手指头,这手是怎么回事?”
萧清音:“……”
就知道这男人会跟她算账。
“他让我狠狠揍他一顿,我实在拒绝不了啊。”
易水寒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两个东西,分别戴到她左右手上。
“以后揍他,记得戴上。”
这是一对铁制的指虎。
指虎别名又叫铁莲花、铁拳套、铁四指。
有指虎加成的话,就算是弱不禁风的姑娘也能轻而易举给壮汉一记重击。
萧清音感受着和自己双手浑然一体的指虎,乐不可支道:“这个该不会是你昨晚连夜赶出来的吧?”
易水寒默不作声。
萧清音摘下指虎,收到怀里,“我一定会戴上揍他的。”
说罢,帮易水寒盖好被子:“你一天一夜没睡,肯定困了吧,好好睡一觉,天亮了再走吧。”
易水寒却翻身覆上来。
“我需要一点安慰。”
萧清音:“……”
她提醒道:“这是储秀宫。”
“嗯,我会轻点的。”
这是轻点的问题吗?
易水寒并没给她反驳的机会,很快就带着她在欲海沉沦。
这直接导致萧清音第二天起晚了。
她匆忙洗漱完,连早膳都来不及吃,就要赶去浣衣局。
却在储秀宫门口被廖嬷嬷拦住了。
“太子妃娘娘派了人过来。”
廖嬷嬷朝身侧的宫女努了一眼。
萧清音讶异道:“娘娘找民女?”
宫女把手里端着的托盘递到她跟前,微笑道:“这是娘娘让奴婢送过来给您的。”
萧清音低头看了眼,没接。
“无功不受禄,民女什么都没做,怎么能领娘娘的赏赐?麻烦姐姐送回去,跟娘娘说声谢谢。”
宫女表情不变:“娘娘说请您务必收下。”
萧清音沉默片刻,收了下来。
宫女离开后,她打开包装看了看,是一柄玉如意。
这是答应耶律随,让她做侧妃了?
萧清音想象了一下简氏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应下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一旁廖嬷嬷板着脸道:“别以为攀上高枝就不用干活了,赶紧过去浣衣局。”
萧清音收了脸上笑容。
“好的,嬷嬷,我这就过去。”
她踩在浣衣局结束点名前赶到了,管事嬷嬷一脸不虞,把最难洗的一堆衣服分给了她。
萧清音并不在意。
反正她都是放盆里泡几遍水,拧干了事。
她默不作声地舀水泡衣服,坐下来糊弄时,突然留意到有一件衣服表面看起来是好的,实际上十分脆弱,但只要她拧水,哪怕再轻的力道,也会弄破布料。
在浣衣局这么多天,她早就留意到,这帮后妃都很奢侈,衣服都是簇新的,绝不会一搓就碎。
这件显然是有心人为她准备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瞥了眼排水沟边上的一行蚂蚁,心里顿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