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谢谢，我很喜欢。”
听到这个回答，佘想想脸上那原本还无辜软萌的表情倏地收敛。
她的身体收回了前倾之举，站直之下。
高跟鞋衬托带来的身高压迫，瞬间显露无形。
或者说，在这一秒佘想想浑身的气势彻底大变。
无害的小麋鹿，变成了一只浑身狠辣凶残的猎豹。
——好似被她盯上的猎物。
这一瞬，海听若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优秀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场。
对面的女人，竟然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那女人噙着冰冷的笑，“那作为回礼，你是不是也要送我一份礼物呢？”
看啊，她可是按照先礼后兵的礼仪。
“你想要什么？”海听若依旧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她站得很笔直，让人挑不出任何一点诟病。
即便是处于下风，她仍旧稳住了中京第一名媛的头衔。
她没有废话，没有去过多阐述。
既然对方是抱着目的来的，她只需要挑明直言。
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只是举目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替她说话。
海听若的心，有些寒。
“脱光呀。”
哔！
这三个字，无异于重磅轰炸在大家脑海中。
她说了什么？
她让海听若脱光？
卧槽！
这么粗暴直接的吗。
别说，有不少男人视线情不自禁的扫视在海听若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上。
毫无顾及。
好似因着那三个字，彻底解放了属于男人的涩批天性。
“让我看看，是你的身材好，还是我的身材好。”
“至少也该让我这个替身明白，我输在哪里。”
“不管怎么看，我的姿色也不差你。”
“那看不见的身材，当然要拿出来做比较。”
女人笑得恶劣冰冷，一双幽深的眸子定格在她脸上。
她甚至不敢与女人保持对视。
海听若捏了捏手心，想要保持微笑，可这种直白的羞辱话语。
让她如何保持！
海听若深呼吸了一口气，压制了心中的羞愤。
语气生硬，“这位小姐，你不觉得你的请求过分吗？
如果回礼是这种方式，恐怕没有人会愿意收到你的礼物。”
佘想想弯了弯眼角，“不啊，席霁衍就喜欢收我的礼物。”
“艾江，你说是吧。”
艾江，“.....”
当个隐形人都不行？
当然，佘想想可没指望艾江会回答。
她知道，这会宴会厅内基本上的人都把视线放在了这边。
钢琴曲可不是白献的。
既是先礼后兵，也是吸引大家的关注。
最佳方式。
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大家有意无意的关注到。
她用着最直白的方式，戳着海听若的痛脚。
看呐，海听若听到席霁衍这个名字。
表情都龟裂了。
“继续维持那无懈可击的表情管理呀，怎么不维持了呢？”
海听若捏着的手心，指甲已经在手心磨出了掐痕。
她却浑然不觉。
“是不是很讨厌我在你面前提席霁衍？”
知道还问！
海听若收敛了脸上的龟裂，她不能因为这几句挑衅就让自己陷入被动。
她选择了主动出击，“你刚是说，你是替身？”
犹疑之下，她反问，“是我的替身么？”
“这具身体是，我不是。”
佘想想淡定的说完，好似没看见她脸上的不解。
肆意的继续插刀子，“你看见我脸上的妆容了吗？”
“席霁衍给我化的妆。”
“我今天穿的礼服，席霁衍挑的。”
“这双鞋子呢，也是席霁衍挑的，还亲自蹲下身给我穿上脚的。”
“哦，还有这宝石项链，也是他亲手给我戴上的。”
她说这些话时，眉飞色舞。
如白玉的双手还跟着比划着，好似这是一件多么骄傲的事情。
她每做一个动作，每说一句话。
都在海听若的心间上划着无情的刀子。
一刀一刀的，生疼。
她甚至看到就在不远处，那女人的后方，席霁衍噙着温柔的笑。
任由女人张牙舞爪。
不可否认，海听若的心态在渐渐崩溃。
她难以遏制听到这些话后的痛心。
也难以维持脸上的表情。
就连笔直的腰背，也因为这些话，逐渐弱了几分气势。
她咬牙切齿，“那又如何？”
佘想想诧异的反问，“你不生气呀？”
“我为什么要生气？”海听若内心的怒火都快燃烧一片草原了！
“那这么说，你是不爱席霁衍咯？”
海听若，“.....”
哔！
唏嘘声再次响起。
这个尤物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话尖锐却又让人愿意去聆听。
“那就是爱那位谢先生？”
“可我听说，谢先生不是有未婚妻了吗？”
“够了。”
谢无渊冷喝，走上前想要制止这出闹剧继续发展。
艾江适时的拦住了他。
“谢先生，不要打扰佘小姐的兴致。”
艾江，你可真棒。
佘想想扫了眼谢无渊，继而继续将视线盯着海听若。
“是不是觉得我很能装无辜装柔弱？”
海听若明智的没有接话，她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的路数。
喜欢用言语挖坑，让她防不胜防。
不管她说什么，这个佘小姐就真如蛇一般，阴森的盯着她。
“你不脱吗？”
佘想想将话题再次拉了回来。
“说好的给我回礼呢？
言而无信？
你信不信我当场扒光你？”
语气，已经充满了警告。
眼神更是在这一刻变本加厉的透露着阴冷。
“你连我这个小小的心愿都无法满足，我实在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比你差。”
“或许是，床上功夫？”
“你就是这么迷惑席霁衍的？”
字眼，已经极具露骨。
一字一词，刺得海听若脸色涨红。
她从未受到过如此羞辱！
“佘小姐，适可而止。”
到底是谢无渊还合格的当着一个护花使者。
他挣开了艾江的阻拦，迈步而上，“不要以为你是席总的女伴，就能在宴会上为非作歹。”
佘想想呵呵笑了，阴郁森然，“你以为我胡搅蛮缠的倚仗，是来自席霁衍？”
“那可真遗憾。”
“老娘这么嚣张，倚仗的是老娘这一身傲骨。”
她扬着高傲的下巴，谑笑，“不像海小姐，倚仗的是席霁衍，还有谢先生你。”
“还有那些馋她身子对她发起追求的男人们。”
啪！
海听若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了佘想想脸颊上。
佘想想的头都在这一巴掌下被迫偏移了几分。
本就白皙娇嫩的脸颊，立刻浮现出了一个火红的巴掌印。
可见这一巴掌有多大力道。
佘想想活动了一下脖颈，笑问，“爽吗？”
“那接下来该我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