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少成为了一名制片人。
他告诉我,导演撑死了只负责一部戏的艺术,而制片人负责一部戏的全部。
没人想到,包括林少自己都没想到,他居然很有做制片人的天赋,做起挑本子、找款子、组班子、卖片子这样的全盘工作,他得心应手,没过多久就在业内小有名气。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林少充分享受到了拍板女一号的快感。
唯一的缺憾是,他拍板的那些女主角,没有一个大红大紫。
两年之后,林少有了新的追求。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玩腻了还是想要有新的突破,总而言之他觉得就这样重复的潜规则女主角太没挑战性了,而且也确实有些低俗了,这导致林少产生了一种艺术上的升华。
有一天他告诉我:“最近这些妹子没一个能火的,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从今往后,我要打造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女主角,我得全心全意的栽培她,帮助她走上天后的道路。”
我提醒他:“这是经纪人干的事情,你一个制片人凑什么热闹啊?”
林少情绪很激动:“你不懂,我非得这么做不可。对了,梦想,就是你上次说的梦想。我长这么大,终于有了为一件事不懈奋斗的动力,我想这就是梦想。他妈地,我这辈子就不干别的了,不捧出一个走红的妹子,老子就不回头!”
正当我被他这种精神触动的时候,他下一句暴露了他的本性:“你想啊,等我捧出一个天后,以后回顾自己的峥嵘岁月,在天后还没走红的时候,我曾经天天调教她,侮辱她,糟蹋她,这是怎样的成就感啊?”
梦想,总是难以实现。
即便对林少这样的富二代来说,想要实现梦想也不不容易。
他前后物色了三个潜质不错的姑娘,分别安排了走光门、偷拍门、车震门,只可惜三个妹子最终都没能火起来。对此,林少有很深的感触,有一天他曾这样说:“妈的,这一行竞争太激烈了,老子这边刚贴出几张高清走光照吊胃口,别人那边已经贴出几百张超清的了,这还要不要人活啊?”
受到打击的林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削尖了脑袋想去当邦女郎龙女郎星女郎谋女郎肛女郎,因为那意味着一步登天的机会。对于这个现象,林少有一句精辟的评论:这一行靠身体上位的妹子不可悲,真正可悲的是很多女人都被搞成黑木耳了仍旧没取得成功。
痛定思痛之后林少将目光投向微电影这一行,他觉得这一行就跟做小姐一样,投资少见效快,双腿一张几百块。而且网络历来就是一个出奇迹的地方,没准儿哪天一个不知名的微电影女演员就莫名其妙的火遍全国了。
林少现在负责的这部微电影,暂命名为:《夏天是灰冬天是雾毕业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至于为什么说是暂命名,这其中是有很多故事的。比如说林少的第一部方言剧的剧本本来叫做《中江表妹的表妹》,拍到一半就改成了《爱在峨眉山》,后来又改成了《离家的诱惑》,等到杀青的时候,那部戏的片名再次改动,改到谁都记不起那个名字了。
对此林少一度很生气,他觉得改来改去的东西不可能是真正的好东西,我安慰他说,题目不重要。我一直都觉得,这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莫过于去给某篇文章某出戏剧想一个题目,这样做的结果除了衍生出大量的标题党之外,绝对没有别的意义可言。
真正的好东西永远在于内容而不在于标题,世界上经得起考验的着作无论标题怎么改都不会影响其经典地位。比如把《罗密欧与朱丽叶》改成《私奔》,这部作品照样能红。把《战争与和平》改成《和平与战争》,照样不影响它的江湖地位。把《巴黎圣母院》改成《钟楼怪人的爱情故事》,一样能够成就不朽。
但很多读者和观众都不这么想,他们好像看不到给力的标题就活不下去。在这方面我有着很深的怨念,因为我写东西极度不喜欢写标题,尤其是章节标题,一本网络如果要写一千章,就得写一千个标题,而这些标题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意义。但要是你真不写,读者问候你老母都是轻的,更狠的会上升到一个夸张的高度批判你耍大牌没把读者当人看甚至痛批你没有社会责任感。
好了,吐槽完了我心情就爽了,继续说下面的故事。
见到林少之前,我得先解决一个问题。
今早送阿宾的时候我忘了吃饭,中午本来该吃饭了,可是刚拿起筷子就碰到了疑似七七的妹子,众所周知,当时我追了出去,午饭又没吃成。和大奔到了目的地,我才发现自己饿惨了,一下车有种饿得发昏的感觉,走路都有点东倒西歪。
有一首网络歌曲这样唱道:来到团结你看到三多,坑多灰多还有干锅……
我们挑了个地方吃干锅,落座后望着远处一所院校的大门,我怀疑我的记忆又出现了了问题,于是问大奔:“那地方不是广影院吗,怎么变成传媒大学了?”
大奔:“你几年没来过这儿了?早就改了。”
我被这句话带进了回忆中,广影院曾经的全称是成都理工大学广播影视学院,算是理工的一所分校,我有很多朋友都出自此地,而这些朋友无一例外全都是女的。
女的太多了就不特别了,在这里我要说一个特别的人。
这个人之所以特别,在于他的性别,他不是女的。
那时候他还不是我的朋友,而是一个书友。
零八年的时候,我的读者群里有一匹牲口特别活跃,他自称小龙,我一直都叫他贱人龙。有关于贱人龙的剑,还有贱人龙的贱,请参照我以往的作品。在这里我真正想说的东西,无关于剑和贱。
作为一名资深大内工作人员,有很多热血青年前赴后继跳过我的坑,但从来没人像贱人龙一样跳进过我的史前巨坑。08年贱人龙高考落榜了,复读一年后,09年终于考了个不算落榜的成绩,当时这孩子兴冲冲地问我:“牛哥,你在成都吗?”
我说:“以前在。”
他问:“那以后在不在?”
我说:“肯定会在,但不知道是哪一年在。”
他说:“没关系,我去成都等你。”
就这样,贱人龙以一名美术特长生的身份,风风火火的去了广影院。
后来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跟贱人龙失去了联系。
这年这月的这一天,我在吃干锅的时候才想起我生命里有一个大男孩在我吃干锅的对面等了我三年。这么说好像很畸形也很基情,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登陆了手机qq,在群里问:“谁知道贱人龙最近在干什么?”
很快有人回答:“他在上班了。”
我问:“在成都上班吗?”
“不,贱人龙2012年夏天毕业,已经在郑州工作半年了。”
看到这个消息,我突然感到无限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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